常玉 五裸女

關良 石門

        5月30日，20世紀早期油畫家常玉創作于1950年的一幅《五裸女》在香港羅芙奧春拍中拍出1.2832億港幣，這是中國油畫拍賣史上首次出現的超億元畫作。此畫的成交，在業內引起巨大反響，有中國油畫價格邁向億元的重要標桿之譽，有行家稱其“為華人油畫建立了新的里程碑”。

　　記者在采訪中發現，行內人士對這一價格普遍持認可態度，未出現相關質疑。一位畫廊界人士指出，“近十年來，老油畫的價格持續上漲，常玉的畫價始終在高位運行，《五裸女》原為臺灣國巨集團董事長陳泰銘舊藏，1993年10月由臺北蘇富比拍出時，成交價已達487萬臺幣，創造了當時中國老油畫的最高紀錄。”《五裸女》拍前估價8000萬港幣，也是近十年來估價最高的一件油畫作品，1.2832億港幣的價格打破了數項紀錄。

　　多位行家認為，《五裸女》的高價成交，使老油畫板塊整體以高調姿態進入各界人士的觀察視野，引發了有關老油畫價值重估的大范圍討論。

　　上世紀80年代、90年代香港、北京地區油畫市場形成后，20世紀早期油畫始終是油畫拍賣的重要組成部分，但受存量所限，老油畫在市場上的流通量較小，長期未能引起收藏、投資人士的重視。而且老油畫的交易市場也主要集中于臺灣、香港地區，內地市場在近幾年持續高速發展的背景下，才逐漸吸引了收藏于臺灣地區以及內地畫家家屬收藏的老油畫釋放出來，但規模仍然無法與香港市場相比。中國嘉德、北京翰海、北京華辰、北京匡時、北京誠軒、西泠拍賣等公司近年來順應市場發展，擴大了老油畫的市場投放量，價格也日新月異。

　　今年春拍，中國嘉德、北京翰海、北京匡時三家公司老油畫板塊的表現尤其突出。中國嘉德繼去年秋拍首開早期油畫專場后，今春第二場早期油畫專拍55件作品成交43件，成交額6295.6萬元，關良1980年作《石門》拍出2300萬元(此畫源自臺灣國巨基金會舊藏，1996年曾是臺北蘇富比秋拍的封面拍品)，吳冠中的《井岡山劉家坪風光》以1150萬元成交，全場6件作品價超百萬元：丘堤30年代初《靜物》230萬元，艾中信1950年作《女司機田桂英》460萬元，李超士1964年的色粉畫作《西瓜》448.5萬元，關良60年代作《上海蘇州河》172.5萬元，顏文樑1963年作《百合花》253萬元，龐薰琹1983年作《路是人走出來的》322萬元。這也是內地迄為止惟一的一個老油畫專場。

　　北京匡時今春加大了老油畫的拍賣規模：“49年—85年寫生作品專場”79件作品中，1980年代以前的作品約30件，不乏顏文樑、李超士、費以復、胡善馀、孫宗慰、蕭淑芳等名家之作。孫宗慰1939年的寫生靜物《廚中佳肴》以50.6萬元拍出，王文彬1979年作《西單大字報前》從2萬元拍至63.25萬元，李超士1962年作《歲朝四友》77.05萬元，丁正獻1961年作《殘垣》57.5萬元拍出； 油畫雕塑專場20余件老油畫不少拍出了畫家價格紀錄，吳冠中《網師園》以5175萬元拍出，常玉《曲腿馬》1552.5萬元，方君璧1925年作《恂恂》414萬元、1926年作《桃衣少女》322萬元，關良《上海灘》345萬元。該公司副總經理尤永指出，“這幾年來，老油畫的歷史價值、收藏價值逐漸得到了內地市場的普遍認可，拍場上參與競買老油畫的內地買家數量明顯在增長，市場有向內地轉移的趨勢，這也是老油畫能在內地拍出高價的重要原因。”

　　孫佩蒼家族委托北京翰海拍賣的三件徐悲鴻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老油畫悉數拍出，《孫慧君像》2300萬元，《坐裸女》632.5萬元，《參孫與大莉拉》1150萬元。該公司油畫雕塑部主管柴寧接受本刊專訪時透露，“北京翰海上拍的老油畫，是一些非常專業的藏家和行家在買。受數量限制，老油畫的炒作現象基本沒有，有的老油畫家作品市場上只有幾幅或者十幾幅，沒有供應量，市場盤子太小，沒有炒作條件。”“著錄清晰的名家作品價格遠沒到位。如橫向與國畫比較，油畫價格確實不高。”

　　就香港、內地的老油畫拍賣兩言，兩地市場上拍的老油畫拍品在規模及整體風格上明顯有異，內地市場上拍的老油畫基本以徐悲鴻、顏文樑、林風眠、劉海粟、關良、吳冠中、吳作人等早期名家的作品為主線，而香港地區則以常玉、陳澄波、廖繼春、朱沅芷、趙無極、朱德群等具有海外華人風格的老油畫為主。而在單件作品的成交價以及每季拍賣的成交額、成交率方面，仍然是香港市場居首，內地近幾年的拍賣生態有所改觀，目前看正朝著積極的方向發展，大量收藏于臺灣地區的老油畫開始流向內地，內地畫家家屬收藏的作品也開始釋出，前景看好。但是柴寧指出，老油畫的收藏風險明顯小于當代藝術，風險主要是真偽鑒定問題，購藏時一定要重視老油畫的著錄、來源以及收藏傳承。

　　圖片說明：

　　圖1 常玉 1950年作 五裸女 120×175厘米1.2832億港幣 2011年香港羅芙奧春拍

　　圖2 關良 1980年作 石門 135.5×134厘米 2300萬元 2011年中國嘉德春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