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家了，像個疲憊的浪子
甚至在雷神敲響石鼓之前
或是在石狗守侯家園之前
你就如此的熟悉這條多塵小道

所有的風景和祖屋漸漸遠去
于是，你趕緊支起畫架
可你的筆卻不聽使喚
你驚奇地發現，你的影子顫抖不已
仿佛置身一片空曠的原野

人們一定是頭腦昏迷了
荒廢掉農田卻去開劈山嶺
沿著紅土地流淌出的血液
進入夜的宮殿，以為
它就是財富的藏身之所

大地啊！你仍是欲望者的灰燼
永遠的荒涼，像被奸污過的少女
裸呈在我們的面前，那不是愛而是恐懼
也許正是如此，我們才更愛它

傾圮的廟宇和綠色的林陰
誰聽懂了祖先的神諭？
誰領悟了云彩的閃耀？
還有葉子間喁喁的私語呢？
當圍觀的頑童散去，恢復了寧靜
藝術家停止畫筆，若有所悟       

       2011．5．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