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剛早期作品《生生息息的愛》以7906萬港元價格成交。

　　早報記者 馬俊

　　中國當代藝術界普遍關注的香港蘇富比春拍專場“尤倫斯重要當代中國藝術收藏”3日晚在香港收槌，又一批全新紀錄誕生了。張曉剛的早期作品《生生息息的愛》以7906萬港元價格成交，不僅刷新了他本人作品的價格紀錄，也成就了中國當代藝術新的天價標桿。而蘇富比的這場“尤倫斯重要當代中國藝術收藏”專場，最終的成交總額也達到了4.27億港元，遠遠超出了原先1.3億港元的預期。

　　張曉剛早期作品成交價刷新本人紀錄

　　這個夜晚的中國藝術市場表現極為亢奮。試圖對其未來的市場軌跡作出悲觀預估的人，將不得不繼續承認“看不懂”。這是一場集合了很多熱點元素的拍賣，比如說蘇富比屢創價格紀錄的歷史、尤倫斯大批藏品集中出手、明星藝術家早期精品、中國藝術痼疾重重、西方藏家是否在放棄中國等。因此，拍賣之前這也是公認的一場很有懸念的拍賣。從尤倫斯宣稱要在蘇富比春拍中出手這批藏品開始，悲觀者就猜測，此舉將對張曉剛等中國明星藝術家的作品價格產生負面影響，因為這代表了西方藏家以及西方藝術界對中國藝術家學術評價的下調。就像在資本市場中，基金經理們對某個金融產品給出的投資建議從持有變成了減倉一樣。還有人預估，拍賣成交價將比較低迷甚至出現一批作品流拍的結果。

　　但在針對中國藝術市場的“多空博弈”中，“多頭”再次獲勝。尤倫斯提供的106件藏品，105件都順利成交。而且，不僅僅是張曉剛的《生生息息的愛》以天價成交，他的另一件作品《血緣系列：陳為民》也拍出了2306萬港元。單件作品成交的并列第二名則是張培力的《X-系列三號》，同樣也是 2306萬港元。此外還有一批光芒四射的成績，比如藝術家劉煒如愿以償加入了千萬俱樂部。曾梵志、耿建翌和丁乙都維持了一兩千萬港元的價格水平。成交沒有衰退，市場沒有看空，一切依然如火如荼。

　　依然是少數人的資本游戲

　　雖然尤倫斯打算“放棄中國”，但恰恰相反的是，更多的西方買家似乎并沒有打算從中國當代藝術的游戲中撤退。身在拍賣現場的藝術界人士們，紛紛在微博(http://t.sina.com.cn)上描述了現場的情形。有人說，“來自委托席上的電話競投頻頻創下驚人高價，幾乎讓現場買家毫無招架之力”。據蘇富比隨后公布的夜場前十名拍品名單，有 2件作品被匿名買家買走，2件被美國私人藏家買走，1件被美國紐約Acquavella畫廊買走，5件被亞洲私人藏家買走。

　　對這些財大氣粗的買家，藝術經紀人李蘇橋將他們進行了細分：一口氣買下張曉剛包括創紀錄作品在內的兩件作品，以及一件王廣義《毛澤東：P2》的，是一位通過電話競投的西方神秘買家；民生系的資金也十分高調在現場“掃貨”；其余數位圈中有名的藏家也頻頻出手。而與這些懷揣巨資的藏家相比，另外一些人徹底淪為觀眾。策展人顧振清描述了他們“落落寡合”的情狀，“誰是蘇富比尤倫斯專場拍賣會最大贏家？熱愛當代藝術的忠誠藏家不是，價格狂飆了，他們很多人太理性，于是根本沒買到什么；新藏家不是，他們不知深淺，怕忽悠，舉了半天拿不到，價過高時只好放下；畫廊不是，所有兩岸畫廊人作壁上觀，只覺得拍賣行太激情、生意太火。”因此，這場拍賣依然還是少數人的資本游戲。但策展人呂澎還是認為，香港蘇富比這場拍賣充分說明“中國當代藝術的市場地位進一步獲得鞏固”。

　　雖然批評者們對于中國當代藝術近年來的創作狀況和整個生態都十分不滿，但這場被賦予很多節點意義的蘇富比春拍，還是以光明結局的方式收場了。正如呂澎所說，似乎在學術和市場上，中國藝術都已經獲得了穩固的地位。在整個世界藝術市場都彌漫著觀望情緒和對未來的不確定猜想的當下，這場“莊家出貨式” 的拍賣，反倒帶來了巨大的信心。“信心比黃金還珍貴”，有信心了游戲就能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