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不勝收的蘇天賜原作《雨后秋江》,尚掛在蘇凌家中

某藝術(shù)網(wǎng)站刊登的蘇天賜偽作《風景》
油畫的造假并不像國畫那么普遍,但在著名油畫家蘇天賜的身上,被造假的情形卻堪用“水深火熱”來形容,不少“假得離譜”的畫作也打著蘇天賜的名頭招搖過市,價格則從幾萬到幾十萬,怎樣開價的都有。近日,記者走訪蘇天賜長女、在南京藝術(shù)學院設(shè)計學院任教的蘇凌女士,了解到藝術(shù)大師蘇天賜去世近5年來大規(guī)模遭遇“李鬼”的情形。
拍賣場假蘇天賜占1/3
談到蘇天賜畫作被造假,蘇凌嘆息:那真是太普遍了!她隨手點開某藝術(shù)網(wǎng)站,竟見滿眼是“假蘇天賜”:一幅于2007年在廣州拍出8萬8的《湖畔》,色彩用得渾濁而不自然,畫面看起來很不清爽,與真跡的唯美天然、神采飛揚形成鮮明對比,而這幅真跡,眼下尚在蘇凌家中;一幅名為《路》的偽作,畫面氣息萎靡無力,一根斜撐著的樹木仿佛隨時要倒下來;一幅標價35萬的《風景》,畫面上的樹林平庸散漫……又點開雅昌藝術(shù)網(wǎng)上京城某拍賣公司的拍品,一眼就看到一幅假“蘇天賜”:一排密林,樹枝軟弱無力,形神渙散,自然更談不上有什么藝術(shù)感染力。而真的蘇天賜筆下的樹枝,哪怕只有一筆,也是勁挺有力、英姿勃發(fā),充滿了精、氣、神。
假“蘇天賜”實在是太多了。杭州某拍賣公司來找過蘇凌不少次,拿著各種“蘇天賜”的油畫。蘇凌坦率地指出其中一些假畫后,他們也就撤拍了。但是,假的越來越多,有些“差得一塌糊涂”的,竟然也上了拍場,“招搖過市”。甚至在南京曾經(jīng)舉行的一場拍賣會上,上拍的5張?zhí)K天賜作品均為臨摹的假畫。
據(jù)家人估算,目前大江南北,全國各地的拍賣會上,假的蘇天賜占到了1/3甚至一半,“造成什么樣的都有,有的臨得非常粗劣,一眼就能識別出假來。”家人為此萌生了一個想法,就是開通“蘇天賜網(wǎng)站”,真的假的都可以拿出來亮亮相,家人、學生也可以幫助藏家掌眼。也曾有人提議為蘇老建一個專館,將他的代表作長期陳列,讓更多的藝術(shù)工作者和藝術(shù)愛好者能夠深入觀摩和欣賞——由于種種原因,終未能如愿,令人惋惜。
蘇老的每幅作品都看似簡單,卻有極高的概括性,“簡到了不能再簡的地步”,蘇凌說,父親作品的創(chuàng)作過程艱辛無比。比如成名作《黑衣女像》,“我所面對的有兩個形象,一個在眼前,一個在心里——那是生活中對其人印象的綜合,我必須不斷地嘗試,畫了又刮,刮了又畫,反復十幾次,直到它們?nèi)诤显谝黄穑谶@里,游動的視角是主要的,它設(shè)計了形象,追躡其神,固定的視覺是補充,它豐富了實感,堅固其形”(蘇天賜自述)。他后期的很多水鄉(xiāng)風景畫,也常常是畫了后不滿意,刮掉后重畫,最后找到“內(nèi)在的韻律、節(jié)奏、詩意后,忽有所悟,再落筆成畫”。在這種反復的嘗試中,畫家追尋的其實是東西方的高度融合,他說,“我在東方和西方的繪畫資料里盡可能地搜尋,我把波提切利用鵝毛筆畫的素描和李龍眠和漢代壁畫的圖樣相對照,我發(fā)現(xiàn)前者嚴謹?shù)木€條準確地界定了形體的邊緣,呈現(xiàn)出非常接近于我們目之所見的真實,但后者的線條卻在游動,它并不那么接近我們在現(xiàn)實世界中所見的實體,可是它讓我感受到一種韻律的顫動,線條的力度傳達出作者的激情,正是它賦予了畫幅引人入勝的生命。在這里我看到了兩種不同視覺的差異。我想把這兩種差異互補以求融合竟是何等的艱難。”
這種東西方融合的探索進行到最后,他已經(jīng)“不太在意于拘泥于作畫的方式和方法,無論西方和東方,藝術(shù)的本源都來自于大自然”,于是,他“信步而行”。臨去世前畫的一批作品,“更概括,更突出主體,不受瑣碎的東西影響”。所以,看似簡單,但旁人臨摹出來,往往跟原作的神完氣足有天壤之別。本報記者 馮秋紅
人物介紹
蘇天賜(1922~2006.8.25)
蘇天賜1922年出生于廣東省陽江市。1946年畢業(yè)于國立藝專,師從林風眠先生。生前是南藝美術(shù)學院教授、中國美術(shù)家協(xié)會會員、江蘇油畫研究會顧問。蘇天賜先生是林風眠晚期最重要的學生,與吳冠中、趙無極有著同門之誼的蘇天賜,是當代寫意油畫的杰出代表。從六十年代起歷屆全國美術(shù)展覽都有作品入選。作品參加日本、新加坡、中國臺灣等地的展覽。代表作有:《黑衣女青年像》、《云臺夕照》、《早春》、《雨后秋江》、《湖中小屋》、《雪韻》、《不凍的溪流》、《江南秋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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