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7日在紐約的蘇富比拍賣會上,克利夫蘭藝術博物館館藏的32件年代久遠的大師級油畫成了拍賣品,保羅·蓋蒂博物館也有15件藏品拍賣。
與此同時倫敦佳士得舉辦的拍賣會上,賓夕法尼亞美術博物館和卡內基藝術博物館各自的5件藏品,芝加哥藝術學院的兩幅畢加索、一幅馬蒂斯(法國野獸派畫家)、一幅布拉克(法國立體派畫家)成了拍品。而之前新澤西歷史協會也在紐約的佳士得拍賣會上售出了17件藏品,其中有美國第八任總統馬丁·范布倫用過的一套餐具,共120件,最終成交價是17,000美元。
往年,此類的拍賣可能不會引人注意,而現在,“出售館藏”已經成了貶義詞。甚至一些文化機構,例如美國國家學院博物館和布蘭迪斯大學的羅斯藝術博物館,因為出售、或是考慮出售藏品來補貼運營經費而廣受抨擊,這一行為在藝術博物館管理者協會看來是“觸犯行規”的。即使拍賣所得都用來購置新的藏品,這些博物館仍然飽受業內批評。
“博物館的正常運作包括考察藏品。”克利夫蘭藝術博物館主管大衛·富蘭克林說:“我們的館藏應該不斷地精煉和更新。我已向所有館長們傳達了這條看法:我將‘出售館藏’視作正常途徑。我也鼓勵他們經常地重新評估自家的館藏。”
有些館長擔心這種受人懷疑的做法已成為常規性地違背博物館自身使命的揀選行為。其他的反對聲則稱業內普遍如此、不過是程度之差,需要通過出售藏品來維持運營的博物館通常是小一些的機構,在當下艱難的經濟氣候之下勉強維持開支。
部分爭議聚焦于“博物館出售藏品的情況是否需要公開”。印第安納波利斯藝術博物館在官網上列舉了每項要出售的物件,并公開了出售原因、估價或是售價。網站上還形成了新購入的藝術品和換來相應經費的已售出的藏品之間的鏈接。“如果博物館不這樣做的話,就會招致嘲諷、冒不必要的風險。”該博物館的館長說,“而實際上,他們也并無任何不正當的行為,只不過沒有通過公開的說明和解釋來告知公眾而已。
大都會藝術博物館被要求在年度報告中列出每年出售藝術品的總收入,并逐條列出估價超過五萬美金的出售的藏品。這些藏品必須在公開拍賣中出售;并且在十年之內陳列過的藏品若要出售需提前公開出售信息。1972年該博物館為購入西班牙畫家貝拉斯克斯的肖像畫Juan de Pareja而售出幾件現代藝術藏品,紐約州檢察長調查這此事后做出了以上規定。
在過去三個財政年以內,大都會藝術博物館售出的館藏品總價大約三千七百萬美元,其中包括古埃及戰爭女神塞赫邁特的雕塑、古羅馬建筑師維特魯威《建筑十書》的首版,以及美國畫家阿爾伯特·比茲塔特的風景畫《落基山脈上的羊》。博物館通過戰爭女神雕塑的收益購入了其他古埃及藏品:一個禮葬瓷罐、一座國王頭像;和維特魯威的首版一起出售的還另有26件藏品,換來了19件藝術品的新近加盟,而其中8件新藏品正是《建筑十書》未初版的意大利版手寫本。比茲塔特油畫的收益尚未使用。
“有時媒體對此的描述好像我們在做房地產生意似的,買進再賣出,”大都會的館長托馬斯·P·坎貝爾說,“而事實并非如此。就像園丁隔一段時期會修剪一次樹枝那樣,‘出售館藏’是任何博物館運營都會有的健康的程序。這并不是投機行為。”
現代藝術博物館的館長格列·洛利也說:“我們館藏的很多作品都是出售藏品的收益帶來的結果。”他舉出的例子有,德國當代藝術家格哈特·里希特的“巴德爾-邁因霍夫”系列(15幅照相寫實主義風格的灰泥浮雕畫)、安迪·沃霍爾的坎貝爾湯罐頭版畫、梵高的《郵差約瑟夫·魯林》肖像,以及畢加索的《亞維農的少女》,這些都是通過出售其他藏品而集資購入的精品。
大多數博物館在出售藏品之前都會經過嚴格的估價過程,先得通過館長的同意,最后還得在董事會取得全票通過。促成這些出售的原因通常有新畫廊的建立或建館費用的增加。例如,1月27日克利夫蘭藝術博物館的這次出售跟裝修后重新安置藏品的支出有關。“如果你認定了一件藝術品不是那么重要,或是維護狀況不佳,或是它從未陳列展出過,它就顯得多余了,對它的儲存支出也成了我們難以維持的奢侈。”館長大衛·富蘭克林說,“出售藏品很像是‘人道促進會’的所作所為,也許我們出售的藏品會得到買家的喜愛和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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