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界的米丘似乎沉寂幾年了,但城市規劃界的米丘沒有消停,而且玩得很好,一個接一個都是大手筆。現在同時開展的,就有十幾個項目。在同里,他是總規劃師兼藝術總監;在瀘沽湖,他正在營建“女兒國”。此外,在北京懷柔、在內蒙古、在西藏,甚至遠在意大利,他都有做不完的項目。
如果將米丘的足跡連接成線,或許將能勾畫出一個城市躍進的版圖。米丘的忙碌背后,是中國的忙碌。從這個意義上說,米丘也是一個樣本。
東方早報:今天應該用什么身份來定義你呢?你好像從藝術界消失了一樣。
米丘:規劃師、建筑師、藝術家、項目總監,我都沾了,應該是一種混合的身份吧。不過藝術方面我這兩年雖然好像沒有參與,但其實自己的創作一直在進行。我已經做了很多新作品,有雕塑,有裝置,面貌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翅膀飛人”的符號從1995年就開始了,現在又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現在的藝術拍賣很強勢,但是對生活的影響實在太有限了。所以我一方面勸收了我作品的藏家不要急著參與拍賣,一方面想要推進藝術對生活的影響。大概年紀大了,說句漂亮話,想要多承擔點社會責任。
東方早報:現在中國正在推進城市化,大量鄉鎮縣城都在做新規劃。大家都喜歡提倡“打造”。同里是這樣的嗎?
米丘:歷史上的名城,比如羅馬,都不是一天建成的。它需要明君,需要戰爭貿易積累的財富,要有藝術家參與,要有恰當的材料和一流的工匠,延續幾百年的不斷營建,才能出現偉大的城市。今天的中國只具備財富。所以在我看來,現在大多數城市規劃失敗的可能性很大。同里不是打造,而是需求。民國開始,到后來的歷次運動,很多人涌進了舊城區,無法容納了,生活居住的品質也下降了。在做規劃的時候,我們尊重土地,尊重歷史。
東方早報:很多城鎮規劃最后都會變成圈地運動。而且,就文化品質而言,地方政府作為甲方認可了就算通過了,沒有第三方的監督,造成了很多劣質規劃。同里的情況如何?
米丘:同里比較特殊,它有很多塊牌子,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國家一級文物保護、5A景區等,所以我們的規劃面臨的監管很多。一般的城市,的確都是那樣的情況,地方官員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尤其那樣的情況下,只能靠規劃者的文化良心了。同里新規劃開始醞釀到現在,五年時間沒有賣過地。地方官員想得很明白,他們可以去開發區賣地,新規劃的這一塊東西是要認真做起來的。而且這幾年同里的官員升遷很多,大家都說這里成了出干部的地方,所以更認同現在的模式。
東方早報:大家都說現在地方政府的項目最好賺錢。你在那么多地方有項目,體會怎么樣?
米丘:像同里這樣的項目,就不是為了賺錢的。我按照我的團隊的工作量,收很低的一些規劃和設計費用。我真要弄錢就干別的去了。我是真的覺得,這個項目有意思。我很早就提出“幸福生存”的概念,而我的“artech”是用藝術和技術結合的方法提供的解決之道。同里,讓我第一次有機會去實踐自己的這些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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