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津著名畫家李毅峰做客中國網·濱海高新。

李毅峰與全國人大原副委員長李鐵映一起揮毫創作。

李毅峰作品:莫因草木更輕微。

李毅峰作品:白龍圖。
嘉賓:李毅峰,天津出版傳媒集團編審、天津市文化產業協會副秘書長、文化部中國藝術大展藝術委員會委員、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中國文物學會會員。受聘南開大學東方藝術系客座教授、中國武警指揮學院兼職教授、美國亞太藝術研究院客座教授、新疆大山水研究所名譽所長。
簡介:李毅峰,字一峰,號泊牛山房,別署一峰上人。男,1964年生于天津,1986年畢業于南開大學歷史系,1989年畢業于中央美術學院美術史系。曾任天津人民美術出版社副總編;天津藝術教育進修學院副院長;《迎春花》、《國畫家》、《國畫》、《國畫世界》、《美術家》等多家雜志總編。著有《篆刻學類要注釋》、《中國篆刻大辭典》、《篆刻基礎技法》、《中國篆刻發展簡史》、《李毅峰畫集》、《一峰水墨》、《李毅峰美術文集》、《信筆直掃-李毅峰藝蹤》、《會心處不在遠-李毅峰畫文錄》、《讀八大山人》等。中國畫作品入選《最具學術價值與升值潛力的當代100位中國畫家投資價值評析》、《中青年國畫家百人作品集》、《1979-1999年的中國美術》、《中國美術60家》等大型文獻畫冊,以及第三屆、第四屆、第五屆全國山水畫展,第十二屆、第十三屆全國花鳥畫展,及多次中外個展。
[中國網·濱海高新]:您自幼學習書法、篆刻,而后癡迷國畫,請問國畫起初因為什么吸引了您?
[李毅峰]:我從小非常喜歡中國的傳統文化,特別是中國的國學,我對國學里面的儒家經典、道家經典、佛家經典都非常感興趣,特別是作為中國群經之首的《周易》,對我的影響非常的大。《周易》是中國哲學思想的淵源,它的一個核心思想就是陰陽對立統一,這也是中國哲學的一個傳統思想。中國畫的一個最大特點就是通過黑白的關系,通過虛實變化、通過筆墨表現一個人對自然,對社會,對人生的追求和認識,而這一切觀念與中國傳統的哲學是緊密結合的。所以對哲學的這種感受,使得我對中國畫在文化的層面有了更深刻的認識,也使我對這門傳統藝術有了發自內心的酷愛,它是我割舍不去的一種追求。
[中國網·濱海高新]:書法、篆刻的學習對于國畫的學習有什么具體的幫助嗎?
[李毅峰]:國畫最基本的要素是線,也就是專業上講的筆墨。線最核心的部分是中國的書法,書法的核心又源于中國的漢字。如果講中國文化的話,我覺得漢字應該是中國文化最核心的一個元素,而中國的書法是通過筆墨和線條來表現中國漢字的博大精深,漢字、書法、筆墨三者之間有著內在歷史文化淵源。我從小就隨我的老師研習古文字學及音韻、訓詁學,繼而從大小篆入手,臨摹名帖和學習篆刻,增加對線的內涵理解。通過對書法和篆刻的研究,可以反觀中國文化的深厚淵源和藝術精神,所以書法對國畫的創作是至關重要的一個元素。篆刻則是把中國的書法刻在印章石上,之所以叫篆刻,是因為它使用了中國傳統書法中的篆體字,包括小篆、大篆,還有印章專用的篆體,繆篆,以及唐代的九疊文之類。它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使刀如筆,“寫”出金石氣來。我們知道,書法是用毛筆蘸墨寫到紙上,而印章則不是,印章是用刀把字刻到石頭上,所以印論上有一句話,叫“使刀如筆,使筆如刀”,就是用刀寫字。對篆刻有造詣的人,對線條的認識不僅僅是用毛筆落在宣紙上的那種柔弱的感覺,而是一種“綿力裹針”的柔中帶剛意態。所以講書法和篆刻對國畫的影響,它們既是國畫最基礎的要素,又是國畫最核心的要素,有了書法就有了國畫元素里的陰,有了篆刻又有了國畫元素里的陽,有了陰陽的結合,一陰一陽謂之道,那么作為國畫的表現來說,它就有可能就把中國文化最深的、最奧的、最具有民族內涵的這些元素,通過書法的線體現在形式上。
[中國網·濱海高新]:您愛好哲學,也有對繪畫的一套哲學觀念,您曾經說過“藝術是天才的特權”,天賦對于藝術家是不是最重要的條件?為什么這樣說?
[李毅峰]:就藝術創作而言,我認為天賦是非常重要的。這里不是講唯心論,從歷史上看,任何一個大藝術家,或者其他領域的大家,他的創造,他的成就,都離不開他的天分。但天分又不是唯一的因素,天分是前提條件,勤奮是必要的條件。講藝術是天才的特權,從藝術本身來看,應該是發現自然,發現社會和人生奧秘的途徑之一,也是藝術家們表現自然和對人生認識的手段之一。這里講到的藝術家天才的一面,是指藝術的創作狀態,藝術家在創作的時候,應該首先解放自己。漢代的書法家蔡邑曾經說過,“書者,散也,欲書先散懷抱”。這個“書者,散也”,是指要想寫好字,首先要把自己的胸懷放開。《莊子·田子方》里講了一個“解衣盤礴”的成語:“宋元君將畫圖,眾史皆至,受揖而立,舐筆和墨,在外者半。有一史后至者,檀檀然不趨,受揖不立,因之舍。公使人視之,則解衣般礴蠃。君曰:‘可矣,是真畫者也。’”解衣盤薄是說解下衣服,箕踞而坐,一副神閑意定,不拘形跡的樣子。作畫的所謂“解衣磅礴”,是指藝術家沖破一切束縛表現真率天性,用不拘形跡的方式抒寫心中天真爛漫的藝術情懷。這實際上是一種藝術創造的狀態,有點類似于漢代的董仲舒所講的天人合一的狀態。人自出生落地,標志著他(她)就已經離開了自然的時期, 開始受社會各種因素的影響。這使他們在自我發展中和天地之間的溝通能力有了阻礙,甚至閉塞。作為一名藝術家,他(她)在表現的時候,應該把這種狀態解放出來,沖破這種阻礙和閉塞,讓自己回歸到自然狀態,進入一種超越一般的思維和行為的規范,用西方的理論講,是調動人的潛意識去進行創作。這種潛意識西方心理學指的是人的第六感官,是和日常人們的思想和行為規范不一致的。這就是美學家講的藝術創作的靈感。這種情況還有好多,比如我們日常生活中比喻中所講的詞匯,比如如醉如癡,對藝術的癡迷程度達到了如醉的境界;像李白講李白斗酒詩百篇,他只有在喝醉了的時候才能讓自己全身心放松,讓自己的才華橫溢,通過詩詞來表現;再比如如夢,如夢也是一種夢境的狀態,如夢的狀態,我們從視覺和藝術的角度研究,它是一種表現主義的根源。我們講從上個世紀的30年代,表現主義在世界藝術界盛行以來,它最基本的一個核心就是如夢的境界,咱們大家都看過弗洛依德的著作,他講的就是夢對人行為的影響。現在國畫的表現狀態,實際上和夢的狀態是很相似的,很多人看了覺得夢境的狀態和國畫關系不是特別的直接,我們看到的國畫,不管是山水畫還是花鳥畫,它都是唯美的東西,頂多就是把自然的物象進行了抽象、簡化的處理,實際上正是這種簡化的處理,它把人對自然和人生的幻化的、夢幻的意識表現出來了,所以夢境是表現主義的一種思想,也是一種創作的方法論。現在的一些雕塑家、畫家、舞蹈家,包括后現代的音樂,實際上都跟如夢的境界有關系,它也是表現了一種創作狀態。還有比如說神魂顛倒,說一個畫家癡迷的程度,他也是說一種非常態的創作態度,這種創作態度使畫家暫時的、階段性的“精神失常”。在這種“精神失常”的狀態下,他(她)的思維是超越常人的,跨越時空的,所以這就有可能把他的第六感觀的東西,把他潛意識的東西激活,這樣,他筆下的一些物象,一些表現形態和形式可能會有一些超乎預料的創新。
這就是我所講的藝術的天賦的一面,所以如果否定這種天賦,我覺得就不會存在藝術家,太理智了就不能叫藝術家了,只能叫藝術工作者、藝術愛好者、藝術工匠。中國的傳統畫講的是“無法而法,乃為至法”,這個法度講的是繪畫的規范,這個規范是對創作行為的一種約束,也是對藝術家創作方法的約束。但是如果在天分的指導下創作,或者在創作當中激發了這種天分,那這樣的作品可能就能達到無法而法的境界了,這種無法之法是超越成法之外的一種大法。這種法是在天賦的影響下、感召下、刺激下而生的新的形態、新的形式、新的規范。所以我覺得,天賦在藝術創作上是至關重要的,是作為藝術家的第一要素和首要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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