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從斌是為浙江溫嶺人,祖續淵源,乃有明一代大畫家,吳門四家之首沈周的后裔。所以天然的,沈從斌的骨子里就有一種江南的文人情結,不論是濃墨重彩的山水還是清俊飄逸的花鳥人物,都像在吟誦一首意味雋永的詩,深深地沉浸在一片和諧安寧的境界中。他生于廝而愛于廝、山是琴、水是歌,人生采風筆墨間。面對這一幅幅美景,他寫生,他追求,他用情去畫,他把家鄉的山水就這樣在刻苦追求中裝進了他的人生。他從江南的小橋流水間走來,他在畫中,畫在他心里。沈從斌賦于山水以靈氣,他注重對光的運用和自然的刻畫,并結合古詩、元曲、道禪的意境,給山水畫創新憑添了幾許古意和人生哲理。他畫山間林木,有“白云生處有人家”的美妙;他畫漁舟靜泊,有“春風又綠江南岸”的等待。
但是難能可貴的是,沈從斌并沒有拘泥于文人畫的傳統模式,他十余歲就開始學畫,從宋元到明清、從石濤到龔賢、從江南到陜北太行,暢游在深沉而又博大的南宗北派、傳統造化之間兼收并蓄。在勤習國畫其間,他受到了上海畫家應野平、陸儼少和謝稚柳的無私點撥。17歲那年,他從溫嶺來到了上海愚園路應野平的畫室,請教之余,還與應野平老少聯手,合作山水橫幅。
后來沈從斌去了北京畫院進修,畫風也漸漸地發生了變化,他的胸次漸然開張,原先聰穎而敏感的心情變得沉靜平和,思想也從多元向深刻轉變。他曾有一段時期避開喧囂浮躁來到陜北太行。于是他后來的畫作就多了些這樣的題材:理智的吶喊與敦樸的民俗。有幾絲釋懷后的暢達,在深厚的自然、歷史與心靈間開啟了幽遠的清曠。
沈從斌崇尚順其自然,反對逆本性去做事情。在他看來作畫不必分南派北派,南方畫家可以吸取北方的渾厚,北方畫家更可涉足南方的空靈秀雅,畫從心出,筆隨神走,他的山水畫處處呈現著這一思想。 在他后來學習龔賢一路的作品中,讓觀者感到冷竣、深邃與厚博,這恰是他思想深處真實的帶有哲理性的思考,但在這些畫中我又隱約覺得從斌的矛盾,這是傳統、理想與現實,理智與放達,傳承、創造與本身性靈之間的矛盾。他時常變幻著他的畫風,但在他傳統而空靈的線構之外,這些矛盾又時刻伴隨著他風格的成熟。
13歲起開始臨摹歷代繪畫,尤喜宋代范寬和董源、元代王蒙、明代陳洪綬、董其昌、沈周、清代龔賢、石濤、石溪及八大等人的畫作。飽受中國民族傳統藝術薰陶的沈從斌認為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他強調立足中國民族的傳統藝術,他的山水畫帶有明顯的傳統中國山水的審美特質和文化精神,并汲取西方繪畫與我國精神相通的質點。他的畫用筆細膩,飽含詩意,用色獨特,有著強烈的視覺沖擊力,高度凝練、個性鮮明的山水意象在他的畫作中得到了淋漓盡致的發揮。
沈從斌的繪畫、追慕傳統境界,獨鐘古典美感,性喜傳統筆墨,深醉于山川煙云之間。無疑,作為當代山水畫家,沈從斌的藝術取向顯得太“守舊”、太癡迷、太執著。但是,稍加分析便不難發現,他在某種程度上,反映出的是當代人的精神渴望與心靈慰藉。
品讀沈從斌的作品,不難發現他的作品與他的人品一樣處處洋溢著恬靜、平和。新鮮的主觀意象表現在高山流水、莽林大川、深澗幽谷中潑灑出來、嚴格認真的創作態度與恬和平穩的意境融會貫通,其畫作透過宣紙的質感有著美玉般剔透又有巖石般的厚實。沈從斌的山水畫在恪守傳統用筆用墨的基礎上,大膽起用一般山水畫家不用的亮麗顏色,在規矩中追求瀟灑;在嚴謹中追求自由,因此陸儼少大師曾這樣評價他的山水:“用筆豪放而疏松,筆性很好,十分大氣,既繼承了傳統之筆墨又有創新意識。”書畫家唐煉百先生在沈從斌的一次個人畫展中為他題了“師古創新”。
畫中所體現的淡泊、寧靜、超然的意境均是沈從斌的追求和所思所想。“作畫,是將自己心中所思、所樂、所憂、所想進行一種靜止的排遣和抒發。”沈從斌是個喜“靜”的人,他淡泊不喜喧囂,內斂不喜張揚,閑暇時,最喜捧一書籍細看,或是出外采風,偶得一靈感,揮筆潑墨于紙上。
盡管沈從斌的畫作在市場上水漲船高,被認為是“中國當代最具升值潛力的畫家”之一,但他認為一個藝術家決不能為了迎合市場而創作,知己對畫家來說才是最難得的。曾聽過一件軼事,沈從斌在甘肅辦畫展的時候,一名老農看中他的一幅畫,但苦于沒錢購買。老人回去后,從家中拉了一車玉米高粱到市場上賣,所得錢不過一兩千元,遠遠不值畫作標價的五六千元。沈從斌知道這件事后,就以一車玉米的價格把畫賣給了老人。沈從斌說:“一位老農能夠看得懂你的畫,并愿意花他所有的積蓄來購買,我很感動,也很滿足。”質樸之情可見一斑。
藝報對話

于古典處見靈性
藝報:你的畫有著很深的傳統功底,但是也不止于傳統,融入了不少新的元素,你是如何處理二者關系的?
沈從斌:任何單純的復古都是沒有意義的。怎樣在繼承中發展,怎樣揚我沉厚的傳統筆墨優勢,而又能融入新的元素,形成自己獨特的繪畫語言,是我一直在追求的。目前,在我的作品中,大多是通過對傳統的筆墨符號進行重組和重構,把現代的人文關懷作為主旨,凸顯山水人物個性意象特征,使古典和現代兩種元素在畫中體現融通和遞變,讓傳統藝術重現新的魅力。
藝報:你的作品大多體現的是淡泊、寧靜、超然的意境,這與當下人們的浮躁心態格格不入,你覺得這種心靈架構式的繪畫能被當下的人們接受嗎?
沈從斌:在當今世界,人們越來越疏離了古典美學與文化氛圍,我們處在一個全新的時空之中,時間的推移使那種平淡、天真、和諧共一的本色世界離我們越來越遠。在快節奏、高速度的現代生存狀態中,人們的心靈深處總有一種“懷舊”和“回歸自然”的情節。我作品就是構建了現代人心中向往的安閑、平靜的生活,給人以心靈的回歸,精神的釋放。所謂“繁華后的寂靜”,就是我所要表達的。
藝報:現在不少國畫家把西方藝術的元素融入到國畫中,并且探索新的形式的可能性,你有沒有這方面的嘗試?
沈從斌:中國藝術家可以汲取西方養料,但東方精神不能拋棄。我的畫雖然有很多新的形式探索,但是根源沒有離開過傳統這一脈,這是我立足的基點。有時,在創作中,我也探索吸收西方野獸派和表現主義的一些繪畫特點,嘗試以另一種表現手法體現作品的率真和拙趣。
藝報:你的畫有著很深的傳統功底,但是也不止于傳統,融入了不少新的元素,你是如何處理二者關系的?
沈從斌:任何單純的復古都是沒有意義的。怎樣在繼承中發展,怎樣揚我沉厚的傳統筆墨優勢,而又能融入新的元素,形成自己獨特的繪畫語言,是我一直在追求的。目前,在我的作品中,大多是通過對傳統的筆墨符號進行重組和重構,把現代的人文關懷作為主旨,凸顯山水人物個性意象特征,使古典和現代兩種元素在畫中體現融通和遞變,讓傳統藝術重現新的魅力。
藝報:你的作品大多體現的是淡泊、寧靜、超然的意境,這與當下人們的浮躁心態格格不入,你覺得這種心靈架構式的繪畫能被當下的人們接受嗎?
沈從斌:在當今世界,人們越來越疏離了古典美學與文化氛圍,我們處在一個全新的時空之中,時間的推移使那種平淡、天真、和諧共一的本色世界離我們越來越遠。在快節奏、高速度的現代生存狀態中,人們的心靈深處總有一種“懷舊”和“回歸自然”的情節。我作品就是構建了現代人心中向往的安閑、平靜的生活,給人以心靈的回歸,精神的釋放。所謂“繁華后的寂靜”,就是我所要表達的。
藝報:現在不少國畫家把西方藝術的元素融入到國畫中,并且探索新的形式的可能性,你有沒有這方面的嘗試?
沈從斌:中國藝術家可以汲取西方養料,但東方精神不能拋棄。我的畫雖然有很多新的形式探索,但是根源沒有離開過傳統這一脈,這是我立足的基點。有時,在創作中,我也探索吸收西方野獸派和表現主義的一些繪畫特點,嘗試以另一種表現手法體現作品的率真和拙趣。



皖公網安備 3401040270060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