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大千 《天女散花》
日前, 記者了解到,張大千的《天女散花》將現身保利2010年秋拍。
此幅《天女散花》有張大千自署年款:“乙亥(1935年)二月”,這一時期仍屬張大千繪畫創作從師古人轉為師造化的時期,無論清、明、元的筆墨情韻抑或宋、唐、晉的氣象意境,上下千年,張大千都能“溶古人而有我”,做到融會貫通而自成風格,張大千臨古與鑒古堪稱現代中國畫史上可笑傲古人的一大奇觀。在人物畫創作方面,30年代之初,張大千開始探索較為工致的人物畫畫法,其繪畫風格由追摹陳洪綬轉向明代吳門的唐、仇,加之游歷日廣,得觀諸多唐宋名跡,亦吸收了不少唐宋繪畫的特色,因而造就這一時期兼工帶寫的人物畫風格。這幅《天女散花》描繪天衣飛揚的女仙,手持蓮瓣,“散盡天花”的景象。所繪人物氣象安詳嫻靜,造型雍容華貴,線條的運用圓潤自如,轉折之處則頓挫有力且富節奏感,整幅作品盡顯唐人氣度,正符大千自題“擬唐人壁畫筆法”之意。
對于畫中之女子,可能為朝鮮少女池春紅。這位早在1927年就結識了的藝伎,因為在游金剛山期間朝夕相對,又喜愛書畫,所以頗得張大千欣賞,以致最后兩人竟私定終身。此后一直到1939年池春紅因反抗日寇非禮被殺,甚至到張大千逝世,池春紅的形象屢屢出現在張大千的筆下,或出以古代仕女,或出以仙佛人物,或出以摩登小姐,如其1944年所作《紅拂女》(自題為“驚才絕艷”),畫中人即池春紅;不過,以壁畫之法——而且是敦煌行前的壁畫之法——渲染描繪的恐怕只有此件。
此種深意,自張大千自署款及自題跋可窺一斑。款中說:“偶聽流鶯偶結鄰,偶從禪榻許相親。偶然一忘維摩疾,散盡天花不著身。”“流鶯”之言,顯然即說的是藝伎池春紅,否則以張大千佛弟子之自認,幾不可能在此類題材作品上妄書“流鶯”之類字眼,且別寄兒女私情。張氏邊跋的《浣溪沙》詞亦同一論調,只是這時池春紅已死,詞中多有悼惜之意,故首句即云“每嘆飛花委暗塵”,暗指池春紅因反抗日寇非禮被殺之事,其心可見一端。此跋書于1944年,與《紅拂女》所作同時,其題所寓意又深相牽連,當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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