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藝術批評家(美國哲學協會主席)阿瑟·丹托的“藝術的終結”論及他所倡導的“后歷史藝術”是目前最主要的為全球當代藝術的合法性提供辯護的藝術理論。他賦予了安迪·沃霍爾的作品《布里洛肥皂盒》(作為一件作品它和一個工業生產的消費品包裝盒子一模一樣)一個深刻的哲學背景。按照他的理論,“這些盒子提出了深刻的哲學問題,即它們為什么是藝術品”。他認為安迪·沃霍爾的藝術作品取消了兩個界限——高級藝術與低俗圖像之間的界限、藝術與日常生活的界限。
阿瑟·丹托把庸俗的安迪·沃霍爾式的商業消費主義藝術上升到了哲學的高度,披上了深不可測的哲學的外衣。一個新的時代到來了!當代藝術從此“一切皆有可能”!藝術家做什么都是可以的!藝術不再有差別,沒有未來,一件藝術品與另一件藝術品之間沒有品質上的好壞之分!任何東西都可以成為藝術!藝術從此成為屬于一切人的東西!藝術與生活之間的鴻溝消失了!他為此歡呼雀躍、激動不已。
然而事實果真如此嗎?誰才是這種理論真正的受益者?
在阿瑟·丹托的理論中,一件藝術品并不比另一件藝術品更為高明,人人都可以成為藝術家。但問題的關鍵是:
是什么讓安迪·沃霍爾成為了世界知名的藝術家而別人卻不能?
是什么讓安迪·沃霍爾可以把一件現成物變成藝術品并在拍賣會上賣出高價,而對其他人而言這個現成物卻只能是超市里的廉價物品?
既然技術在當代藝術中已不再成為藝術家之間的區別,那么又是什么讓一些人在當代藝術中擁有了某種特權,他們可以“點石成金”瞬間讓一件物品“化腐朽為神奇”,而其他的絕大多數人卻被排除在外?
為什么“點金術”被掌握在某些少數人手中?
是什么造成了今天當代藝術中的種種差別?又是什么在背后操縱者一切?
阿瑟·丹托認為“藝術世界的全球化意味著藝術向我們表達的是我們的人性”。問題是這是誰的“人性”?是以資本的“人性”(資本永不停歇的貪婪欲望)來取代、消除人的“人性”(資本對社會的全面異化所造成的人類存在的社會基礎及人類各種價值——信仰、道德、倫理、人格、良心——成為商品而喪失意義)。
在“后歷史藝術”中真正歡呼的是資本,在沒有任何標準可以對藝術進行批判之后,資本徹底統治了一切。資本選擇了誰,誰更服從于資本的規訓,誰就是市場上價格最貴的藝術家及“最好的”藝術家。“一切皆有可能”為資本實現對藝術的規訓徹底掃清了道路。伴隨著此一過程全球藝術真正實現了“美國化”。美國藝術以“多元化”的名義實現了全球藝術的統治,其它的文化都成了美國文化的附庸或三流的盜版及仿品,當代藝術徹底地“商業化”并“同質化”了。而在藝術的背后是赤裸裸的文化霸權及對其它文化野蠻的的規訓。正如詹明信對當代藝術(后現代藝術)的表述,“在文化的背后,盡是血腥、殺戮與死亡”。
當代藝術中一個藝術家比別的藝術家更出名,作品的價格更貴,并不是他的作品比別人更優秀,而是他更愿意服從資本的規訓,被資本選擇,以及通過這種被選擇參與到了資本對社會的“異化”過程中。
誰是當代藝術中真正的“獲益者”?
誰是當代藝術中真正的“獲益者”?
誰是當代藝術中真正的“獲益者”?
凡注明 “卓克藝術網” 字樣的視頻、圖片或文字內容均屬于本網站專稿,如需轉載圖片請保留“卓克藝術網”水印,轉載文字內容請注明來源卓克藝術網,否則本網站將依據《信息網絡傳播權保護條例》維護網絡知識產權。
掃描二維碼
手機瀏覽本頁
手機瀏覽本頁



皖公網安備 3401040270060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