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堂春暖》一九九三年 今年是畫家陳逸飛逝世五周年。陳逸飛,這位生長在上海的畫家,從“海派藝術”的歷史淵源中脫穎而出,如今又以他卓越的藝術才華和杰出的藝術成就,融入了歷史,留給人們長久的記憶。 陳逸飛的油畫《踱步》以4043.2萬元成為2009年春拍單件中國油畫的最高成交價,也創下了陳逸飛作品的市場最高價。
每個人終其一生都在不停地跋涉,以不同的方式踩出一長串或大或小、或深或淺的足跡。如果把作品也比作足跡,那么陳逸飛在人生旅途上留下的足跡可謂多矣。如今,這些足跡已逐漸遠去,但它們不會隨著歲月的流逝而被湮沒,他創作的《黃河頌》、《紅旗》、《占領總統府》(與魏景山合作)、《踱步》、《潯陽遺韻》、《玉堂春暖》等作品,已成為中國美術史上里程碑式的重要作品。作品《踱步》尤為發人深省,一個“踱”字,顯出了陳逸飛一生的從容不迫,獨步徜徉,大氣自信。他終其一生,都在不停地跋涉,從無路之處踏出新路。
陳逸飛的油畫風格,既有著俄蘇油畫現實主義和人道主義理想中積極的一面,又在一定程度上繼承了十九世紀中期歐洲興起的唯美主義與“拉斐爾前派”的藝術流派;在人文理想和審美取向上,既接續了現實主義傳統,又融入了中國傳統文化的審美精神,表現出一種以唯美回歸自然、不斷深入人性、重返英雄主義和理想主義的藝術實踐。他關注中西文化的接觸與交融對自身油畫創作的滋養,并以自己的油畫實踐證實了中國油畫從傳統走向現代的演進,不應理解為是對西方油畫的被動響應,而是在這個多元文化時代完全有條件走出一條自己的路。而這正是與“海派藝術”的文化精神一脈相承的。
歷史是一面鏡子。在這面鏡子里我們可以得到借鑒與參照,給予我們啟示與思考。陳逸飛就是這樣一面鏡子,通過對他杰出的藝術人生的文化闡釋,可以讓我們從文化的高度對中國藝術的審美價值作出判斷,從歷史的維度對中國藝術的發展前景進行探索。我們所處的時代是一個大變革的時代,恩格斯曾經說過:“那是一個需要巨人而且產生了巨人——在思維能力、熱情和性格方面,在多才多藝和學識淵博方面的巨人的時代。”從這個意義來說,陳逸飛是在藝術領域里一個需要出現巨人的時代所產生的一位巨人。
藝術使人體驗藝術中的時間,從而超越時間,讓瞬間成為永恒,因此在藝術家的眼里,時間是無限的。藝術空間的無限延伸,使人在自我與客體之間找到對應,在空間的流動變化中感悟和諧和大美,因此在藝術家的眼里,空間也是無限的。但是,藝術家的生命卻是有限的。陳逸飛在正值英年的五十九歲溘然去世,這對于一個畫家來說是一個太過苛刻和殘酷的壽數。他的一生承載著太多的重壓,雙腳走過無數情景,而他色彩斑斕的人生,折射出了一個時代縈回曲折的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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