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黃花梨四出頭官帽椅 近讀陳柏森的《明清家具收藏與欣賞》,不由肅然起敬。陳柏森的收藏和欣賞展示了他詩性的一面,讓我體會到他的“詩意的棲居”。 陳柏森精心收藏和潛心研究明清家具近20年,陸續發表明清家具研究與鑒賞類文章有40余篇,據說其獨特的視角和富有個性的剖析,無論在收藏界還是文化界,都頗具影響。 關于收藏,重要的是鑒別,而鑒別的要訣很多。他指出最基本的一點是,多看實物,既看標準器,也看舊仿、高仿和修復器,然后請師傅通過“比較法”為你指點與分析兩者在形制、質地、花紋、工藝、手感、包漿等方面的異同。鑒定學又稱“眼學”,或曰“目測學”。這么說來,這還是一門經驗學。在收藏領域,哪些專家的話可信任?他引用我國仿古專家、做舊技法第一人毛曉滬先生的話說:“是那些自己一直在市場上買東西、搞收藏的專家才可信!反之,不可信,或不可百分之百地信!” 陳柏森對明清家具藝術賞玩的一篇篇短文,其實是一段段非常耐讀的詩意表白。先讀他一段文字,可知他的過去:“我從20世紀80年代起便如饑似渴的閱讀與寫作,讀的是新文學,寫的是新詩。寫得最多的是在車間里當工人的時候,以單純的心寫質樸的詩,幾乎天天都寫,靈感如泉水一樣涌出來,甚至坐在公交車上也會思緒聯翩,不知為何,一夜之間竟迷上了收藏與鑒賞。”一句“不知為何”頗讓我們費猜。我想收藏家也有品位之高低的區分。我不相信,一個曾經癡迷于詩歌,以單純的心寫質樸的詩的人,轉而迷上了收藏與鑒賞,其品位會下降到詩之下的。對“不知為何”,他自己作了回答,請聽:“我收藏并特別鐘情的是明清家具和雜件,仔細想來也是很自然的事。較長一個時期以來,詩較多反映潛意識,散文則囿于小天地,而能真正揭示社會本質和人性善惡的小說更是鳳毛麟角;加之青春已逝,熱血漸冷,閱讀新文學的欲望幾近消散,寫作新詩的激情更是蕩然無存,便不得不埋首于古籍舊書,在古酒壇里浸淫得久了,就喜愛上了古董,尤其是明清家具和雜件。——作為一件藝術品,它不僅是一種物質,更蘊含著一種精神,比時下的散文來得精致,比新刊發的詩更耐人尋味。” 陳柏森是個性情中人。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那扇“南山堂”的門,側墻上那塊明末花板最是誘人,每每駐足于這塊兩個壯漢才扛得動的鏤空雕大花板前,看著倒懸于山崖畔的那棵粗碩虬結的梅樹以及樹上那對仙鶴,看著茂密而下垂的竹葉,總能聞到悠悠的梅香,聽到颯颯的風聲,思緒飄得很遠很遠——難怪書中的欣賞文字也清明得有點像明清小品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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