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宇全(文藝評論家、作家)
(刊2010年4月10日《美術報》、《中央日報網路報》)
一、風范獨具的精神品質
我之所以寫此文是源于一本畫冊。2007年,我應杭州古都文化研究會之邀,作為副主編參與編輯大型主題畫冊《絕色風荷》,該畫冊不僅廣邀全國各地的丹青高手畫荷寫荷,還邀請了文藝界部分知名作家詩人詠荷頌荷。當時,大家的目光就被周天黎所作的畫面奇特的《風定池蓮》圖所吸引,大型文學雙月刊《江南》雜志用封二封三兩大版面發表了這幅作品,并很快被人收藏。作為文學編者,文字部分自然是我的重點關注。閱稿時,一篇洋洋數萬言的“長篇大論”——《一個中國女畫家的思想片段》,副題為“我與西湖荷花的情緣”映入我的眼簾。拜讀以后,覺得該文氣勢博大,行之為大江東去,一瀉千里。作者筆底的洶涌波濤,重重撞擊著我的心靈,感到字字似金石擲地,句句如杜鵑啼血,既是一位女畫家藝術人生心路歷程的真實吐露,更是一位中華優秀女兒對自己祖國母親既感性又理性的肺腑衷言,也是一篇闡述自己藝術理念、展拓胸次的深度述說,還是一篇從中國文化思想史的角度釣玄提要,如雷駢集般地穿透歷史表像,討伐幾千年封建皇權專制暴力罪孽的犀利檄文。編閱者們一致認為這的確是一篇脫出學究式的寫作,見真性情、真風骨的“宏論”。透過她那些感受之深,思慮之重,富有哲理思辨的文字,筆者有幸認識了以“國士品格”,以建構在藝術良知、社會責任、道德正義、文化背景、學術背景、科學背景基礎之上的精神立場,站在藝術思想和學術思考探索前沿的大畫家——周天黎先生。
《絕色風荷》出版后,周天黎的文章被幾百家平面與電子媒體轉發,在國內外都引起了廣泛而強烈的反響,文化力量滂沱四溢,許多人認為周文俠骨嶙峋,文釆斐然,精思迸濺,頗有顧炎武黃宗羲之遺風。一位文化人讀后致函稱:“大藝術家之思,明哲理者所言。文釆風流,赤子情懷,猶有史筆待千秋。讀完此文,血有濃度,淚有光澤,使你從世俗現實中升華起崇高的人文信念,去重塑我們中華民族文化的精神之魂!”一位評論家也特地留言:“奇畫、奇文、奇才。一個仰望理想主義天空的人;一篇拷問當代藝術良知,力鑄人文導航的百年好文。在夢與醒之中,在思與問之間,畫魂揚厲,中流風帆,是她畫與文字的最佳境界。她清澈犀利的眼睛中,有著對民族與歷史深刻的思考反省,她激情澎湃的文化精神令人心靈振撼。”
而后,我成了周天黎藝術網站的忠實讀者,經常上網閱讀她魂魄相隨、具有強烈生命感應的畫作和文章,逐漸步入了她在文、史、哲、藝、時、政上構成的藝術世界與人文空間。
文化精神的底蘊,包涵著對生命意義的理解。周天黎刻有一方閑章“坐看星云,一意孤行。”她看到人類人性結構中的灰暗與陰冷,卻始終在對抗虛無與猥瑣。她在誤解、嫉妒、爭議、詆毀及贊譽聲中一路走來,閑看風浪千層,天馬行空,銀河獨釣,追尋著崇高的藝術意義和生命靈性的希望,履行著一個有良知的知識分子藝術家對社會人文啟蒙的責任。面對崇高文化理想的頹萎,她以過人的膽識,登上高聳的文化鐘樓,一次又一次地撞響了召喚中華藝術之魂的晨鐘。她直率地指出:“我同意人類學家泰勒定義:‘文化是人類一切活動的總和。’故高尚正義和自由發展是中華文明存在的活力根源。當前,中華民族的藝術發展,十分需要健全思想,完善靈魂;十分需要高尚的文化精神作為人文導航。藝術家追求真善美首先必須克服自己精神上的虛無。一個行尸走肉般的靈魂就如一塊萎爛的精神枯木,如何去追求藝術與生命的意義?一位藝術大家必須從精神性上去找到對接這個時代的出口。只有保持對高尚文化精神源源不絕的熱情并自我反省自己人格與精神上的欠缺,藝術家們才能有自我拯救的機遇而脫離庸俗。中國美術界要出大家大師,首先務必重建起高尚的道德精神的標桿。否則,講得辭勵一點,什么‘中國畫的偉大復興’、‘中國畫的大國風范’以及‘中華民族文化復興的桅桿已遙遙在目’等等口號式的演繹,都猶似斷了頭的蜻蜓,不著邊際且沒有任何意義。更遑論民族文化的偉大精神與高貴品格!”
周天黎文如其人,人如其畫,畫如其心。她擲地有聲地寫道:“每個人終將獨自面對生與死的重大主題,不管是沒有盡頭的陰森凄涼,還是永恒的自由,我都愿以身相殉,做一個飛流直下的大瀑布的孤魂,為中華藝術人文精神的飆揚匯流涌潮,以響天徹地的呼嘯吶喊,去沖刷人性中的精神荒原!”她在藝術道路上長期修煉、蛻變升華,內功深厚、融中西畫法于一爐,并深具人道主義者和人文藝術家的人格內涵、審美胸襟,從而奠定了她那種超越時風俗習的藝術高度和創高制奇的美學品格,開花鳥畫一代風氣之先。她卓爾不群,“仰則觀象于天,俯則觀法于地”,倔強如斯,有一種憂國憂民擔憂高貴文化精神被異化的獨特憂思;有一種歌哭大地悲憫蒼生蔑惡揚善的獨特情懷;有一種對生之浪漫死之瀟灑的獨特思維;有一種感受到宇宙的蒼茫與永恒后的獨特境界;有一種超然物外、唯美氣質的獨特魅力。反映了中華民族文化精英自屈原抒寫《天問》《離騷》、嵇康絕奏《廣陵散》以來薪火相傳的最優秀的精神品質,這也是其繪畫具有獨特藝術風范的內在原因所在。
二、當代人文藝術的領軍者
周天黎認為從哲學的眼光來看,西方文化以科學為核心,中國文化以道德為核心,印度文化以宗教為核心。對三者都有研究心印的她,在藝術創作上,站得更高看得更遠,她當然不可能沉浸于前賢故紙堆的氣息之中,不可能滿足于沿襲舊傳統的程序來描摹物象。她要努力去追求人類文化與哲學所具有的博大精深,她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就說過:“昨天的創新已成為今天的傳統,今天的創新將成為明天的傳統。傳統的審美理想、創作理念在新的世紀必將受到新的審美情狀、審美心理、審美創造的挑戰。頭腦僵化,保守顢頇,托古鑒抄,把技術當藝術,是藝術創作的無望之路。中國美術界十分需要一種獨立創新的文化習性。縱觀藝術史的發展,哪有思想被鎖銬的?‘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云帆濟滄海。’當大眾論述仍以舊思維來看待傳統藝術發展時,我需要登上一個新的高度,期待一個新的視野。”她將多年來行成于思的東西凝聚筆端,“用心靈拷問、與靈魂對話”成了她治藝作文的鮮明主題,以此,作為“畫者思者”開始了自己漫長而艱辛的精神之旅。
藝術家對人生體會的深度和廣度,必然滲入其作品中。對一位高揚自我內在審美體驗的大畫家來說,一幅作品的內核所在是自己人生意境的傾注。周天黎說:“繪畫當以‘從心者為上,從眼者為下’。對一個中國畫家來說,筆墨關書法,文化蘊內涵,創新是出路,良知成品格,哲理升氣韻,缺一不可!”她大膽揚棄傳統國畫中的某些陳腐因素,墨為我用,色為我驅,形為我造,乾坤為我作畫譜!于相破相,于空破空,于意象間放懷,于筆墨中遨游,無法而法,以至化境,寫意人生,力爭知性和內在心性的深刻融通,始終展開著對理想、崇高、人性;對正義、圣潔、美好的審美感召。而且,有著長期的學術積累,才氣極高、畫風豪邁不羈的周天黎不安穩于一種一成不變的藝術形態與風格,能從不同的視角、不同的筆法、不同的墨色運用、熔鑄生發,去創造充滿極強個性張力的圖式體格。她有一顆敏感而自由奔放的心靈與豐沛的精神能量,為思而在,我思我言,執拗著唯真唯我的藝術實踐,知行相生,使自己的作品在藝術與思想上皆臻極佳之境,澎湃出驚天卷地的人文思潮。特別是近幾年來如《仙指花》、《六月流火》、《峭梅融盡千堆雪》、《創世的夢幻》、《寒冰可燃》、《迎春花涌動地來》等作品,在表現傳統詩意,骨法用筆淋漓的同時,讓情感與思想傾注到了繪畫結構的每一個角落,更凸顯她內心深處風骨盈健的精神底色,并以涅槃之渴望,以道德呼嘯與人性反抗,以自我藝術狀態,映現對死亡、信仰、生命、世相、本真、和諧、自然、廢墟等已知與未知命理關系或理性、或感性、或神性的追問,隱含著深層意義上的哲學與宗教的因子。這種延續不斷的藝術血脈精神熔鑄鍛造出了偉大的畫魂,作品方寸之地有氣象萬千,尺幅之內可見風雷激蕩,昭顯著一種新的輝煌和崇高的藝術力量,真猶如論家所言:“觀其落紙風雨疾。”“以一種天才慣有的放肆寫了出來。”
在她以禿鷹突襲啄木鳥為題材的《不平》;以脫俗水仙為題材的《晴翠吐奇香》;以墨竹肅立群鳥相擁為題材的《大節驚世送君行》;以山谷野百合為題材的《一院奇花》;以峻巖牡丹為題材的《頑石為鄰》;以聚雨過后陽光相映紫荊為題材的《花晷》;以變形怒放梅花為題材的《梅華乾坤》、《軒軒寒枝》;以沙漠仙人掌為題材的《絕地之花》、《生命之歌》;以翠蓋立蒼茫的荷花為題材的《天地正氣在》、《孤卓立大野》等等作品中,可以看出她的繪畫創作已斷然掙破寫實觀念束縛,隨心所欲,對物應神,直指精神性目標。而且構思穎異、立意高昂、雄厚深邃、奇情郁然、千姿百態,形于翰墨,以神統形,原創性、精神性、技藝性和大手筆、大寫意、大寫情達到了完美的結合,畫面里飽蓄著冷峻又豐厚的精神意義,心靈的慰藉和審美的激勵如歌如闋。
超越古人前人,真經何在?她針對中國繪畫藝術進步發展這個歷史命題而提出的“中華元素、八面來風、文化創新、精神重建”16字的觀點和主張,從某種意義來說,實際上已經超越1901年以來,在中國畫“國粹”、“歐化”、“折衷”三大派爭論不休的基礎之上,耕耘出一片新的土壤,為中國繪畫新時代走出新路子開辟了一個廣闊的思想背景,更為歷經一千多年發展的中國花鳥畫構建21世紀的當代品格,注入了旺盛的生命活力。她在荊棘中尋找失落的希望,她充滿激情與感性地寫道:“我們也要自信地在中華文化復興的艱難旅途中,在重塑中華文化精神之魂的斧鑿中,在嚴峻的反思中,在道德心靈的感召中,去創造一個屬于中國文化藝術大師的時代,去雕刻出中國文化藝術大師的群像!”
周天黎的見解鞭辟入里:“我是主張為人生而藝術的,我認為有良知的藝術家無法回避對社會史的認識和反思。當代,真正的藝術大師對人道、人性、人權、人本、人學為內涵的‘以人為本’的命題,必然有著本能渴望的追索,有高于物性存在的精神范疇,在人世間精神枯萎凋殘,沉墮于物欲大夢之際,有著一顆早起的心靈。”放眼四海、精神氣場勃然的周天黎有士志于道、無懼一身之禍而立其誠的信念,有對人類基本價值的堅定守望。需要指出的是,從某種意義上說,特定的歷史階段、特定的社會環境與特定的坎坷際遇孕育出周天黎這樣沒有前例的深具人文精神的大畫家,這既是時代之蹇,也是個人之命。人文精神包含了懷疑、批判的理性力量,包含了思者無域,行者無疆的孤獨探索。說實話,既有學術研究,也有社會關懷,誠實敢言;既能突破狹義民族情結,融匯中西、打通古今,繪畫上,能達到筆由心使,墨由心化的“心畫”境界;將“秉風骨魂”與“浩然正氣”等博大精神氣質始終貫穿于治藝為文之中,又能將其真知灼見訴諸文字并時時閃耀燭照心靈的思想火花,周天黎這樣的“畫者思者”在整個現代當代畫壇上也是鳳毛麟角。
周天黎在《感懷》詩中寫道:“女媧補天所剩水,一滴融成千年淚。不羨九霄錦秀地,為緣人間苦輪回。”這是一個有善也有惡,有黑也有白的世界。身處外在的現實困厄與內在的焦慮虛無的雙重逼迫,在人之善與人之惡的搏斗掙扎中形成的藝術家的人格結構,不但左右著這個藝術家的思想和感覺,更同樣左右著他的藝術活動。周天黎在一篇文章中坦露出自己的心聲:“想想德蘭修女去世時,她全部的個人財產,只有一張耶穌受難像,一雙涼鞋和三件舊衣服。相比之下,我目前擁有的物質財富已經很多了。有太多的弱勢群體等待著社會的救助,有一天,我如果擁有過份的金錢死去,恥辱將會使我的靈魂永遠無法得到安寧。”在貪役、名役、利役、嫉役、傲役漸成漫漶的當今文化界美術圈,周天黎以她的存在,她的執著,見證著崇高藝術的精神底氣與真善美的心靈家園。作為讀者,審美也需要一個境界,在哪個境界里就會欣賞哪一類作品,有思想性的作品被讀懂之后,自然震撼,令人著迷,因為那是有靈魂的。如果你不具備面對自己良知和關注現實的人文情懷,就到達不了周天黎藝術靈魂的深處,很難讀懂她的大師氣概和哲人深度,精神上也無法與她產生共鳴。
應該指出,中華文化藝術的振興和發展,存在著批判性反思與理清繼承精粹的雙重任務。在這一意義上,類似周天黎這樣有著精湛藝道高尚信念,有著寬廣獨立藝術視野,有著內在人文精神底蘊,能深沉睿知,思語體察社會現實的藝術家,勢將成為引領中華藝術繼續前進的中堅力量。而具有歷史意義的大藝術家與藝術杰作,也往往產生于這一群體。
三、洞悉大美的藝術大家
韓愈所言的“文以載道”之“道”,指的就是現實人生中高尚正義的文化思想精神。陳師曾說得很明白:“畫之為物,是性靈者也,思想者也,活動者也,非器械者也。”黃賓虹一再強調:“藝術流傳在精神,不在形貌,貌可學而至,精神由感悟而生。”周天黎能深入悟覺中國哲學對天、命、心、性、道、理、氣相互紐結的關系,她寫道:“人類的存在具有三個層次,軀體、心理與精神,而精神層次是最高的。如果沒有了高尚文化和高尚精神,人類將會墮落到禽獸不如的境地并走向自我毀滅。在這一問題上,我對‘陽明心學’持十分贊賞的態度。”“石濤說得很對:‘畫受墨,墨受筆,筆受腕,腕受心。’畫家畫到最后,特別是朝大家、大師級這樣的層階邁進時,不再僅僅是筆墨技巧問題,更和官位權勢的大小無關。而是文化精神、思想哲理的深厚以及藝術天賦的多寡之分。為此,盡管荊棘叢生,全世界任何國家,任何時代的藝術大師們的思維路徑,都不可能去回避關于生命與死亡的思考;關于真理與自由的思考;關于人生與藝術的思考。否則,就無法聚天籟、地籟和人籟之靈氣,大化于神,玄覽宇宙萬象之大美。”這兩段文字可以說既是她對人生與藝術的深層感悟,又是她對生命與真理的終極追問。我們不必諱言,當前,在熱鬧繁囂表層下,實際上中國傳統繪畫的傳承正面臨深層次的精神危機,文化素養、人文精神的貧乏嚴重制約了中國傳統繪畫品格的提升和發展。因而,周天黎藝術的存在并認識研究她的文化思想與藝術理念,對振興中華民族的文化藝術而言,具有非同一般的意義。
人類藝術發展史告訴我們:偉大的藝術家必然是個哲思者,具有開創時代的精神意識,偉大的作品必然是一種先進高尚社會意識的精神載體。可當前,美術界如大河奔流,泥沙俱下,遺憾的是精神與道德的缺失日趨嚴重。周天黎提醒人們:“畫價高不等于藝術史的價值高,這是一個常識。有時,權勢和資本會凌駕于藝術之上。在文化制度與市場規范不健全的雙重因素下,出現藝術收藏成為一種社會資本炒作現象時,真正的藝術家和收藏家需要以清醒的頭腦與之建立一層防火墻。”歷史的發展與變遷也在調整審美的維度,對藝術形成新的審美印記,目前,在文化思維多元的時代,對美術作品更容易眾說紛紜,但對一個藝術大家本原的品質與人格精神的認知,其基本原則和脈絡還是可以理清的。試問,有多少藝術家能如周天黎那樣進行縱深的邏輯性的人文反思:“俄國大文豪托爾斯泰在小說《復活》中說‘人有兩重性:一是人性,一是獸性。’人的本相并不會因為華麗的衣著和手上的權杖而變得良好,從四腳動物進化而來的人的罪惡從來沒有停止過,是知識信仰構成的良善對野獸弱肉強食的原始惡性的制約,開啟了人類文明的進程。——當代的藝術家們又該如何去找到心靈的滋養,檢察自己良心的位置是否端正?去認清傳統文化中‘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陰暗丑陋人性的一面,掙脫對權力、金錢、物欲的膜拜和盲從,從而大步走向良知與公義?!”她一生都身體力行地堅持一種人道主義哲學,以此構成了她人生與藝術的地平線。她在20多年前就說過:“在一個現實社會里,人們之間永遠會有利益沖突。作為一個人道主義的藝術家,我有一種對生存自然的異想天開,我認為在因文化、信仰、利益及思想觀念等立場和標準不同而產生的爭執之上,還有更高位階的境界,那就是人道和慈悲!”
我曾在一篇文章中寫過,今天,許多中國畫家身心羈絆的自我解放仍任重而道遠。一個能真正洞悉大美的藝術大家,首先是一個真正實踐大善的人,并且具備深厚博大的人文情懷與悲天憫人的普世價值。周天黎斷言:“一個藝術家無論擁有多大的名氣地位和財富,如果缺乏獨立精神、缺乏個性自由,陷于虛假媚俗,就必定導致藝術上的淺薄。作為人類生命自身真相的告白,一直來,我對那些能夠穿透人類生活苦難的藝術作品心存敬意!”縱觀歷史與文化藝術史,在其自己世代的圖像文本呈現中,真正做到“天馬行空,無依無傍;頂天立地,獨立蒼茫;心靈自由,思入八荒;求真求善,寵辱皆忘!”唯此,才是一個大寫的人,才是一個值得今人后人尊敬、并能放在人類浩瀚文化藝術史的長河中來談論的大藝術家!
周天黎全球官方藝術網:www.zhoutianli.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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