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日美術館

上海證大現代藝術館
在中國當代藝術機構中,一向是北有“今日”,南有“證大”。由于他們都有超級房地產商作為堅強后盾,他們在中國當代藝術領域也頗有作為,也樹立了他們自己最為顯著的品牌影響力和商業價值。
作為深度介入當代藝術發展的這兩家藝術機構,幾乎在同一時間段,都實施了他們的商業計劃之旅。
“今日”的老板張寶全先生將他的房地產項目蘋果社區中的22院街植入了藝術街區概念,以期待獲得如798一樣的商業名聲和影響力,“中國第一條藝術商業街”與其說承載了他的藝術理想,不如說實質上凸顯了其商業地產定位與市場的無奈。
原本,商業地產的市場需求不過是需要尋找到烘托市場交易火爆的人流集聚,這個22院街區卻一定要加上藝術之冕,這種無根的強勢移植必然會抑制商家的活力與發展。這種畫蛇添足般更為弱智的選擇不會使地產增值。
這種城市核心地帶的商業地產,它的客戶比定位要重要得多,目前可以想到22院街的商業模式的基本思路,無非是利用“藝術”旗號集中完成第一批客戶入住,并形成某種商業集聚效應。
但是,這種藝術創意的商業策劃卻無法擺脫其地段“泛CBD”特點的尷尬:常規客戶僅限于住戶、租戶,少有的回頭客。中央商務區并不會帶來與業態消費需求相關聯的客戶群體,宏大、炫耀的商業策劃與廣告只是在支撐著若干高端“社區物業服務”;自業務開放經營的籌備和等待過程中,定位以及品味的變異已經指日可待。
地下“藝術村”板塊由今日美術館獨立運營,既顯露了項目策劃、定位于藝術在商業上的不自信,也隱含了美術館非營利藝術機構的謊言。
地上商業板塊在所謂藝術標尺準入制下,入住招商業態選擇也是躊躇遲疑,餐飲、酒吧、咖啡館、酒店、公寓、寫字樓等傳統商業業態,并不會因為被冠之以奇思妙想的藝術字句就會成為藝術產業或創意產業,就能夠成為市場競爭的招牌,就會吸引大眾眼球。
其中唯一與藝術聯系緊密的畫廊們,最終也只能依賴今日美術館獲得生存空間或是商業機會,其他生拉硬扯“被藝術”的業主們駐留的經營期限不會超過2年,餐飲、時尚等現代服務業態將會成為街區商業主流構成。造成這種商業格局和態勢結果的主要根源還在于藝術商業應用的不適應,藝術與商業的結合最重要的在于需要有文化傳承和歷史延遞。
張寶全先生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他對于文化和藝術的執著愛好,并不會因為他舍得花錢就會使他有所收獲,他試圖建立的那個10000家數字影院的電影帝國之夢已經徹底失敗。
顯然,他潛心數年打造的這個“中國第一條藝術街區”已經越來越體現著他的文化意淫,最終成就了這個商業版山寨藝術。
意淫的高潮過后,留給自己的通常只是虛白和焦慮。
“證大”的沈其斌無疑由于其在藝術領域苦心經營的成果,使得證大的老板和股東們在證大美術持續強心針的刺激之下保持著興奮。
在藝術運營商的成功之后,沈其斌心中的“全新藝術品交易模式”終于落地成為“證大藝術超超市”,在其表述中已不僅僅止步于藝術品交易,似乎更遙指深圳股市之創業板。其商業野心之博大,想來已經深深的徹底覆蓋了他最初的藝術之夢。而“進軍北京798藝術區”商業愿景的低級路徑,則徹底暴露了這個商業計劃對市場的盲目跟從和對自信的盲目依賴。
為了有更多的藝術商品裝滿他的這個超超市,沈其斌先生已經殫盡竭慮,將一切可能的藝術商品與服務冠之以普及大眾審美之名在商店里出售。實際上,他所能夠想得到的,早已經是很多藝術家、藝術愛好者都嘗試過的成功或失敗的創業經歷。
他的這種組合會構架成為一個藝術產業嗎?
問題不在于這個產業會不會形成,而在于,他所表述的商業模式非常模糊,缺乏清晰的市場分布,沒有消費購買力的支撐,沒有獨特的核心競爭力,所提供的商品找不到針對性的客戶群體,業務種類和盈利模式實質上只是一個商業雜燴。
大雜燴只適合做成火鍋,沈其斌的超超市所搜集的商品每一個都是邊緣化的產品,如果不考慮投資回報和盈利,一直這樣玩下去,似乎是一個不錯的趣味選擇。
同時做著幾元錢到千萬元商品交易,是一個難以想象的融合;銷售商品(藝術品和藝術衍生品等)和銷售藝術智慧服務(藝術品投資理財服、藝術品工程等)的共同運營,需要的是一個極其龐大復雜的商業系統和管理系統,在他的藝術超超市被輕而易舉的整合了。
這個整合不是商業創意,也與商業智慧完全無關,最終成為藝術版山寨商業。
“今日”的把屬于大眾餐飲服務業態提升為小眾藝術消費,是違背商業規律的拔苗助長,藝術很難帶動商業繁榮;
“證大”把小眾藝術消費攤鋪成為大眾消費,則是屬于缺乏商業經驗的盲人摸象,藝術不是置于商業之上就可以創造利潤。
實際上,他們的背后都在顯現著商業投資的窮弩之末和藝術經營的窮途末路,真正的藝術產業與商業經營還是在于回歸藝術市場需求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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