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丹媛
說裴永志是畫界俠客,是有其主觀因素的。
近年來畫壇風氣不是很好,阿貓阿狗、名家雜家,許多人混跡于畫壇,甚而至于呼嘯著自立山頭,創宗立萬兒,把個清心靜雅的書畫文化搞的烏煙瘴氣,不是孜孜不倦于藝術的探索和追求,而是沽名釣譽,愣扎扎張牙舞爪,有人痛心地說畫壇不乏小混混,斯言誠哉。
認識裴永志先生是一句語緣,“莊外閑人”博客網頁眉首上的半行小字極具勾人心性,“地球上一閑人,沒事畫點小畫,喝點小酒兒……”。裴永志是一個耽愛山山水水的慧情中人,有江湖豪氣,屬于可以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以瞬間引為知已的那種人。此君散淡、豁達、灑脫,于江湖之事充耳閑置,用他自己的話講,叫吾乃地球上一閑人,沒事畫點小畫,喝點小酒……帶了些隱居的俠氣,有“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陶公之風。
跟他聊天,是一種享受,旁征博引,妙語連珠,滿含著對人情世事的洞察練達,以及對藝術的不倦癡愛。他自幼酷愛繪畫,經世醉心于此,幾十年來樂此不疲,那份對藝術的堅持令我輩肅然起敬。在堅持傳統的基礎上,俯拾古今名家神韻,匯注筆端,成自家小品,極具灑脫的韻律。師法古人,通意精辟,宋代山水畫家的造景、元代山水畫的飄逸、明代畫家的灑脫及近代大師的渾厚,都令其渾然忘我,不知所已。師古而不擬古,常常對古代“三家山水”與近代大師的畫風互置相對論,窺其不入死角,獨辟溪徑,與北宗人全景式構圖中尋找與現代生活相匹配的哲理,予情、景、物于一體,把北方山水刻畫的恰到完美。他的作品中不泛生活中的摯情與傳統藝術的真諦,渾厚蒼勁,天真意趣,大家之風潭落紙端。
師承大師石齊,他的藝術更為精進?!熬B皴”的技法,對他所特別鐘愛的以太行山為代表的北方山水是一個完美的詮釋,北方山水的那種峻峰高聳、層巒疊累之勢壯雄強氣象在他的筆下流淌而出,開中國北宗山水畫畫法之新風氣。
應了石濤那句話:“筆非蒙養不靈,墨非生活不神”。生活中的裴永志注重從生活中汲取靈感,蒼巖之頂,香山曲徑,茶馬古道旁,青山綠水間,常常窺見他與山水為伍的身影,對山把潑墨宣泄,把藝術與生活完美地雜揉于一起,北方山水的大氣磅礴在其筆下呼之欲出,在他的畫作中,能夠讀出景與物的天人合一以及自然流淌的和諧韻律,裴先生對自然的鐘愛可見一斑。
生活中的他是淡泊的,于名利之外堅持自己的藝術追求,不媚俗,不跟風,有自己的為人之道,為藝之道,卻又故道熱腸。他的山水畫作具有嫻熟的藝術技法和冷峻之感,這與他所一直堅持的“功夫在畫外,畫意在胸中,情遣丹青,得法于法之外”是有莫大關聯的。在他看來,最大的法是無法,功夫在題外,胸中有丘壑,藝術之路才能越走越寬,越走越遠。
太行癡墨客,莊外一閑人。裴永志的淡泊與探索精神在當今畫壇是難能可貴的,他就像一個癡情俠,堅持著自己的個性追求,于藝術、于生活,他有他的一畝三分地。
《農秋掛太行》是一幅充分體現裴永志先生師法自然、崇尚自然之作。作品層次分明,近景山石與林木互為襯托,間居人家,流水婉延有致。其山石堅挺有力度,林木俊秀,散居人家木柵欄透現閑適之意,山下與山上遙相呼應。流水聲音潺潺,似入耳來。遠山景致若隱若現,恍若仙境,一派秋意盎然。
《山坳晴雪》看積雪襯著山和樹幽幽的底色,在山坳里寧靜又喧囂地綻放光采,如同一個單純又潔白的愿望……
幾間小居,柴門虛掩。遠處霧氣籠罩,作品點、線、面處理精到,構圖遠近層次分明,林木蒼桑有寒意,枝椏間卻也透露出勃勃生機。整個畫面意與景極具傳神,有蒼茫迷離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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