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鋪就藝術奠基石
瀏覽著黃金亮新近創作的寫意鐘馗系列作品,我久久不能釋懷。由于工作的關系,幾年前我在杭州西湖畔結識了黃金亮。這個靈氣逼人的小伙子,當年我并未察覺他的睿智和靈秀。
2008年末,中國畫市場被當代藝術的不正常繁榮沖擊之后,又經金融危機的耍弄,呈現出死氣沉沉的景象。當我正為當代中國畫的前景感到迷惘和惆悵的時候,是這位青年將我從睡夢中喚醒。2009年春,我偶然在美國公眾廣播電臺播出的一個電話采訪節目中聽到:“金融危機對于中國畫來說,不是危機,而是一個嶄新的時代到來的訊號。”
廣播中的聲音稚嫩,但鏗鏘有力,一字一頓,全然沒有造作,讓人感覺他仿佛背負了某種使命。“當代藝術無序繁華的景致,在某種意義上說,是對中國畫市場的鋪墊。這個時候,國民會反思,只有民族的藝術才是最有價值的。”
那么簡單的幾句話,使我莫名地振奮了。黃金亮并不是美院中國畫專業出身,但近年來,他孜孜不倦地耕耘在宣紙上,所呈現出的精神面貌,是令我感到慚愧的。作為中國美院的客座講師,我為沒有親自給這位優秀的學生授課感到遺憾。
他堅持國畫創作,兼顧理論研究,成果頗豐。2009年初他在國內核心期刊《藝術生活》發表的《中國人物畫的30年走向》一文,在圈內產生了不小的反響。而后他在大學的畢業答辯中,赫然提出“藝術媒體在藝術家推廣中的應用”的課題。他說:“由于我國的具體國情以及藝術市場的現實狀況,藝術媒體的發展也存在一些問題,這中間有體制的不足,也有媒體自身的營養不良。藝術媒體的功能良莠不齊,但核心是引導藝術行業發展,藝術家的推廣也成了亟待完善的問題。”
我苦思冥想,很難為這位年輕的畫家做一個定位。到底是畫畫的,還是搞理論的。但去年與他的一次交談中,他給了我一個滿意的答案:“畫家搞點理論研究,就有了創作的方向;理論家搞點藝術創作,可以使理論不那么空泛。”
筆墨演繹鐘馗真性情
黃金亮將于2010年在香港創藝畫廊舉辦鐘馗畫展,我感到欣慰。看著這些在網上預展的作品圖片,威嚴肅穆、面相張狂的鐘馗,在他的紙上演繹成了造型夸張、表情風趣的鐘馗。
對于傳統鐘馗的畫法,黃金亮也有了很大的突破。他用大紅著色、淡墨皴染,間或使用宿墨,闊筆揮灑,省去衣褶中的細小環節,全部用大線條,既整體又不失意韻。克服了傳統鐘馗畫法的僵化、呆板、平淡的弱點,更加突出了中國畫表現“寫”意的味道。
在民間傳說中,鐘馗本是德才兼具的性情文人。唐玄宗夢遇鐘馗斬鬼救駕,遂下詔畫師吳道子按照夢境繪成《鐘馗賜福鎮宅圖》。封鐘馗為“賜福鎮宅圣君”,批告天下,一年四季遍懸鐘馗像,以祛邪魅佑平安。經畫圣吳道子的繪制,鐘進士成為正義、降魔者的化身,千百年來,人們印象中的鐘馗逐漸變成了一介武夫。
黃金亮的鐘馗作品則給人們帶來了一股“清氣”。無論是造型,還是動作,在他筆下都演繹出了一個性情文人的精神特質。在《鐘馗聽鬼圖》、《鐘馗戲鬼圖》中,鐘馗并非怒目斬鬼,而是溫柔而慈祥地收服;在《鐘馗行吟圖》中,鐘馗則學鄭板橋在竹林中覓句作詩,將一個冷面的“鬼王”,塑造成一位穿越時空的高古雅士;還有《鐘馗巡夜圖》,鐘馗牽著一頭小毛驢行走在陰間,可愛的形象躍然紙上,令人愛不釋手。
于是,我相信這些剛直不阿兼備詼諧幽默氣質的“鐘馗們”,必將受到觀者的喜愛。

鐘馗戲鬼圖
文 / 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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