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人們知道孟偉哉是一位著名的作家,如今,他卻是以當代畫家身份活躍在人們的視野中。人們驚奇地發現,耄耋之年的他,在他近期的畫展中顯示出勃勃的生命力。畫展展出他20年來的部分作品,以新作為主,包括最新的瓷器畫。他曾在國內外多次舉辦畫展。畫作發表于國內多家報刊及美術專集,也有幾位外國首腦和政要及一些友好人士收藏,出版有畫集《我的畫》。
筆者參觀了孟老在北京橋藝術中心舉辦的畫展,有幸在與孟老的交談中了解到,他的性格特點決定了他充滿熱情的生活態度以及對藝術的獨到見解。
廣泛的愛好,豐富的閱歷
孟老在童年時期就喜愛美術,只是當時沒有好的條件和機會讓他接觸并學習繪畫。后來他在1948年入伍,參加解放戰爭和朝鮮戰爭。他在朝鮮戰場上受傷,右耳致殘,臉上、頭上都留有傷痕。至今,后腦還有未取出的彈片。青年時代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歷,影響了老人的一生。他從1974年到2000年末利用業余時間,創作完成了以抗美援朝為題材的百萬字的長篇小說《昨天的戰爭》。老人說:“我這是在用文字繪畫。語言藝術就是用文字來塑造形象。”
1988年他在人民美術出版社任社長,是工作的需要,也是命運的安排,他決定體會繪畫的甘苦。就像當初文學創作一樣,他開始自己研究繪畫。起初他每天下班后在辦公室琢磨繪畫,興趣濃厚,經常鉆研到凌晨四五點鐘才回家。20年來堅持不懈。
1997年在唐山的一個陶瓷廠,興趣愛好廣泛的孟老開始接觸陶瓷畫。2009年3月開始到紫陶閣陶瓷廠畫瓷畫。他說:“瓷畫使我進一步找到了一種境界,找到一個發揮自己情緒的載體。”
思考生活,關心時政
孟老說:“我的畫是思想者的畫,畫畫沒有自己的思想,我不能理解。”他相信“外師造型,中得心源”,尊重靈感,抒發內心感慨。90年代初的“東歐”劇變和蘇聯解體,都引發了孟偉哉的深思,他內心痛苦地掙扎,于是創作了帶有強烈政治意味的《月影莫斯科河》。不論人們怎樣評價這樣的歷史事件,作為畫家的他還是用畫筆記載了沉重的歷史。為紀念新中國成立60周年,他特意繪制《金蓮蓬》,用60朵蓮蓬表達自己對祖國的熱愛之情。“諸葛張飛柏”這種狀如雕刻的樹木留存在他的記憶中60余年。后來得知它是三國時行軍的路標,它見證了朝代的更替,歷史的進程。這讓他聯想到共產主義事業面臨的挑戰,以及國家興衰的憂患意識。于是便揮毫創作了巨制《諸葛張飛柏》。他說:“畫出這幅畫,我有寫完一部長篇小說的感覺。”每一幅作品都是內心的表達,都寄托了他的情思。正如張景昌所言“孟老的畫運用‘藏境’的手法,你不能簡單地‘看’,而要用心去‘讀’。把他的畫作當做他的小說一樣來讀。”有人說孟老的畫是童真的,猶如頑童作畫,但是頑童不等于幼稚,他將思想寓于其中,有種揮灑自如的心態。
突破傳統觀念,尋求變化
“真正的藝術是不斷地創造的,不斷地出新的。真正的藝術家必須具備這樣的素養,否則他就是一個畫匠。”“我不想簡單地重復別人。”“自己的心靈是自由的,有種自由的精神才能進入創作自由的境界,總是模仿別人是不可取的。”這就是孟老對創作的理解。他最初畫牦牛時也求形似,但都不滿意,觀念無法突破,后來頓悟,以“無耳、翹尾”、“牛比山大”的特點來表現牦牛豪邁的精神和氣勢。他畫的牦牛身上不負重東西,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表達他對牦牛精神的理解。“如果牦牛身上負載著包袱,被人驅趕著,那它就只是一個辛勤的奴隸,是人類的工具,而沒有它獨立的性格。”他尋求變化,大膽地運用抽象或變形的手法,以達到一種別出心裁并富有童趣的藝術效果。他畫畫從不起草稿,從不追求畫的精確性,那樣會限制想象力,因而很多都是憑借著童年記憶創作的。
孟老幽默地說:“我不能閑下來,否則會很難受,如果我的心靈沒有創造性的活動,我會垮掉的。真想養生就不能閑著,就要‘無事生非’,給自己找事。”上了年紀的孟老,文學創作雖然少了,但他仍堅持用畫筆抒寫著人生感悟,表達著對藝術的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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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偉哉,著名作家。1950年開始發表文學作品,1954年考入南開大學中文系。著有《昨天的戰爭》、《一座雕像的誕生》(獲首屆《解放軍文藝》獎)等長、中、短篇小說及詩歌數百萬言。曾任人民文學出版社和人民美術出版社社長、大型文學雜志《當代》主編、中國文學藝術界聯合會秘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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