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字時代的視覺革命”論壇精華節選(一)
文字統籌/張桂森
摘要:
由中國數字藝術協會和圣之空間、料閣子17號共同主辦的自由交流論壇第二回于6月21日在圣之空間舉辦,論壇力邀多位跨媒介創作的國際知名藝術家和兩位長期致力于此項學術研究的學者、策展人、批評家進行訪談和對話。自由交流論壇由民間組織發起,有藝術家、批評家、學者、策展人為主要組成部分,不定期舉辦當下的藝術課題,有效的彌補了當下學術論壇,市場論壇的些許過于單調和空泛的局面。
參會藝術家:
馮夢波(藝術家)譚力勤(藝術家/美國羅格茲大學終身教授)繆曉春(藝術家/中央美術學院教授)王智遠(藝術家/澳大利亞白兔中國當代藝術收藏顧問)張小濤(藝術家/西南交通大學藝術學院副教授)豐江舟(藝術家/央視中視藝術總監)焦應奇(藝術家/中國藝術研究院)卜樺(藝術家)
學術主持:王春辰(博士/批評家/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段煉(加拿大康考迪亞大學教授、美術史論家)
數字藝術與新美學方向
王春辰:在今天的這個時代,數字已經和我們的生活發生了密切的聯系,基于一種什么樣的思考,為什么你們會采用數字藝術這個手段去進行創作?
繆曉春:我進入到運用數字藝術的手段去進行藝術創作的領域,主要經歷了兩個階段。前一階段我是運用攝影去創作,但攝影面對的更多的是現實,現在我采用的虛擬空間手段可以制造出一個虛擬的世界,去表達自己的藝術思想和觀念。
張小濤:創作《迷霧》的時候,兩年之間我和助手們一起去重鋼、西藏、深圳等地做了大量的田野考察的數據報告。做動畫需要和團隊的默契配合,如何通過一個工作團隊把藝術家的獨特語言展現出來?我希望作品是自然生長出來的,而不是一時想出來的“點子”或“方案”,作品是思想、技術、心血的“煉丹”過程。
王春辰:數字藝術已經不單單是一個藝術家的行為,更是一個社會的行為,他們的每件作品都整合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請問你們是如何將觀念和技術相融合的?
繆曉春:四五年前,我對三維的技術是不熟悉的,現在幾乎是每天八個小時在跟自己的團隊交流和討論,創作過程中技術難題每每會出現,只能去一個個地解決。
張小濤:我與制作團隊的交流主要通過網絡。創作的困難是如何在這些數字化的圖像里轉換藝術家的觀念和語言?會有大量信息損失的問題,每一次的糾錯都是通過草圖的討論
再到數字化的計算來重新完成的。我喜歡“試錯法”,通過“錯誤”去修正、發現事物的本質。動畫對我來說是一種新媒介語言的嘗試,通過新的實驗,可以找到一些新的視覺經驗來表達我的觀念,并且也彌補了繪畫語言相對的單一性,反過來,我又可以把動畫語言的實踐經驗帶回到繪畫的實驗中,這種影響是相互的。
數字時代對視覺藝術的影響與挑戰
杭春曉:數字時代帶給我們視覺沖擊和啟發兩個方面的問題,每個人都可以借用數字手段進行個人的對圖像的幻想和假想,作為專業的藝術家,是怎樣對自己的作品的價值進行自我確認的?簡單點說,網絡上流傳的圖片本身是很具有說服力的,甚至是可以拿來制作成藝術作品,那么請問數字時代對藝術家的沖擊的問題是如何思考的?第二個問題,關于數字時代對我們的啟發的問題,數字時代的虛無化、主觀化所涌現出來的視覺特征,兩位藝術家都介入到運用數字藝術的表達方式中,那么藝術家所創造的圖像經驗與過去有什么本質和思維出發點的不同?
繆曉春:以前的藝術都是二維平面的,現在考慮的是運用虛擬的三維空間呈現給大家一個新的視覺概念,時間性以及聲音也是虛擬三維空間中重要的元素,它跟傳統藝術所考慮的問題是不一樣的。
王春辰:問題的展開需要多次的討論,數字時代的藝術的特征遠遠沒有挖掘殆盡,當今的網絡、傳媒都采用了數字化的手段,具體到藝術家所采用的形式其實是一個有待拓展的領域,不同的人會用不同的方式去表達,如何界定什么是數字藝術的問題,可能要有待于以后討論。
王智遠:其實今天的話題是為了提醒大家數字時代的來臨,我們面臨新的問題,如何去面對和思考這些問題?人們每天接受的圖像和信息量比以前多了很多倍,那么一個人在一件作品前所停留的時間超不過兩分鐘,我也在思考自己所創作的作品如何能讓人留下來好好觀看,所以人們都需要新東西,我在嘗試著去做。
馮夢波:我很質疑“數字時代”這個詞,我看不出現在的社會跟60、70年代有什么大的區別,除了有Internet、手機,對于人的交流和所謂的社會進步,這些東西的出現都沒有什么意義,電、火車、飛機的發明比Internet和手機這些東西重要得多,宣傳網絡和電腦的重要性其實是一種商業策略,所謂“數字時代”,這個事情是被夸大的,數字只是提供了一些手段,對于藝術和人有多大影響?是值得質疑的問題。
李銘超:請問馮老師一個問題,如果沒有電腦數字技術的產生,那也就不會出現這么多數字藝術作品,那么我們是應該很自然地去描述這個時代的特征,將其稱為數字時代,還是用一種特殊的方式去描述?
馮夢波:我是從電子時代玩起的,覺得“數字”的誕生是由“電子”發展而來的,數字藝術其實一點也不新,藝術也是由古典到現代,再到當代。我在大學教書發現現在的學生都很喜歡互動,人機交互,覺得這個很“酷”,但我講課的時候先把互動貶的一塌糊涂,互動就是放幾個傳感器,這種技術也不需要學校來教,大家都會。我是一個很古典的藝術家,我把作品做得很干凈,看到電子游戲的時候,我腦子里想的都是畫,看到畫的時候,想的都是電子游戲,是這樣一個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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