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珊·波多

麗莎·席勒

巴比松畫派，荷蘭畫派，比利時畫派，凡戴克，柯羅……這些都是西方藝術史上聲名顯赫的名字，在過去的幾年中，它們陸續以各種形式來到中國，卻很少能長久地駐留在中國國內。在當代藝術市場大幅滑坡的背景下，西方經典油畫是不是正在成為中國收藏家的另一種安全的選擇？

　　日前，“Classic簡經典西畫沙龍”在上海花園飯店首次舉行，欣賞的油畫展品以19世紀歐洲經典油畫為主。前蘇富比拍賣行19世紀油畫部主管蘇珊·波多（Susan Bodo）、美國私人藝術交易商協會PADA創辦人麗莎·席勒（Lisa Schiller）受邀參與。她們憑借對于有百年歷史的拍賣行業的了解和現在正在從事的藝術經紀人的角色，對拍賣業進行了諸多解讀。

　　拉攏委托人的一次“賭博”

　　“保證金制度導致了拍賣行的賭博行為，在經濟不景氣的時期，將給拍賣公司帶來巨大的損失。”

　　為了吸引拍賣者和作品，西方拍賣行還采用保證金方式進行交易前的許諾，也就是說，無論作品是否在拍賣行出手，拍賣行都會對委托人預先支付用于保證價格的資金。“羊毛出在羊身上”，保證金制度直接參與了市場評價體系，相應提高了拍品的價格。根據蘇富比統計數據，其保證金總額，2005年為1.3億美元，到2007年則上升為9億美元，增長了680%。前蘇富比拍賣行19世紀油畫部主管蘇珊·波多透露，蘇富比最近幾個月的保證金損失已經達到了5300萬美元，因此決定停止向賣家提供保證金。2009年2月，蘇富比的交易情況更是每況愈下，成交額下降了75%；公司股票也下跌了77%。

　　“拍賣行的保證金制度導致了拍賣行的賭博行為，也是拍賣行惹出的麻煩。在經濟狀況良好的時段內，它是拍賣行之間競爭占領市場的策略和手段，它能吸引更多的委托人把好的藏品拿到拍賣會上。但是在經濟不景氣的時期，將給拍賣公司帶來巨大的損失。”蘇珊·波多說。

私人交易或成策略

　　“藝術經紀人需要有足夠的耐性尋找買家，也要有足夠的耐性等待好的買家。”

　　“藝術經紀人制度跟拍賣行有很大的不同：它能一直處于‘進貨途中’的狀態，這種制度能使最好的畫找到最好的買家。”蘇珊說。

　　藝術家徐冰曾經說：“中國是世界上最前衛、最具實驗性的地方。”而藝術經紀人在中國國內是伴隨著當代藝術的狂熱而興起的職業。藝術經紀人除了對買、賣方市場非常熟悉，還應該有評估、推廣、交易、搜集和出售的能力，而且還要成為投資、理財專家、企業顧問、金融銀行的顧問。

　　蘇珊提議，藝術經紀人與買家之間的合作交易，應該成為比送到拍賣行更明智的決定。“拍賣行里的交易氣氛仿佛是在很大的魚池里釣魚。”畫就是高高懸在鉤上的魚餌，等待某個出價最高的買家舍不下魚餌的香氣，在一輪輪高潮迭起的競價中頭腦發熱，自投羅網。何況，拍賣行中有許多不愿把個人身份公之于眾的“秘密人物”，與私人藝術經紀人之間的私下交易讓私人保持私密，也更有個人服務的針對性。

　　從事藝術經紀業務長達三十余年的麗莎·席勒是美國私人藝術交易商協會的創始人之一，她個人認為，作為藝術經紀人，知識儲備是第一要素，要在看到作品的第一眼就能看出畫家作品的來源與作品的優劣，而“經驗”是優勢所在，“藝術經紀人需要有足夠的耐性尋找買家，也要有足夠的耐性等待好的買家。”

　　更重要的是，好的藝術經紀人的眼光要先藝術家一步洞悉新的藝術發展方向。“1980年代，歐洲人熱衷于買美國藝術品，而很少有美國人買歐洲藝術品，但有些人就首開先河，從事歐洲藝術品在美國的買賣，創造了歐洲藝術品在美國的市場。”大約25年前，正是藝術經紀人促成了日本藏家開始大量購買歐洲藝術品，但麗莎也解釋，日本當時以天價購入凡·高作品《向日葵》等不理智的競價行為大部分都是日本大財團之間出于種種目的抬價炒作，并不是藝術品本身的價值。現在，日本的市場已經萎縮了很大一部分，這是多年瘋狂之后才能有的成熟。“每隔幾十年，都會出現這樣創造市場的機遇。”麗莎說。

　　經典油畫 進軍國內收藏

　　經濟衰退的熊市，經典藝術品往往能有效抵御資產貶值風險。

　　經過中國當代藝術品過山車般的價格漲跌游戲，中國藏家，藝術經紀人，拍賣行的關系都開始變得謹慎而微妙，而歐洲經典油畫的保值優勢在此凸顯出來。

　　瀏覽一下各大拍賣公司的數據庫就會發現，西方經典油畫在過去幾十年，價格呈穩定增長趨勢，大致以每7年翻一倍的速度增長。尤其在經濟衰退的熊市，經典藝術品往往能有效抵御資產貶值風險。西方經典油畫并不是根據一國經濟的時強時弱來定價的。歐洲經典油畫在中國國內尚沒有固定的市場和流通渠道，藝術經紀人成為可能的一個通道。

　　沙龍主人周莉透露，國內著名收藏家張振育已經從北京的拍賣會上轉到藝術經紀人途徑，花費500萬元將柯羅的博物館級名作《水邊勞作》收入囊中。這也是一次藝術經紀人與拍賣行角力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