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旭(左)江梅(右)

一對策展人夫妻,十五對藝術伴侶———《左手右手》藝術展用藝術的幽默語言展現兩性創作的差別,以及夫妻藝術家內部的微妙關系。左手右手,這種“老夫老妻間的熟稔感覺”放在整個展館中并不“擰巴”,這也是李旭、江梅夫婦打破策展人一貫的低調姿態,首次以夫妻名義進行的策展。
雖說藝術界的八卦新聞從來不會像藝術拍品的價格那么惹人注目,但藝術夫妻的生活做派依然成為先鋒家庭模式的范本。在他們看來,趣味相似、互相協作、各自獨立是生活得以繼續的基本條件。
擁有各自的一個書屋
女性主義先驅伍爾夫曾寫過一本名為《自己的一間屋》的書,以女人能擁有自己的精神空間為當時女性獨立的某種標志。事實上,直到現在這種平等而互助的夫妻關系也沒有被多數人理解。但像眼前的這對左右手關系的伴侶,多少令人羨慕。
1988年,李旭進入上海美術館學術部,8年后,江梅作為新人也被上海美術館“相中”,機緣巧合使他們成為了前后桌的“同事”,直到2005年李旭辭職去了張江現代藝術館擔任館長,他們開始各自的事業。在藝術策劃和經營上,他們多是各自為陣,而這一做法衍生到家庭布局,則是一人一間書房,依然各自為陣。空間對他們來說不是一種距離,而是熟稔后的一種默契和為各自留出的一份惦念。
藝術夫妻在生活中可以是左右手,但在工作時,他們又是彼此文章的第一個讀者,第一個觀眾,第一個見證人,而趣味則是氣息上的一種聯系。他們的視覺關系是平行的,互相看看對方,提提建議,但又互不干涉。“因為各自獨立,才顯得可愛”,這是他們在欣賞對方時的相同視角。
江梅:關注女性的策展人
“我特高興的是,我找到了一個‘講理的女人’。”李旭說,在工作狀態下的女人才是迷人的。作為上海美術館的學術部策展人,江梅要負責策劃、聯絡,還要制作宣傳畫冊、校對,每一樣都親歷親為。
作為一名女策展人,江梅更能與女藝術家產生情感上和作品理解上的共鳴,她認為,“女性更能關注生活及其本質,而男性則偏向關注社會和政治。女性的關注點雖然不夠力量,不具有時代性,但卻是最本質的、最普遍的東西。”她做過一些女性藝術的展覽,還寫過一本名為《深度呼吸:中國當代女性藝術的十九個樣本》的書,但她始終認為,好的藝術作品是不分性別的,之所以要將這個概念提出,是因為很多對女性的不公平是被遮蔽的,通常我們所覺得的“平等”是打引號的,是被高度偽裝的。她覺得做策展人好比是做一個配菜師,把女性所做的藝術品歸在一起并不意味著是一道“好菜”,關鍵在于是否能表達出性別立場,以及軀殼之外的精神性的東西。她覺得女藝術家的優勢在于,面對同樣的事物,女性有時往往具有超越性別的洞察力。比如一件女性裸體雕塑作品,男性很難將生理欲望和本能剔除,而女性則更冷靜和富有本質上的探索力量。所以,“女性藝術”決不應該成為一個藝術的符號,在這個名詞之后的本質的東西才是值得討論和爭議的。
李旭:老銀“戀物癖”
“他每天睡前都要整理一下收集的老銀,活像個‘葛朗臺’。”江梅笑著調侃起丈夫的癖好,他們在2000年旅行結婚時去了云南,在當地一個銀貨鋪看到整柜的銀鐲子、銀簪子、銀耳飾后,他們被古老的簡樸之美所震驚,回來之后便開始了又一次收藏之旅。李旭是個十足的“戀物癖患者”,他認為簡單的東西未必簡單,像“老銀”這樣的金屬制品往往會因時尚的變化而被再次打磨、塑形,造成了一種流傳上的缺失,他收集它們,并按年代、系列、地域,梳理得整整齊齊,而“戀物癖”的特點之一就是對“系列”的迷戀。
也許是因為學美術史出身的原因,對鑒定之事具有一種敏感和直覺,以至于李旭在“復興致遠”和“三多九如”這樣的收藏論壇上混了不久就晉升為版主級的人物了。朋友笑稱他做版主炒高了銀價,但論壇里的人卻稱他為“貔貅”,只進不出。在某次藝術市場的論壇上,李旭談到了他總結的“收藏三境界”:保值與升值、審美與炫耀以及梳理文獻和歷史,他喜好收藏銀器,但從來不賣,目前正在向第三個境界努力,并準備出一本相關的書。他笑稱自己收藏銀器還不算“敗家”,每年都能有些閑錢讓自己“high”幾次。對于丈夫的這些收藏癖好,江梅則是一個更為純粹的欣賞者,更多時候是以女人的眼光單純地品味古老的飾品,也很樂意于戴著老公“孝敬”的那對老銀鑲邊的耳環露出淺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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