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體育和藝術歷來是一種超越語言的國際交流方式。F1 中國大獎賽自2004年開賽以來,一直都是國際矚目的重大體育盛事,上海在國際知名度方面的收獲自不必言。而在藝術上,上海藝博會和雙年展在國際影響力和商業表現上的逐年提升,更是成為中國當代人文藝術精神通向國際舞臺的最好出口。體育和藝術之間的跨界合作向來是讓人喜聞樂見的,本屆北京奧運會開幕式的全球風靡就是一個巔峰表現。而OV畫廊與上賽場的這次藝術展合作,雖礙于場地限制規模不大,但從賽事和展品級別來說,也算是一次頂級演繹了。
李暉的作品“琥珀”,蘊藏在車子內部發光的恐龍骨骸好像是把它曾經有過的力量都賦予了現代的終極跑車,既讓人感受到它依舊存在的精神,也讓人感嘆人世間滄海桑田的巨變。史金淞這次展出的哈克龍一號,是一輛包攬所有農活和聚集奢華生活設備的農用手扶拖拉機。并備有紅酒吧臺,卡拉OK等標志現代生活的各種功能。把一臺農用拖拉機的單純功能復雜化之后,令人看到了一種荒誕,這種荒誕其實也是我們中國文化的一些真實寫照。中國當代藝術一如既往的有其開放性,不確定性,象極了我們這個以經濟開放為主的歷史時期。這個從到處都是規則,到沒有規則,到尋找規則,再到打破規則的時代,又何等相似于中國當代藝術發展之路。
b 一邊是F1 急速賽車飛馳轟鳴,時速300公里,彎道4倍重力加速度;一邊是你正嘗試平復五感,靜待展臺上“零速度”的“車”挑起你思潮涌動何止十萬八千里。如果說速度是一種標準,那么這種標準在這里失效。
裝置藝術在F1賽場訪談
上海OV畫廊將于十月十七至十九日在上海F1賽場貴賓廳展出中國當代藝術家李暉,史金淞的大型裝置作品。這無疑是繼上海國際藝博會后,中國當代藝術作品在上海國際公眾場合的又一次露面。為了讓觀眾對藝術家及其作品有更多的了解,日前我們對兩位藝術家進行了電話訪談。
問:F1賽事是1950年由世界汽車運動聯合會開始的,要求運動員遵守像方程式一樣精確的規則,而且F1的精確度也是F2, 3, 里最高等級的。 我們通常認為藝術家和他們所創作的作品都是非常感性的,但這次ov畫廊在F1賽場貴賓廳展出的李暉的“琥珀”和史金淞的“哈克龍1號”和我們過去熟悉的一些藝術家的作品似乎完全不同,這兩件作品除了給人予深層感受和視覺震撼外,也讓人看到了你們作品中的那種冷靜與精確。F1的意思是“規則與限制”,我在想,你們在創作各自作品的時候,是否也有某種“規則與限制”呢?
李暉:藝術創作在一般人眼中是需要有豐富的想象力的,但是我認為有的時候想象力是需要控制的,而對一個專職藝術創作的人來說想象力只是一個基本,并不是最重要的,最終所有的想法與觀念都是要歸于一個主題,為了這個主題你要有選擇的放棄一些細枝末節以致讓這個作品更加整體。自由并不是沒有限制,而往往完美的呈現就在于控制。
問:也就是說,藝術家除了要有無羈的想象之外,還必須懂得如何用理性駕馭好自己的想象。
史金淞: 對我來說,規則與限制就是用來激發我如何破壞它們的想象力的。
問方:這好像就是當代藝術叛逆傳統美學的另一種描述!不過,你在破壞原有的規則與限制的同時,其實,你是不是又在建立另一種規則與限制呢?
史金淞:沒有,我對建立任何意義上的規則與限制都沒興趣,事實上我也沒興趣做一個叛逆者,只是討厭道貌岸然的規則與限制及其虛偽的權利結構。
問方:你確實像一顆付小東(藝術策展人)形容的“不圓的珍珠”。如此看來,也就不難怪你們的作品總是那么讓人出乎意料!談到藝術創作,F1 賽事之所以讓人們那么熱衷,也就反映了人們對速度對技術的追崇。你們的這兩件作品都是與“車”這種交通工具有關的,技術或許是明擺著的,但“速度”是不是也是藝術作品可以用藝術來表達的呢?
李暉:什么都可以用藝術的形式來表達。但是藝術的表達不會是很直白的。
史金淞:就我的作品來說,技術可能只是裝模作樣擺設,而此刻不尋常的慢速度或許才是我認為的藝術。
問方:嗯,你們作品的解讀層似乎都是很隱晦的,留給觀眾的思維空間很大。李暉的“琥珀”,蘊藏在車子內部發光的恐龍骨骸好像是把它曾經有過的力量都賦予了現代的終極跑車,既讓我感受到它依舊存在的精神,也讓我感嘆人世間滄海桑田的巨變。據我所知,史金淞這次展出的哈克龍一號是哈克龍系列作品中的一件,而每一件哈克龍都是一輛具有農作能力和聚集了奢華生活設備的農用手扶拖拉機。它們有的備有紅酒吧臺,有的備有卡拉OK等等一些在中國人看來是標志了現代奢侈生活的各種設備。付小東在他的文章里說:“把一臺農用拖拉機的單純功能復雜化之后,讓人看到了一種荒誕,這種荒誕其實也是我們中國文化的一些真實寫照。”當然,有關你們倆作品的解讀太多了,這或許也正是史金淞你所說的“慢速度”所制造的大含量吧。另外,我有一點好奇,體育運動的競技是人們對自身極限的挑戰,你們在創作藝術時是不是也同樣可以感受到某種,如果不是體能的,那就應該是心智方面的極限呢?
李暉:其實藝術創作和競技運動是有區別的,因為競技運動是有第一、有標準的,有極限的;而藝術沒有一個真正的標準,所以也就沒有極限的概念。正因為這樣,藝術才會需要更多的靈感,才有它獨特的魅力。
史金淞: 所謂挑戰極限不過是自我禁錮另一種表現形式,而我的工作則正好相反,我對單極的所謂極限沒興趣,無非是一個價值的設計而已,萬事都有各種可能,開心就好!
問方:看來你們倆都沒有體驗過,或者是已經可以超越我所說的這種極限,也許對藝術家而言,“極限”這個詞兒應該替換為“禁錮”,是我擇詞不對。不過我確實在某些藝術家的作品中感覺到了這種自我禁錮,這里也就不深談了。還有一個問題:如果說F1賽事是運動與商業最好的一種結合,你們覺得藝術是否也有這種商藝結合的可能性呢?
李暉:作為一個藝術家,我不會去主動考慮這個問題。事實上,歷史上所存留下來的優秀藝術作品,必然是經過商業市場驗證的。
史金淞:確切的說,你的問題應該是OV畫廊回答的問題。不過,在一個以市場經濟為其主要特征的歷史時期,如果還有什么沒有和商業完美的結合在一起,那肯定是個歷史性的意外,藝術顯然不可能是這個意外。
問方:謝謝!我想很多喜愛藝術的人都和我一樣,希望可以看到更多你們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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