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談時間: 2008 年 4 月 2 日 錢永寧(以下簡稱錢) 張郁蔥(以下簡稱大蔥)
錢: 你對中國當(dāng)代藝術(shù)有何看法?
大蔥:整個感覺很浮燥,市場左右著藝術(shù),大量成功的圖式在不斷從復(fù),且被不斷認(rèn)可,很可笑,也很無耐,真正從藝術(shù)或繪畫本身去做的太少了。市場不斷創(chuàng)造著一些個神話,這些個神話又被大量的藝術(shù)信徒所頂禮膜拜,四處渲染。媒體功不可沒。哈……。
錢: 市場有它的潛規(guī)則,這也沒有辦法。
大蔥:是啊!很無耐,但它的確推動了藝術(shù)的發(fā)展,在某一層面還是應(yīng)該肯定的。
錢: 說說你的畫吧。
大蔥:沒啥可說的。你問吧,一問一答。我喜歡有針對性,不喜歡泛泛而談。
錢: 看你的畫總是給人以夢境的感覺。
大蔥:境由心生。社會污濁中也會隱伏著人性的大合理,而這種大合理的實現(xiàn)方式又常常怪異到正常的人們所難以容忍。反之社會歷史的大光亮,又常常以犧牲人本性的許多重要命題為代價。單向圓滿的理想狀態(tài),多是夢境,人類難以掙脫的一大悲衰。
錢: 你的“繼續(xù)穿行”系列為什么叫“穿行”?
大蔥:首先“穿行”不是個定式,不俱有確定性,思想和精神層面也大,這也是我從開始一直貫徹的。
錢: 為什么在“穿行”前面又加上“繼續(xù)”?
大蔥:延續(xù),不斷的延續(xù)。隨著思想的轉(zhuǎn)變,精神狀態(tài)、文化狀態(tài)、藝術(shù)狀態(tài)、生存的變化……一直“穿”下去。
錢: 說說畫面中的一排行走的人。
大蔥:嗯。面目全排,無特性、飄忽游離的。只是做為“人”的存在,而這人可以是你、我或他,不去界定他,可以使觀者把他當(dāng)作自己的存在,獨立的去思索每一個景致所傳達的意義。
錢: 那么“景致”呢?
大蔥:社會、歷史、人文、環(huán)境……是乎離的很遠,但恰恰又身值其中。你可把自己當(dāng)作觀光客,一切都在眼底可能又什么都沒留下。無所依托且不知往何處去,何處才是終點,這是上海東方早報的記者對我畫的一小段評論,我把它用上覺得合乎我的主題。飄忽、游離的不定式。
錢: 那為什么現(xiàn)在畫的是你自己了?而且有幾張把人分開了。
大蔥:人活著太累了,尤其是中國文人,老是使自己肩負著大大的責(zé)任、使命。把人物分開,我想會更好的傳達我的觀念。技術(shù)上無視覺中心,而是散點透視。多個個體分解了畫面(景致),“穿行”割裂了貫性的認(rèn)知,以單個個體進行反思。
錢: 看你畫畫著重感覺,畫面又很“寫”,有時感覺到位,一蹴而就,有時巴掌大的地方能反復(fù)一天。
大蔥:我很認(rèn)真,對藝術(shù)的認(rèn)真。當(dāng)代架上繪畫,不只是觀念,還有繪畫本體的一些個東西,而這些個東西又洽洽在傳達著你的觀念,我很重視構(gòu)圖、構(gòu)成、色彩、虛實、材料……而且刻意的強調(diào),很微妙、很有趣,這是本源。我真想勸勸有些畫家,不必畫了。無感覺、無感情的反復(fù)描摹,“做”而不是“畫”。干脆去做圖像、影像、裝置或行為吧,那或許能更好的傳達他們的觀念。何必呢,浪費顏料、浪費畫布。
錢: 的確,我有同感。我相信,一個筆觸、筆式起伏,過程中都充滿了智慧。
大蔥:是啊,很享受。
錢: 以后有什么打算?
大蔥:什么打算,說不清,只想“繼續(xù)穿行”。真誠的面對自己,調(diào)整心態(tài),真誠的畫畫、真誠的生活、真誠的面對一切。這樣,作品無論美丑起碼它是真的。
后記:你永遠不能擁有太多的天空,你可以在天空下睡去,醒來又沉醉。在你憂傷的時候,天空會給你安慰。可是憂傷太多,天空不夠,蝴蝶也不夠,花兒也不夠,大多數(shù)美的東西都不夠,于是我們?nèi)∥覀兯苋。煤玫叵碛谩U嬲\的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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