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市場,只要是市場就有泡沫。糧食的價錢現在也不一樣,豬肉也不一樣,你怎么能說豬肉應該是多少錢,藝術這塊‘豬肉’更是如此,誰知道它該值多少錢?關鍵是圈養了多少頭、能夠宰多少頭的問題,它沒有一個正常的價錢可言。西方的藝術一樣是泡沫,梵高、畢加索的畫為什么要賣那么高?沒有任何道理。它只是一張畫。為什么詩人的詩不能賣那樣的高價?沒有道理。他們生活在一個公眾或者說購買者本身的欲望之中?!?BR>
——艾未未在7月23日《新民周刊》上談“泡沫”。
■“我對任何身外之物都抱‘由我得之,由我遣之’的態度,只要從它獲得過知識和欣賞的樂趣,就很滿足了。物歸其所,問心無愧,便是圓滿的結局。想永久保存,連皇帝都辦不到,妄想者豈非大傻瓜!”
——王世襄在7月26日《美術報》上談收藏之道。
把搜集了40年的79件明清家具全部捐給上海博物館,所得只有國際行情的1/10,“不但舍得,而且高興”,這就是王世襄老人的境界!多少人把“名利乃身外之物”掛在嘴邊,而名來利至時卻是截然相反的表現?!坝晌业弥?,由我遣之”,才是生命的大自由和大徹悟,何等灑脫痛快!我輩雖不能至,不妨心向往之。
■“我認為流拍事件說明中國當代藝術品正在理性回落。中國當代藝術品的虛高現象與某些藝術品迎合了西方的審美情趣密切相關,他們認為中國人應該是某些作品中所描述的或麻木傻笑或玩世不恭的樣子,這其實損壞了當代中國人的形象。志在成為國際知名藝術大展的北京國際雙年展的初衷之一就是要讓中國掌握話語權,不再讓西方審美是唯一主導,讓世界全面了解中國當代藝術狀況。”
——王鏞在7月28日《北京晚報》上稱“不再讓西方審美是唯一主導”。
“麻木傻笑”短期內可能還有市場,光靠一個北京雙年展,希冀改變國際藝術總體格局,比較難。但只要堅持初衷,逐屆改進,聲勢不斷壯大,影響與日俱增,“中國掌握話語權”的日子應該不會太遠。
■“大家誰不知道錢有用啊,有錢可以買房子可以買車,當這個錢擺在那兒的時候你說你畫不畫?不受市場影響,難度很大。可以說藝術家的第一個敵人就是貧窮。如果你一直貧窮下去,你就沒法堅持下去,沒法實現你的藝術理想。但是你一旦戰勝貧窮,實現了你的藝術理想,你有錢了,你有了自己的畫室,可以去創作的時候,另一個敵人又來了,這個敵人就是富有。如果你戰勝不了富有,那么你依然成就不了你自己?!?BR>
——賈方舟7月15日在上苑藝術館座談會上說“貧窮是現在的敵人,富有是以后的敵人”。
短壽而憂郁的梵高,只過了窮日子,終生沒有戰勝貧窮,卻留下了震撼世人的作品;高壽而強悍的畢加索,過了窮日子,也過了富日子,戰勝了貧窮和富有,同樣留下了精彩絕倫的作品。簞食瓢飲,人窮志不窮,貧窮就不是敵人;錦衣玉食,富而思進,富有也不是敵人。
只要從常識出發,就不難發現:這個世界其實有太多的“沒道理”。正如《皇帝的新衣》里那個童言無忌的孩子,艾未未的很多話不中聽、不合時宜,但有勇氣、有洞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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