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回收尿與測試水藻,到為動物建造棲息的地方以及把垃圾回收站改造成公園,藝術家們正在尋求新奇的有時候甚至是詭異的方式來拯救地球。
布麗塔·莉蕾(Britta Riley)把手伸進一個小魚缸中,抓出一把新嫩的西洋菜,想著“我該吃它么?”這叢嫩芽是由一種常見的肥料——排泄物——培養出來的,但是這些排泄物比較特殊:莉蕾和她搭檔的藝術家麗貝卡·布雷(Rebecca Bray)前些日子才剛從莉蕾的房間里調配出來的——用他們自己的尿。她高舉著這把嫩芽猶豫著。“我是不是真要吃這種剛剛從我自己的尿里面培育出來的東西?”她問自己。
尿富含磷和氮,這兩者都是陸地上重要的營養物,但它們在水中卻是污染物。磷和氮在水中使得耗氧水藻大量滋生,由此危及到海洋生物的生命。為了變廢為寶,布雷和莉蕾開發了一套家庭設備,使人們可以用自己的尿液制造植物肥料。這樣的設備可以生成一種化學反應,最終生成兩大湯匙濃縮排泄物結晶體以及水。
今年春天,名為“反饋”(Feedback)的展出將在紐約眼睛光束(Eyebeam)博物館舉行,布雷和莉蕾組裝了40套這種設備,屆時將以標價15美元出售。他們同時創造出一件裝備——“喝尿喝尿喝尿”(2008)(DrinkPeeDrinkPeeDrinkPee)——用來標明尿在水循環中的運動的路徑,起點是馬桶,終點是一個噴泉,整個效果就像是一個三維圖表。坐在馬桶上面向著噴泉,觀察者可以看到這一環行過程的演示,以一種發出刺耳聲音并且非常滑稽的表現方式表現了廢品“處理”中的矛盾——事實上水從來不會真正消失掉,只是會以另一種不同的方式再次回來。而實際情況是,我們經常其實是在喝自己的尿。
但是,即使如此,注視著這把嫩芽的時候,莉蕾還是臉紅并且開始畏縮了。她在牛仔褲上擦了一下這把嫩芽。“這真是在測試我的底線。”她說。布雷和莉蕾都是藝術家積極分子中的一員,他們運用科學與工程的工具制造作品,用以提出對環境問題的解決方案。從太陽能燈和石油燃料替代物測試裝備到城鎮動物棲息地以及以植物為導向的廢水處理裝置。這些項目都提出了古怪的方法來拯救地球。
杰里米琴科就是其中一個對那些環保意識的陳詞濫調——回收、寫信、發起運動、演說的名人——以及改變步伐的緩慢感到不滿的其中一個人。“我聽到人們說要引起注意的時候,我就想伸手拿我的槍。”她說。“花了三十年的時間才達成一項協議來清理其中一個污染最嚴重的河流流域——休斯頓河。”在眼睛光束展覽的時候,她有幾個周六的時間在該博物館辦公,開辦“X設計環境健康診所”。這個診所本身是一種表演,但同時也是為她執行這個項目的合作學生的一個總部。這樣,她就把責任轉移到個人身上,人們必須像檢查自己身體健康狀況一樣去檢查環境的健康。
其中一個最為著名的城市干預主義者自我描述性的維護藝術家十米爾勒·拉德曼·尤克里斯(Mierle Laderman Ukeles)。從上世紀七十年代末開始,她就構想出垃圾轉化的項目,她稱之為“城市大地作品”,用以激起城市居民的注意以及社會相關感。她最雄偉的事業是史坦頓島的清涼溪公園(Fresh KillsPark)。在接下來的三十年,園林建設公司“田園行動”(Field Operations)將把2200英畝密封的垃圾堆轉化成尤克里斯設計的一個公共公園,里面將會有運動場、游樂場還有藝術工程。藝術家在1989年簽署了公園的計劃,那時候這個地方還是一個垃圾場。到2010年,公園的北部將會對公眾開放。
帕特利西亞·喬安森(Patricia Johanson)同樣也是個把廢品處理轉化成公共活動的一個人。從2000年開始,她就開始與加利福尼亞州佩塔盧馬的卡羅洛工程公司合作設計一種下水道污物的處理設備,這種設備同時也可以是一個公園,這項工程要在一年內完成。在這些地方,水將被一個設計為公園式的水池系統進行處理。這些地方將有小徑環繞,水中分布著可以供野生動物棲息的小島;這一切將會自然地對水進行清理。
曾經在去年秋天在美國博爾德當代藝術博物館(Boulder 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主辦過“天氣報告:藝術與氣候變化”(“Weather Report: Art and Climate Change”)展覽的藝術與批評家露西·李帕德(Lucy Lippard)指出,她見到很多年輕的藝術家采用較小規模的模型,這些模型在個別水平上進行干涉。“但是很有趣的是,事實上它并不是真的更小,這要從你是要把這個東西散播到全世界還有網絡上來講,而不是在做一大塊東西。”她說。弗里茲·黑格(FritzHaeg)的新項目“動物莊園”(Animal Estates)就是這樣一個模型,該項目將于明年在八個城市建立野生動物棲息地。就好像他在持續進行的用以推廣家庭花園的“可食用莊園”(Edible Estates)系列一樣,“動物莊園”的目的是把裝飾性的門前草坪轉化為生態系統有用的一部分——這一次是把被趕走的動物請回城市以及城郊。
當黑格在呼吁這個國家的人們去復制他的作品的時候,弗蘭西施妮正把一群人的精力投入到一個問題的解決方案上——一種到人群中尋找改變的方法。她的合作者來自“未來農民”和美國能源部國家可再生能源實驗室。在這些人的合作之下,她和國家可再生能源實驗室的喬納森·繆斯(Jonathan Meuser)開發出了“午餐盒實驗室”(2007)(Lunchbox Laboratory),這是一種設備的雛形,這種設備可以幫助測定上百萬種水藻中哪一些可以最有效地產出可用來作燃料的氫氣。“水藻的種類有很多。科學家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對它們進行測試,”該藝術家說。
這個雛形今年春天在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的“設計與彈性思惟”(Design and the Elastic Mind)展覽中展出,這是一個用回收的塑料與木頭做成的外觀時尚的大塊頭。Designwise設計出來的短小渾圓的外型和介于褐色和黃綠色之間的顏色使這件物品像一個兒樂寶(Playskool,美國一個兒童品牌——譯者注)工具盒,又像是第一代的個人計算機。每一個設備都會有7種待檢驗的在不同環境下生長的水藻,同時還有一些測試管,這些測試管都裝有經過化學處理的傳感器,這些傳感器在接收到氫氣以后就會變成藍色。這種傳感器具有價格低廉、便于攜帶并且易于使用的優點,是由可再生能源實驗室的邁克爾·塞伯特(Michael Seibert)及其同是專門為“午餐盒”發明的,這樣的傳感器同時也會簡化將來政府的研究。



皖公網安備 3401040270060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