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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民《殲—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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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在上海OV畫廊(望東藝集)舉辦了《關鍵時刻——新媒體與裝置藝術展》,畫廊的藝術總監黃麗霖女士表示,展覽的初衷是想通過參展藝術家金江波、李頌華、沈少民和徐坦等人的最新作品,表現當代藝術家在市場的壓力和誘惑下堅持對純正藝術的執著態度和不懈追求。而沈少民的參展作品《我是中國人》,是一部客觀記錄中俄邊境的一個混血族群的生存面貌的影像作品。以裝置作品見長的沈少民怎么會做起影像作品?本報記者對藝術家作了專題采訪。
影像作品:關注“移民”
沈少民透露,涉足影像藝術是近兩年的事,這次參展的作品就是他第一部影像作品,為此他花了兩個冬天拍了60個小時的素材。作品記錄的是中俄邊境的一個偏僻村莊“宏疆村”里的一群有著二百多年與異族通婚歷史的混血族群的生存面貌。據沈少民介紹,村里75%的村民是中俄混血兒,有的人甚至沒有身份。他們有的信佛教、有的信東正教,也有的信基督教。這些村民說著中國的方言,但卻生就俄羅斯人的容貌,為此在文革期間被定為“特務村”,使他們想盡辦法要做“中國人”。
策展人黃麗霖指出,曾經在澳洲生活過的沈少民,以往的作品都表現出對物種異變和不同文化間的水火交融的獨到見解。在這部作品中,藝術家以其敏銳的觀察和深刻的思想,把不同文化傳統相互間的和平消解,平行牽連進了基因較量的路線上,并巧妙地運用了紀錄影片的冷靜客觀和新媒體藝術的觀念表達,讓觀眾看到了文化傳統的能量。
沈少民認為,這部作品的主題可以歸結為“文化移民”。與此一脈相承的,他還計劃拍攝一部“環境移民”的影像作品:在甘肅,一些枯竭的油田承包給當地的老百姓,出現了大量農家小院都是圍著“磕頭機”建蓋起來的奇特景觀。直到哪一天實在抽不出油了,或者地下水枯竭了,他們就再遷移到另一口類似的油井。因此,他的下一部影像作品就將記錄這樣一個群體的生存面貌。
裝置藝術:反思傳統
沈少民的強項,還是他的裝置作品。2000年到2005年期間,他在大慶設立了工作室,制作了30多件用人和動物的骨頭制作的多個系列的裝置作品。從此,他一改以往從手邊的材料入手構思作品的做法,而從要表達的觀念到挑選的材料,一發不可收拾地制作了大量各種題材的裝置作品。去年,著名學者兼策展人巫鴻為他在北京策劃了《天人之際》系列展覽,包括了4個同時展出的個展。首先是北京今日美術館的《一號方案》:以天安門城樓的建筑模型為主體,甚至包括了傳說中的地下設施,如指揮中心、野戰醫院和軍車彈藥庫等;其次是北京唐人藝術中心的《磕頭機》:由3臺經常會作痙攣式的抽瘋狀的采油機為主體;第三個展覽是四合苑畫廊的《盆景》:那些使用專用工具的盆景仿佛帶著刑具;最后就是站臺當代藝術機構的《殲-X》:一架4米長的飛機模型。
他前年參加利物浦雙年展的作品《華表》與天安門前的華表采用同樣的漢白玉材料,以及同樣的尺寸和重量。沈少民介紹,中國歷史上華表原是木制的,插在十字路口讓老百姓書寫政見、表達民意,后來其材料和功能都變了,變成了至高的皇權的象征。在利物浦,華表樹立在一個教堂前,失去了作為權力象征的文化背景,策展人還讓游客用涂鴉的方式在上面書寫對中國的印象。他還透露,因作品的高度和重量,在利物浦還引發了作品如何展示的爭論,有人提出要專門做地基、設置警戒線,還要保險,才能讓華表立起來,結果華表只立了一個小時。他告訴記者,華表今年秋天還將在北京“工體”做展覽,讓游客繼續在上面寫字。
另外,目前藝術家正在做的似乎用硅膠做仿真雕塑,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維納斯像。在西方古典藝術中,斷臂的維納斯是按照一種美化的、夸張的、千古經典的造型,加上歷史形成的“殘缺美”,成為西方美術史上美的標準與化身。沈少民則用硅膠做了一個真人大小的仿真雕塑,斷臂留下了觸目的傷疤,裹在腰間的布條不見了,生殖器上的毛發都纖毫畢現。借此藝術家讓維納斯回到肉身,把所有關于維納斯的論說都顛覆了。此外,他覺得現在佛教已經演變成為一個產業,因此他正在計劃做一些與此相關的藝術品。
藝術市場:“崩盤”與我無關
沈少民透露,他的作品也有買家,但大多是博物館、美術館和真正的藏家,如骨頭系列大約做了30多件,除了一些小的作品之外大多都被收藏。他認為,雖然目前藝術市場仍以架上作品為主,但裝置作品必定會受到越來越多的收藏家的關注。他透露,他和買家都有口頭協議——即作品不參加拍賣。因此,雖然他的作品市場很好,但和拍賣市場沒關系,在拍賣場上唯一露過面的是最近抗震救災義拍上的作品——骨頭系列里面的豆莢,最后以9萬多元成交。
他認為,裝置作品的估價,要參考制作成本、作品的體量與制作難度以及目前作品的市場行情。裝置作品不像架上作品那么完整,如作品《給長城貼瓷磚》就包括作品方案的文檔、招標書、設計圖紙、效果圖以及瓷磚實樣等。也有的作品從藝術家構思到其最終實現,本身就需要有人投資,并需要通過畫廊或經紀人去尋找。而對投資人的回報,往往是給投資人一定年限內的作品經營權。
對目前藝術市場中的“崩盤說”,他的看法是:與他無關。他認為,在當代藝術還處于最初階段走向的上世紀80年代,根本就沒有市場,沒有“盤”,但大家都堅持了下來。如今即使“崩盤”真的發生了,也不會影響藝術家的創作和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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