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分手,其言也善。當事人在面對媒體時都采取了回避或者尋找正當理由的態度。Colin Chinnery就告訴記者:這是一次友好分手;Jan Debbaut也表示,他在尤倫斯工作本來就是其本人短期計劃的一部分。而其他幾人都沒有對此表示評論。在爭議最大的費大為離職事件上,尤倫斯發言人Elisa Cousseran說道,費大為并沒有離開尤倫斯,他現在在負責建設公共教育的項目。但據內部人員透露,費大為在尤倫斯并沒有新的職位。
如此劇烈的人事變動,源于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的財政策略發生變化。《The artnews paper》雜志提到,尤倫斯在今后兩年內計劃每年創造600萬歐元的收入。為此,他們變更了管理層人員,將大力發展藝術品衍生品開發,并計劃開一個餐館和尋找不同的新贊助商。如果其財政目標得以實現,尤倫斯將成為中國最賺錢的藝術機構。
從中國當代藝術的慈善家到立志作為中國最賺錢的藝術機構,短短半年之內,尤倫斯似乎就開始了身份的蛻變。其實從尤倫斯登陸中國開始,身份便一直頗受質疑。盡管尤倫斯以中國當代藝術的朋友自居,但在很多人眼里,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的成立,是外國資本對中國當代藝術的大規模的圈錢運動,是一次赤裸裸的帝國主義文化霸權的行為。而作為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負責人的費大為更是成為洋買辦的代表,其精心策劃的chr(39)八五新潮chr(39)回顧展被人詬病。現在,起初的管理層團隊已經不復存在,尤倫斯似乎也在撕下慈善家的面紗,露出其資本運作的商業面孔,這一切所作所為,正在受到藝術界的不少質疑。
尤倫斯陷入如此尷尬境地,可能是之前沒有想到的。作為少有的外資非盈利性機構,從一開始成立就沒有得到國人的充分認同。在現在的國內藝術生態中,盡管大大小小的民營美術館雨后春筍般成立,但相應的法律政策都處在建設之中,其自身素質也存在著缺陷;與此相反,國立美術館仍是這個行業的龍頭老大,中國美術館、上海美術館和廣東美術館最近兩年表現格外突出。在這樣的環境下,一個外國藝術機構,以美術館的身份來到中國,宣稱要做出推動中國當代藝術,并不以盈利為目地,自然的會被人懷疑其假公濟私的商業屬性。現在,尤倫斯的做法似乎越來越印證人們的猜測,然而是精心預謀還是無奈之舉,我們卻不能妄下判斷。畢竟,在沒有政策傾斜的情況下,光依靠尤倫斯夫婦的資金注入來維持如此龐大藝術機構的日常運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們只能說,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這也是一個最壞的時代,尤倫斯和我們一道正在見證著中國當代藝術體系的建立。因此,作為第一個吃螃蟹者,所有的尷尬都孕育著新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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