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繼高的花鳥畫,繼承了宋代院體畫的傳統,在學習徐熙、黃筌的基礎上,參以明代呂紀、邊文進,清代惲南田等人的畫法,又學習近代一些花鳥畫大家,特別是受陳之佛先生的影響尤深,同時也吸收了一些外來的畫法,不斷豐富自己的表現力。繼承傳統而不拘泥于傳統,學習前人而不能有新的創造,通過多年的探索逐漸形成了自己的藝術風格。他運用工筆花鳥畫的語言,給尋常花木飛禽注入了時代的血液,使畫面生機盎然,洋溢著催人奮進的力量。
“雅俗共賞”是工筆花鳥畫的一大特點。這一欣賞原則涉及到不同層次的接受對象,因而工筆畫是屬于“雅俗共賞”的類型,因為他的創作目的非常明確:畫畫是給人民看的,是為了給人民的生活增添美感。他的許多畫被出版并送到國外展出,打動著廣大讀者的心弦。其中《松鶴長春》一畫連續再版,印數達數百萬,這說明喻繼高的工筆花鳥畫具有無限的藝術生命力。著名工筆重彩畫家潘潔茲先生在一篇文章中指出:“讀他的畫,如同聆聽一部華彩樂章,或者說是急管繁弦的江南絲竹,是對大自然的謳歌,對生命的贊頌,對美和愛的詠嘆,喚起人們熱愛生活、熱愛勞動、熱愛鄉土、熱愛人民的美好感情和高尚情操……”應該說,這是十分中肯的評價了。
中國花鳥畫史,是一部大匠林立的藝術史。無論是五代、南北宋的物境描摹,還是元、明、清的心境抒發,藝術語言都充滿玄機妙趣,造成了一座又一座壁立千仞的高峰,使得后來的花鳥畫家嘆為觀止。
藝術總是在發展,前人造就了高峰,后人正可以攀登,“車到山前必有路”,每個時代的每個領域都開辟著新的道路,不斷產生著新的里程碑。在當代工筆花鳥畫的領域里,喻繼高是杰出的一位。他花費了數十年功夫認真研究自五代以后的工筆傳統:投師于陳之佛先生門下,錘煉了一手好功夫。他能于用功之外理出心得,創造自己的藝術語言。
藝術語言不僅區別著畫家的風格,也區分著藝術水準的高下。它是藝術家的感知、記憶、情緒、想象、意志乃至習慣、興趣、氣質、個性等因素在內的思維活動的綜合表現。喻繼高自幼在農村生活,與質樸的農民群眾息息與共,由愛父老到愛家鄉乃至愛著大自然的一草一木、一鳥一蟲,與之相處,會感到他的生活情調中仍包含著淳厚的泥土氣息。于是,在他的畫里,“神遇而跡化”,畫家娓娓地描述著他感興趣的眾生靈,把對宇宙、對自然、對人生的感受都傾瀉出來。“籠天地于形內、攝萬物于筆端”(見陸機《文賦》)。喻繼高作品中反映出的信息明顯地可以看出畫家的價值取向和文化使命感。他熱愛生活,使筆墨變作自己感情的載體,情真意切,返樸歸真地去感染讀者。所以,他的作品為群眾所喜聞樂見便是很自然的事了。
在畫面的處理上,他深知“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的道理,更諳熟音樂和聲效果的妙諦,十分注意表現的適度,不能強刺激沖擊讀者的視覺,而是氣度平和、雍容沉靜,頗具匠心地布局整體。畫面構成,相濟互補、情調濃郁但不放浪恣肆,色彩明亮卻又含蘊淡雅,他總是那樣從容不迫地處理著整體和局部,處理干莖和花葉,處理靜枝條和動的飛鳥,把這一切都組合在一個恰到好處的范圍內,作者全身心地融入了本來就恰到好處的自然,參與造化,天人合一,正如劉勰所說:“唱既往還,心亦吐納。”喻繼高的畫美即在斯。
藝術之道,取法無盡,思悟無窮,任何人都難窮盡。但是,一個畫家只要在對藝術內涵的追求中把握住本質,并能找到自我,創造出僅僅是屬于自己的“這一個”,使可稱為成就。喻繼高在40余年的藝術探索中找到了自己,并以自己的語言表達大自然的生趣、天趣、意趣、在花鳥畫王國獨樹一幟,他是成功者,在中國花鳥畫史上必留下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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