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卡通的時代,也不是果凍的時代,而是數字化的時代
王明賢:剛才聽了蒲鴻的發言,我覺得他有非常強的理論分析,還有鮑棟,我覺得這批青年批評家很有潛力。說到80后、70后的藝術,我覺得對它的研究分析,首先是青年批評家的缺失,因為青年批評家在整個藝術構架中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但是我現在看他們兩位,其實他們應該是能夠構成中國當代藝術界,當代藝術批評的新的力量。而且這批青年批評家,他們跟老一輩批評家不一樣,他們可能不是通過那種宏大的敘事,而是從具體的研究入手,并且對整體的文化批評脈絡把握的非常好。包括這次展覽,我覺得也是這樣的,因為這次展覽基本上是青年藝術家的作品,但是由于前幾年,包括整個藝術批評的原因和市場的炒作,大家對所謂的70后、80后,就理解成卡通一代和果凍一代,但是從這個展覽,不能像以前貼標簽一樣劃分,這些藝術作品還是反映了很新的,很有意思的現象,比如卜樺,我發現他們對社會,對文化有比較敏銳的洞察力,我感覺有點像在25年前看到85美術運動,有一批青年藝術家出來一樣,這是一個新的批評和新的藝術的現象。1980年代我們討論,1980年代是批評的時代,當時有一批批評家,比如高名潞、粟憲庭等,他們對整個中國的85美術新潮起到很重要的作用。現在的批評家,我覺得在整個藝術潮流后面起的作用不夠大,這到底為什么?實際上這批批評家,他們看書非常多,研究的問題也很深入,現在很可能是85時期的藝術家,但是更多的應該是年輕批評家的出來。85時期的批評家,應該關注到這批青年批評家,他們應該在中國整個藝術發展中起到更重要的作用,我覺得不是卡通的時代,也不是果凍的時代,而是數字化的時代,在這種數字時代中,包括傳統的文化研究,以及最新的科技發展交織在一起,應該引入新的藝術家跟新的批評家,來開拓21世紀整個中國新的藝術發展。
1970年代出生的并非都是“70后”
閻安:我理解的“80后”、“70后”,可能稍有不同。“80后”這個概念是從哪里來的?這個概念現在很熱,也很紅,大家在藝術界提出80后,是跟著70后提出來的。這里面有一個誤區,不是說1970年代出生的都是“70后”,在文學界、藝術界更早的提出,是在“新銳目光“系列展覽里,目的是推出年輕藝術家,剛好是指“70后”的藝術家,也跟青春有關系。繪畫界提出了“70后”的現象,后來朱其也做了一個展覽,首次在他的序言里面,把“70后”提出來了,并且列了名單。接下去是黃歡的展覽,在展覽里面,他們的前言提出了“70后”的概念。實際上“70后”的概念在藝術界,剛開始就有一個名單的。就像我們現在提吳門畫家,生在吳門,但是不一定不屬于吳門畫派。“70后的名單”,為什么現在被泛化了?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大家覺得很好用,因為他的標題有他的模糊性。大家都是70后,我就拿來用。這是一個泛化的過程,到后來越來越不明確,現在已經很不明確了,最早提出,朱其自己也不滿意,前幾期的《Hi藝術》,中間夾了一個小插頁,就說“70后”藝術家的范圍、提名之類的,為什么要這樣提?他們已經意識到我們提出的“70后”,你們大家都在用。什么人才是“70后”?像最早的尹朝陽,包括80后出生的一些人,是有一個名單的。在現在使用的人當中,這個概念已經變得很模糊了。
就“70后”本身來講,我覺得剛才各位老師提的很對,其中作為10年劃分,中間是有斷層的,我覺得這點和兩個展覽有關系,在早期提出“70后”的概念,主要是以青春殘酷為主的,之后加進了卡通的風格,并不是說所有畫的像卡通,都能歸到卡通里面去,這個命名應該嚴謹一點,之所以“70后”在全國造成的影響大,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那些沒有出來的藝術家和批評家們,他們可以找到一種歸屬感與集體感,能夠用集體的力量出來,所以70后這個詞才用得越來越廣泛。“80后”也是一樣,前年已經明確提出了80后,現在網站也有,刊物也有,包括前面已經有一些80后的藝術家在北京的一個展會上,自己租了攤位,但是我覺得他主要的考慮也和“70后”一樣,能夠給自己找到一個模糊的,大家都能夠進來的機會,形成一個群體,以方便推出。如果我們作為批評的力量來談“70后”,其實有一些問題,包括“70后”泛化的問題,它太宏大了,遮蓋了一些細部、局部的風格特點,這本來就是不同的。這是我對“70后”的一個看法。因為我曾經疏理過這個概念的由來。實際上它不是特別泛化的一個概念。
劉禮賓:謝謝閻安先生。他給我一個提示:要對這些被抽象化的概念作詞源學的探究,這是我需要注意的。但是我提出疑義的是,在當下,對這些概念造成的影響作深入分析,要比做詞源學的探究更重要,也更具有緊迫性,這也是我今天思考的出發點所在。
鄒躍進先生在1990年代有一本非常重要的著作《他者的眼光》。作為資深批評家,你是如何看待 “70后”、“80后”這類界定的?作為年輕人的“他者”,你又抱有怎樣一種眼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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