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時間,在蘇富比的拍賣會上出現了最讓人驚嘆的中國藝術品拍賣。這場名為“中國早期金銀器精品”的拍賣總共拍得930萬英鎊(1809萬美元),全場126件拍品中,只有3件流拍。
這些讓人眼花繚亂的差不多100件唐宋年間的銀器還有一小部分更早的金器,其來源被蒙上了一道神秘的面紗。這些藏品的主人的名字并沒有出現,盡管在市場上這方面的藏品并沒有出現過。
目錄中,緊接著封面頁出現的一則短消息加重了這種神秘氣息。標題是“卡爾·肯普博士(Dr.CarlKempe)”,這則短消息這樣寫道:“這一組在這個目錄中推出的中國金銀器還有同一組的2008年4月11日在香港售出的藏品是唯一的一組早于20世紀上半葉收藏的中國貴金屬器皿。這些藏品由瑞典實業家喬安·卡爾·肯普博士(1884-1967)收藏,他是一個成功的生意人?!?BR>
心急的讀者可能會得出這樣的結論,肯普聞名世界的藏品是他的后代在出售。但是蘇富比并沒有這樣說,并且他們有一個好理由——這個生意人曾經極其珍愛的藏品在十年前就已經離開了他的家人。
肯普在兩次世界大戰的時候收集到的這些藏品,都給了他的兩個女兒——維朗妮卡(Veronica)和戴安娜(Diana)。
從這個時候開始,這些珍貴的器皿就成為了波·蓋林瑟威德(BoGyllensvard)的目標。蓋林瑟威德是東方博物館(OstasiatiskaMuseet,斯德哥爾摩)的館長,同時也是肯普的一個朋友,曾經跟他一起去過中國。但是肯普并沒有像他們倆共同的朋友、瑞典的金·古斯塔夫·阿道夫(KingGustaveAdolph)一樣把藏品捐給國家。阿道夫把他的陶器和銅器都捐給了國家,但是肯普在他的遺囑中寫道,如果他的藏品要出售的話,它們必須賣給瑞典的博物館。
從上世紀70年代開始,他的兩個女兒分開了,一部分明清時期的陶器就轉手到了倫敦的吉瑟普·埃斯肯納茨(GiuseppeEskenazi)手上,他是西方頂級的重要中國藝術品的拍賣商。但是藏品中的金屬器皿沒有碰,大部分都在斯德哥爾摩附近的埃克爾桑達的宮殿(PalaceatEkolsund)里展出。
維朗妮卡·肯普·比約令(Veronica KempeBjorling)的前夫拉爾斯·比約令(LarsBjorling)是一個古典歌唱家,他在一次電話采訪中說,她對她父親的收藏十分的自豪,表現得就像是一個真的管理者,并對前來研究這些收藏的學者們表示歡迎。
維朗妮卡和她的妹妹戴安娜·肯普·托爾斯托伊(DianaKempeTolstoy)在如何處理這批她們共有的財產上意見并不一致。隨著她們的分歧越來越大,最后只有一個方法可以解決了,那就是把這些藏品賣掉。這對姐妹對這些藏品的商業潛質有一定的了解。在1993年,她們讓埃斯肯納茨對藏品進行了估價。這項工作很困難,這個倫敦拍賣商說,因為這些收藏分布在兩個大洲的三個地方。此后,他就沒有再聽到更多的消息了,而且他也沒有覺得這件事十分的出人意料,盡管他知道肯普曾經希望這批藏品留在瑞典。
據有關消息說,維朗妮卡·肯普·比約令腦子里面有了這樣的想法,當蓋林瑟威德把她介紹給來自哥德堡附近的烏爾里瑟港的一個實業家安德斯·韋蘭德森(AndersWelandson)給她認識,并告訴她他準備買這些藏品并把它們放在當地一家博物館里的時候,她十分高興。1998年,他們簽了一份合約,其中有一條條約聲明,在簽約之后的十年內,這些藏品不能出售。這對姐妹覺得,這些藏品安全了。實際上,在1999年,一個名為“卡爾·肯普藏品:中國金銀器”在烏爾里瑟港開幕,在一個改建的被稱為“烏爾里瑟港遠東藝術館”火車站里展出。此后,這些藏品沉寂了很長一段時間。蓋林瑟威德在2004年去世。然后在今年年初,有消息說蘇富比準備在香港拍賣肯普收藏中的明清金器。而隨后還會有更多的藏品將被拍賣。
維朗妮卡·肯普·比約令告訴《國際論壇先驅報》記者,她完全崩潰了。埃斯肯納茨說,這則新聞肯定讓所有人都吃驚了。如果蓋林瑟威德沒有去世,事情可能會完全不一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韋蘭德森在十年期滿的時候,嚴格按照合同條款里面所說的,把肯普的收藏賣給了一群在新加坡的投資者。據說負責蘇富比中國區及十年的朱利安·湯普森(JulianThompson)是這個集團的一個顧問。這可能可以解釋為什么這些沒有專業知識的生意人可以瞄準如此高雅精致的中國藝術,然后把它們轉給蘇富比。
第一場拍賣是“中國珍貴金器精品”,副標題是“明清皇室金器”,這次拍賣4月17日在香港舉行,僅17件拍品就拍得1.7124億港元(190萬美元)這樣讓人頭暈目眩的價格,其余的8件沒有拍出。
可能這個投資者的集團以及他們的顧問已經預料到了在香港會有這樣的結果。但是即使是湯普森也沒有預料到倫敦5月14日發生的情況,第二場拍賣在這里舉行,而肯普此前的藏品在這一次全部處理光了。
當L090號買家在前20件拍品中叫價都高于其他人的時候,即使是新手也肯定知道他們正目睹一個前所未有的現象。認出卡塔爾謝赫·沙特(SheikSaud)的專業人士大吃一驚。此前從來沒有地位如此高的海灣地區的藝術買家公開進入過這個領域。
實際上,這前20件拍品中大部分不是中國的,而是與他所知并且感興趣的古董相關。兩塊小小的金匾,上面刻著斜靠的豬,風格極像西提亞(Scythian)風格,很有可能是公元前6世紀或者5世紀在伊朗王朝東北部邊境的作品。這對作品的價格一直抬到了6.65萬英鎊。
這是謝赫·沙特所買到的一大堆藏品中的第一件。埃斯肯納茨試圖拍到一個公元前5世紀的劍珌,但是謝赫·沙特以比估價高出13倍的高達33.47萬英鎊的價格拍得這件藏品。這件藏品強烈受到了西提亞風格的影響,這個可以從邊緣的鳥頭看出來。
隔了很長一段時間才有競爭者成功的戰勝了謝赫·沙特。在八件拍品中,埃斯肯納茨都是謝赫所拍得物品的第二高出價者。在一個大約3到4世紀,估價4000到6000英鎊再加上25%傭金的鍍金鐵鏡的拍賣上,倫敦的拍賣是看漏了眼。這件拍品花了這個阿拉伯買家90500英鎊。
稍后,埃斯肯納茨放棄了一個十三世紀的金盤,這件拍品拍得412500英鎊,比估價高出9倍。
直到精品中的精品出場的時候,埃斯肯納茨才出售。他捧走了最華麗的裹銀唐碗,這是所知道的唯一一個保留了蓋子的碗,因此拍出了唐代銀器的最高紀錄158萬英鎊。這個拍賣商說他買這個碗是用來收藏,這樣確定了一個個人買家進入中國早期銀器市場,走進了一個新的軌道。
中國買家贊成這一觀點。香港拍賣師翟健民在一件拍品上出價高于謝赫·沙特,而埃斯肯納茨在另一件拍品上也高于她。這兩件拍品分別是拍得26.45萬英鎊的一個9世紀的小罐子,還有拍得44.61萬英鎊的一個五沿碗。當記者打電話找到他的時候,翟健民說他是代表一個中國的客戶在操作,這個客戶已經從事收藏有三年的時間。他自己也感覺市場已經達到了一個新的水平。
對蘇富比來說,這場拍賣是一場引起轟動的意外成功,而對投資者來說就更加是了。瑞典的博物館遭受了極大的損失。但是瑞典的損失恰恰是中東的收獲,在那里,中國的文物更有意義——唐代銀器的出現是7到8世紀伊朗對中國影響急劇上升的結果。一個阿拉伯買家現在手上有99件藏品,如果他愿意這樣做的話,他可以建立起一個最好的中國早期金銀器皿的博物館。
神秘氣息籠罩中國藝術品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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