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夢想家,每個人都在屬于自己的角落里被夢想和夢想著整個的世界。
我們現在的世界已經進入了一個比拼想象力的時代,正在演變著的全球化思潮試圖改變著世界上文化的差異和文化特色。
在崇尚物質至上的中國新時代,藝術化生存方式是一個很奢侈的事情。但是,在整理我和藝術家胡軍強訪談時,我感受到了他對藝術的企圖和自我的認同,他對藝術沉溺的感覺,已經藏在心底的藝術氣息,以及每當他迷失在內心世界的痛苦中時,藝術就是他的生命,我深深地體會到了他作為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藝術家隨著年齡和閱歷的變化,不再僅僅關心個人的得失,也不只是一味的直譯、轉譯西方的美學價值觀念,而是隆重登場以更多的關心作為一個中國職業藝術品家的思考、創作以及呈現給時代的異樣的生命啟示!他的繪畫和雕塑中的筆觸、線條和框架都演繹著屬于他的瘋狂和放縱!他的視覺藝術作品帶著我們從現實到他虛構的精神世界,盡情釋放著他的暴力、色情、混沌、彷徨、傲慢、邪惡、天才……難以自控地邁入了他構造的幻境、沉迷、沉醉與迷狂。他就像是一個狡黠和富有經驗的老獵手,他不斷制造和規劃著一切,他將傳統與現代、西方和東方、新觀念和新思潮等融合進他的藝術追求,他將內心虛幻的精神狂想以及表面的張力和浮夸盡現世人,讓人心甘情愿跌入他的夢網?胡軍強出生在50年代末,經歷了各種運動,上山下鄉、文革、大鍋飯……他出生在東川礦山,父母是三線建設者,響應號召獻了青春又獻子孫的一代,這成了后來胡的創作之源,胡說他生活在一個神話的時代,至今還在夢中生活。他是中國“85”美術思潮運動重要的人代表人物。他早期作品神鬼系列,92年在德國柏林、科隆展出并引起強烈反響。其后創作出系列作品:糞坑系列、民工系列、大喇叭系列、我不是小丑系列、小干魚系列、紅彈弓系列及我的夢系列作品。他的畫很少去刻意追求形式和風格的標新立異,更多的倒是服從于個人生存狀態的感受。藝術是每個人內心的一種體驗,并沒有一個很好的標準。重要的不是藝術(栗憲庭先生語),活著就是藝術。內心的東西是自己的一個體驗,內心世界就是他自己的一個風格,就比如“糞坑”,他已經弄得非常成熟。因為這個東西已經不需要什么技術技巧了,幾十年以前就已經非常棒了,而是內心里面真正發出來的那種東西。胡的畫把人在社會經濟的變遷中,對生存環境的失落以及惶恐不安的內傷傳達給觀眾,人們常說,人生如夢,夢為何物?夢就似這一幅幅神態扭曲的造像,假亦真、真亦假,真真假假一個夢。無論是遠去的夢還是將來的夢,從早期的“神鬼”系列到現在的“我的夢”系列,我們都可以從他的作品中發現其夢的影子。胡的精神意識以及他的思維方式都留下了厚重的生活的痕跡。
“神鬼”系列產生來源于那段特殊的恐怖時代。當生命變得低賤的時候,也許人們只有向神鬼祈求一絲安慰。自德國回來以后,胡的家庭以及生活發生了巨變,以他自己的話說,就如同是掉進了一個糞坑,“糞坑”系列也應時而生。“民工”系列里的“民工”現實環境掙扎搏斗所追求的只不過是動物世界里的——生存!“我不是小丑”系列的背景取自他父輩那一代人的生活經歷。在他看來,現實生活中活生生的一代人都是被耍弄了的一個個小丑。
“大喇叭”對于中國人來說并不陌生,它不僅高高在上傳播聲音,自身還具有很強的性誘惑力,難怪胡軍強曾說,他對“大喇叭”有很強烈的表現欲望。用他的話說,他還沒出生就聽到大喇叭的喊叫聲。他說,要搞個“大喇叭”裝置藝術展,在某條街上掛滿大喇叭。他想把戲劇舞臺設計裝置以及舞臺人生經驗轉化為人生大舞臺的裝置,以表達他個人的生存體驗和精神感悟。“彈弓”系列同樣來自那個刻骨銘心的年代。在那段特殊的歷史時期,彈弓所給予他的除了現實意義外,更重要的甚至是生存意義。以至于幾十年后,讓他魂牽夢繞的除了喇叭之外,竟然還有人們再熟悉不過的兒時玩具。
對比鮮明的藝術家歸屬感和他自己的內心孤獨感,我們應該正視他早已沉浸其中的時時的狂躁、自大無理言行、善意、親切和錯位所帶給我們的視覺差異,客觀面對他所制造的中心和撩起的欲望和希冀。隱藏的、難以滲透的不可名狀的互相組合和共舞,現實與幻覺為一體,增強了人們感官感受知的模糊感。經歷過如此多歷史的夢境沉淀以后,胡軍強完成了他的“我的夢”系列,解救了他自己。其實,每個人都有夢想。胡軍強一直就生活在他自己的夢境中,年近五十的胡軍強卻依然能夢得那么純真,那么質樸,而且欲罷不能。在他的夢境中,在物欲橫流的當今社會,藝術家該當何為?胡軍強用他的作品、用他的夢想影響著所有的人。
作為激進的藝術家,他試圖從這些劇烈變化中尋求出路,遵照顯示背后隱藏的真實與意義。因此結構背離常規,創作和思考也沒有規則可循。我們能感覺到他的革命和所謂的隨遇而安、激進和表面的安逸、飄逸和虛擬可以觸摸的彈性、生硬和偽造的柔美、感性和現實的理性、模糊和故意的清晰……他游離于現實邊緣和虛擬的真實中心,在近乎幻想、激進的表現方式中,他利用反叛的激情和質疑的元素來實現自我表達、似乎在創作和思考之外希圖激發和顛覆我們最初的夢想和欲望,而且定格在這稍縱即逝的虛擬的真實時代!
時代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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