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紐約佳士得等老字號拍賣行準備進駐798的傳說,也能看出中國藝術市場令人垂涎的潛力。藝術市場的藝術其實是在追逐利潤的藝術的前提下,這對人口眾多,還比較窮的中國及其藝術家,究竟是幸還是不幸,就一言難盡了。
學術無國界。學術只問真不真,不問“國”不“國”。西方人研究中國,名之為漢學,有的是世
復旦大學近日在本科階段開辦了滬上首個“國學班”,盡管不事張揚,但依然引出此間學界人士的熱議。事實上,復旦并非國內第一家試驗“國學班”的大學,早在2006年,中國人民大學“國學院”的成立就曾轟動一時。
據了解,盡管高校試驗“國學班”熱情不減,中國高校的國學學科發展卻面臨著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一方面,是“國學熱”的升溫,使社會對國學教育有著巨大的期待和需求;另一方面,建設一個相對獨立的國學學科的努力尚沒有得到學術界的完全認可。教育部的學科專業目錄中暫無“國學”的名目,高校目前也暫時無法直接授予學生國學學位。(據5月8日《中國新聞網》報道)
國學為何?本就一歷史性概念,西風東漸之際相對西學而言。正如北大李零教授所言:“國學雖刻意區別于西學,但實質上是‘國將不國之學’。它跟西學爭勝,越爭氣越短。新學,就連國學家也學,即使最最保守者也學……其實都是不中不西之學,不新不舊之學……”“我的意見,近代學術,有些太新,不算國學,最好歸入西學;有些太舊,也不算,最好歸入清代學術。比如考古學,就是地地道道的外國學問,絕不是宋人講的考古學。”
“必也正名乎?”,名不正,則言不順;但是名正言順之前提,則還在要名實相符。既要設國學學位,前提自然是國學建成一個相對獨立的學科,進而言之,即是要有一個自足、完備、相對獨立的體系。可是“不中不西”、“不新不舊”的,目下此體系有什么呢?
那么,無妨放寬眼界,再往前看,傳統學術,純粹舊學,又是如何的呢?經、史、子、集——所謂“四部”,分類,無疑是浮于表,偏于形式而非注重內容的。大家多知道,經部的地位遠高于史、子、集三部,可是學術講平等,這合于學術精神嗎?所謂十三經,都出儒家,儒家定于一尊,一家獨大;而如道家《老子》、《莊子》,兵家《孫子》等等,都在子部,不是等級分明嗎?
要說近世國學大家,如章太炎先生,其著述如《國故論衡》,分類即是小學(文字、音韻)、文學、諸子哲學諸專題,其實是趨新、西化了的;當年章太炎先生的高足黃侃先生在北大,門生如有“黃門侍郎”之稱的傅斯年、顧頡剛等,最后都轉投海外歸來的胡適先生門下,即在于胡適先生“但開風氣不為師”,引入了分門別類的科學方法、西方實證主義的治學新門徑;上世紀20年代,陳寅恪先生在清華國學院,是四大導師之一,可是清華國學院終結之后,即轉入中文、歷史二系為惟一的“雙料教授”——學科分類,是西化了的;而與清華國學院并駕齊驅的另一國學研究重鎮無錫國專,據學者謝泳先生所言:“學生的最后去向,特別是到了1949年以后,基本上是在中國各大學里的中文和歷史系……幾十年以后再看,中國文史哲的天下,大體可以說就是由這兩班(無錫國專、清華國學院)人來支撐的。”這也可謂是——“世界潮流,浩浩蕩蕩”吧?!
“學以求真,不在致用。用以濟民,不在干祿。”國學大師章太炎如是言。學術無國界。學術只問真不真,不問“國”不“國”。西方人研究中國,名之為漢學,有的是世界眼光;而我們卻斤斤于一個“國學學位”,是不是太偏于狹隘了點呢?
□于立生(湖南 自由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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