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 大飯店的咖啡廳里,淡勃先生輕松的叼著一支雪茄,里里外外透著商人的精明與睿智,談吐中又飽含深厚的文化底蘊。西安美院油畫系畢業的他在2004年之前一直在做企業,但藝術從來沒有退出他的視野;而正是這樣的藝術情懷,又使他在事業有成之后比別人更方便地走上了藝術品收藏的道路。油畫專業出身的他更青睞于當代藝術,愿意享受和藝術家共同創造歷史的感覺,這對于他來說,非常有意義。淡勃先生2004年開始收藏當代藝術,目前他所擁有的藏品不下兩三百件,其中不乏目前市場上火熱藝術家的作品。他坦言,當時的價格比較便宜,敢買也是因為認識到當代藝術的價值被低估了。
如今當代藝術的收藏,更多地要求參與者必須有精英意識。精英一定有參與感,這種參與感是創造歷史的參與感,比較活躍和光鮮,有表現自我主張的愿望。而淡勃
在商海中多年的“征戰”使其具備了這種精英意識,對藝術獨到敏銳的判斷力通常使他在第一手交易中占得先機,而后要做的就是和藝術家一起成長。這種有別于古藝術收藏的刺激正好迎合了他內心把握未來的強烈欲望,于是他一股腦兒扎進這個“游戲”當中,相信自己的眼光在不久的將來會有一個廣泛的認可。
筆者:你對當下火熱的當代藝術市場有什么看法?
淡勃:現在的藝術作品也許有被高估的,有被低估的,但一個最重大的變化就是現在當代藝術不再像以前那么沉寂了,這種市場的氛圍永遠都不會消失了,這應該是非常可喜的一件事。在五年前,只有極少數的人對這個事關心,幾乎都是圈子內的,現在圈子外的人也在關心了,相對于以前來說當然應該很樂觀。如果說在發展過程中對什么不滿,不能拿一個成熟的模板去套它。新東西總有些不足,這是必然存在的現象,只能靠人的素質不斷地提高去規避這些事情。比如說只要有利益,各種各樣的事都可能會發生;我只能說:即使你崇尚的觀點和取向是正確的,也要有足夠的時間來影響別人,這個東西是不能靠“運動”或者“行政”去規范的。
筆者:您對收藏有什么標準?
淡勃:興趣是很寬泛的,當代藝術、當代設計和古藝術都有涉及,但主要收藏還是當代藝術。至于標準,應該講還在摸索和形成中,以我的理解,如果你能想一想為什么收藏并能堅持自己的觀點,就有可能形成獨特的風范。
筆者:這么多年的收藏經歷給您帶來了什么?
淡勃:精神上的愉悅、思想上的收獲、經濟上的利益都有,而且以此作為橋梁,往往有意想不到的溝通和交流,是一種享受。
筆者:現在有這么多的藝術家出現,您怎么看這種形勢?
淡勃:藝術繁榮,這是好的現象,但所有好的藝術都會經歷一個沉淀的過程。今天在市場的成功者,不一定會在30年或50年后留下正面的痕跡;今天沒有市場影響力的藝術家,也可能是明天的佼佼者。我看好那些對歷史有貢獻的藝術家。
筆者:您是怎么看待中國傳統古藝術和當代藝術的?
淡勃:當代藝術不是停滯的,而是正在進行并且發展的,符合你的期望,這是當代藝術一個很重要的特點,它的“有趣”之處也就在這兒。古藝術是過去的歷史,它是凝固的、沒有發展的,收藏古藝術只能保存,談不上創造,就是把歷史凝固在你這兒了,而收藏當代藝術,實際上是你共同參與了創造歷史的過程。
當代藝術通常“第一手”都很便宜,因為是你發現了、參與了推廣,市場立即就給你回報。判別的技巧和能力也正是當代藝術有意思之處,因為當代藝術在思想上、語言上都有前瞻性,追求的就是反叛、否定過去,樹立新的自己。這個時候如何判定它,就需要你有足夠的修養,你需要了解過去,對未來的發展有前瞻性,你才能和它產生共鳴,才能認可它;這樣,你就抓住了好種子,才可能和他一起成功。“天才的藝術”是需要你去發現并推廣的。
筆者:那您覺得什么樣的藝術家算得上天才藝術家?
淡勃:有顛覆性,這是一個“天才藝術家”最基本的要求。顛覆本身就是一種進步的動力,是他發現了另外一種可能性,比如在思想上和藝術語言上你沒有注意到、沒有發現到的思考,這就是他對歷史的貢獻。
筆者:您說到顛覆性,那些丑化領導人等題材的作品,您怎么看?
淡勃:這些人可能不是天才,他們是機會主義者,嘩眾取寵,迎合西方的一些無知趣味,其實在西方也有很反感的傾向。很多“丑化類作品”正是反映了作者對事情的本來面目沒有思考能力、辨別能力,他是錯誤的,是個庸才,如果你買單了,那你也是庸才。
筆者:大的經濟形勢的變化,您覺得對藝術品交易有多大影響?
淡勃:影響會是一個不太均衡的情形。現在藝術市場已經沒有國界了,特別是當代藝術,哪里有需求就會被運到哪里去。紐約市場目前應該還是指標性的,去年至今的美國經濟不景氣就已經影響到幾乎全球。今春紐約的藝術品交易市場就有負面的表現,這反映了在紐約藝術品市場與宏觀經濟環境聯系很緊密;但在香港,表現的情況卻還不錯,這也許反映了“美國次貸危機”對亞洲的影響沒有想象的那么大。而在國內市場,特別是在早春中國書畫市場,同比上年交易額翻了一番,中低價位的交易很活躍,也許這個板塊的市場和交易人群與宏觀經濟關系不大。當代藝術市場應該不同,這個板塊的參與人群大都與宏觀經濟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