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是知名度低的人。為出名而出名沒意思,但又不能怕出名而不去做事情。”
“我不介意別人說我是草根藏家,草根不就是平民嗎?肯定不是貴族,不僅我不是貴族,中國就沒貴族這回事。”
“我一點不傻,一點不天真,我肯定很滑,我對事物的反應是敏感的,我會躲過很多話題。”
收藏名家馬未都3月22日將正式推出自己登上《百家講壇》后的附帶“產品”——新書《馬未都說收藏·家具篇》。昨天,記者在他的私人博物館觀復博物館與馬先生面對面接觸。馬未都回應了關于“馬扎說”的質疑,澄清了“騙人紫檀案子”的事件。
回應“馬扎說”質疑
“他們沒說在理上”
上《百家講壇》都要過一關——面對很多人的挑錯。馬未都顯然不害怕這個,不僅不怕,而且還很“陰暗”地期待有名氣的人給他挑錯。“說實話,我有時偶爾心理有點陰暗,怎么就沒竄出一個有名的人跟我較勁。就好像在拳擊場上,你把全身的肌肉都隆起來了,結果上來一個幼兒園的。”
在第二集講座中,馬未都拋出一個觀點:李白名句“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的解釋長期被誤讀,李白說的床不是睡覺的床,而是馬扎,古稱“胡床”。他的理由是,唐代的門是非常小的板門,不透光,窗也非常小,月光是不可能進入室內的,尤其是當窗戶上糊上紙的時候。
張華立從李白的“床中繡被卷不寢,至今三載猶聞香”到白居易的“獨向檐下眠,覺來半床月”再到杜甫的“床頭屋漏無干處,雨腳如麻未斷絕”證明床還是睡覺的那個床。而揚之水認為,唐代家具中最為特殊的就是“床”,當時床的概念很寬泛,但不包括胡床。也就是說唐人詩中的“床”字并非專指“胡床”。
在他看來,給他的“馬扎說”挑錯的湖南娛樂頻道總監張華立就不是對手,“他要是余秋雨就好了,張華立也不提氣啊,而且說的也不在理。包括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所研究員揚之水,我對他非常尊重,但那個事情他也沒說在理上。”
澄清“騙紫檀案子”
“我還多給了兩萬呢”
關于馬未都,在他的貼吧有一件“負面新聞”,有人說他在10年前,花了8萬元把一件紫檀案子從北京市小動物保護協會會長盧荻手里“騙走”,轉手賣了200萬。盧荻還曾在電視臺“痛訴”此事。
提起這事,馬未都撓頭了,說本來不想解釋,覺得還不是時候,想自己留著寫。他回憶說,那個紫檀案子當時盧荻開價是6萬元,按商業原則他應該和對方討價還價,“我不僅不還價,還多給了兩萬。因為是朋友找到他,希望他資助一下。”結果過去近10年,盧荻在電視里一把鼻涕一把淚,說我把案子騙走,轉手賣了200多萬。我媽都說我,兒子,你這叫什么事情啊。實際上這案子到現在還在我家。“他強調說,交易的公平都是瞬間的公平。”

馬未都的觀復博物館創建于1997年,是新中國第一家私立博物館。
談《百家講壇》
跟所有主講人都不同
《百家講壇》上,馬未都的風格與別人確實不同。他自己也說,這是因為他跟那些老師本身就不同。雖然他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這話說出去會不會遭攻擊,但還是“勇敢”了一把。
“《百家講壇》大部分老師此前都沒名氣,當然劉心武不算,那是第一批,那時欄目沒名,請的人都有名。而且劉心武只是過去喜歡文學的人喜歡他。我20多歲寫小說,發在《中國青年報》上。我去外地出差,只要一說這小說,沒人不認識我。我那時知名度比現在大,只是那時不露臉。”
錄節目一看表就緊張
上《百家講壇》對于一直喜歡說話、四處講座的馬未都沒什么太大壓力,當然也稍有點不適應,比如他以前講座很隨意,甚至時常帶點臟字覺得很解氣,但到了《百家講壇》這些都不允許。當然,這些都是他能克服的,他最難克服的就是時間的把握,也因此節目錄制現場的大表是他最大的心理障礙。
“所有的鏡頭對著我,我都不會緊張,但我一看表就緊張。有時挺高興,8頁提綱講完了4頁,一看表,怎么才過了10分鐘。”他說自己畢竟不是做老師的,時間觀念不那么強,有一次在山東給人家講課,沒人提醒他,他就從上午9點一直講到下午一點半,所有人都沒吃午飯。
害怕臺下聽眾睡著了
談起錄制節目最殘酷的事情,他認為是——《百家講壇》把你扔上臺后,你是孤立無援的。他說面對記者采訪,他不怕,因為有互動,聊一晚上都沒事。“但在講臺上‘咣’地人家給你擱上臺了,沒人理你,你跟誰互動啊,撐死跟別人眼神互動,人家再一睡覺,你一下心里沒譜了。”
在他看來,錄一期節目就是單方面“輸出”45分鐘,“如果沒有一條完整的故事主線,特別難。”但對馬未都來說,他還不想過多地講故事,“我想勾人聽的是知識點。你熟悉但不熟知的這種知識點,這是最難的,比講故事難多了。”他笑著說,我知道大家愛聽什么樣的,尤其愛聽誰上當倒霉的事,最好這個人跟劉慧芳一樣才好呢,倒霉的事情全讓她攤上,“但這不是我的本意,我并不想在《百家講壇》講故事,故事只是點綴,我其實不是講收藏,我是講文物的成因,講歷史文化背景。”
談自己
見著舊東西就激動
馬未都說,他這人見著舊東西就激動。早期他能想到去搞收藏,完全是因為喜歡,絲毫沒想到將來升值什么的。“我結婚就沒買過新東西,能買舊的絕不買新的。很多人以為我是為了省錢,其實不是,我就是喜歡那東西。”
他回憶說,自己以前雖然沒有過什么大錢,但從不缺小錢。首先家里父母不需要他的錢,而他當時在上世紀80年代還有稿費來源。“雖然那個時候稿費非常低,但當時東西價格更低。我當時在報紙上發表一整版小說的稿費是65元,但當時一件文物也就幾塊錢。當然現在那些東西有的升值上萬倍了。”他說,當時是買方市場,是物求人,買哪個都不虧。
文物比當下文學豐厚
雖然馬未都現在是收藏大家,但早年他正經是文學青年,還在出版社干了10年。當初他調進出版社后,以為自己一輩子就為文學奉獻了,結果10年就跑了。
談到自己現在對文學和文物的喜愛,他說自己喜歡上文物后就有了比較,“當你抽上雪茄煙時,對香煙就沒興趣,覺得太淡;當你喜歡喝白酒,再喝啤酒就不解氣。我現在就覺得,文物比當下的文學厚得多。”
晚年也許會寫小說
對自己的新書,他很自信地表示,《馬未都說收藏》發行肯定會超過100萬冊。談起自己和于丹的不同,他說于丹那是“雞湯”,自己的就是“方便面”,“頂餓!”
是否將來會重新寫小說?他說短期不會寫,要是高興的話晚年也許會寫。他說,會按回憶體寫,沒什么功利的寫。
馬未都其人
收藏家,觀復博物館館長。從1980年起,開始文學創作,曾任中國青年出版社編輯。十余年里以“瘦馬”等筆名發表小說、報告文學等上百篇。曾和王朔、劉震云等一起,組建海馬影視工作室,創作出了《編輯部的故事》、《海馬歌舞廳》等影視作品。20世紀80年代開始收藏中國古代藝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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