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我國著名理論權威，《美術》雜志主編，他發展和創立的現實主義、變實主義理論在藝術界影響甚廣，被眾多理論家、藝術家傳頌和引用。艾未未，我國著名藝術大師，他（即將？）創作的作品《童話》將參加6月舉行的第十二屆卡塞爾文獻展。《童話》因作者未完全公開創作細節，目前仍處在爭議和猜測中。筆者蘇堅，我國浪漫主義理論“鼻祖”，在此試圖用王仲的理論（提早？）對該作品進行論證。以下文章中所有加粗體文字和不特別標明的帶引號文字，全部摘自王仲發表于2006年第2期《美術》的文章《努力創造更好更高的現實主義》。
一、《童話》是現實主義騎浪漫主義的典范
“（一）什么是現實主義？
要明確回答這個問題，必須廓清理論研究中用語的含混。
現實主義是人類藝術最基本最普遍的創作方法，甚至可以說是人類藝術最基本的元創作方法，因為它最直接地緊扣著并解決著藝術的基本問題——藝術創作活動與客觀現實生活的關系問題。任何一個藝術創造者（無論是古人還是今人），一蔭發創作沖動，就必然要處理創作活動與客觀現實的關系問題，這個時候他也可以說已經就是現實主義的了。……從藝術史和藝術現實來看，僅僅承認現實主義是元創作方法是不夠的，是不能全面概括人類藝術創作豐富多樣的實際的，因此在現實主義元創作方法偏下的位置上并列另一個人類藝術最基本的創作方法——浪漫主義。
人類藝術至今只有兩大創作方法，一是偏重客觀真實的現實主義創作方法，一是偏重主觀想像的浪漫主義創作方法，而現代主義只不過是浪漫主義的一個變種，一個偏執的極端的病態的分支。時間長了，現代主義如果一味主觀下去而不思向主客統一有所回歸，它這根支叉就很可能會從浪漫主義這棵大樹上朽斷落地。
今天看來情況有所變化，江蘇省就高舉現實主義旗幟……”
王仲雖然在文章中接下欲論述現實主義“這個元創作方法的基本內涵是什么”，但在幾千字的論述中，筆者除了明白他提出了一個相對于“無邊的現實主義”的“優良中差劣無數層次無數品級的現實主義”外，對現實主義“基本內涵是什么”仍一頭霧水。筆者估計王仲可能是因為“沒有時間談”，所以僅用了幾千字的“粗略回答”沒答清楚，他肯定還會在其它場合英明地補充答案。但即使僅憑他給出的“什么是現實主義”的概念，筆者仍能足夠論證《童話》。
毫無疑問，在“人類藝術至今只有兩大創作方法”的情況下，筆者準確無誤地做出了如下診斷：
1、《童話》是“更好更高的現實主義”作品，而且因為其“更好”、“更高”的“客觀真實”內容，更成典范。所有試圖把這一作品稱為觀念藝術、行為藝術的圖謀必是無知必將失敗！
一個作品能夠把1001人包容進來，擔負起他們的機票、簽證、保險、服裝、箱包、鞋、吃住等費用，此項“客觀真實”內容算下來共計超3000萬元，據筆者知，除了那個喜歡包裹大廈、河流什么的藝術家外，藝術史上幾乎沒有匹敵的，因為這個內容的力度和超量，以至有人對“現實主義”產生了錯覺，欲直接指認事實，提出了為什么不把這些錢捐助辦學、捐給動物保護協會等，就是說，已有很多人錯認為這個《童話》是一個像艾未未搞了一個建筑一樣的實事項目，所以艾未未干脆承認“我也不管是不是藝術”、“它是對現狀的記錄”、“屬于我們的日常情感系統”之類。
最有趣的一點是，不知道是巧合還是謀合，艾未未專門老遠跑去“高舉現實主義旗幟”的江蘇省訂制服裝、箱包等配套設備，旗幟鮮明地以實際行動協助江蘇省抵卸對現實主義的“內外夾擊”。王仲說：“我對江蘇省領導的這種理論勇氣深表敬佩”。所以，筆者相信他也一定對艾未未的實際行動更表敬佩的。
再有，這個作品的所有道具（人與物）都要用飛機運到德國，一般常理，再差的飛機也得飛個幾千米吧，除非該飛機經艾未未與航空公司及相關部門交涉，被特批飛得更高或者按該作品的特定數字要求飛
除此之外，在即將到來的作品實施過程中，可以預見還將有更多的“客觀真實”事件產生出來。按照一些“客觀現實”的邏輯推理，可能如：有人逃跑要做德國公民、有人故意去撞車或暗地里使壞弄殘搞傷自己索要高額賠償、隨地吐痰丟垃圾大聲喧嘩被罰款、在藝術館墻上藝術品身上寫“中國人×××到此一游”、半夜忍不住遛出去找紅燈區迷路回不來……一言難盡的可能。對不起，這樣說好像國人都是賤人似的，說點好的可能如：整個隊伍（幾個、一個人不合邏輯）上街游行高喊“現實主義萬歲！浪漫主義萬歲！！馬克思主義萬歲！！！前東德萬歲萬歲萬萬歲！！！！”，或者反過來喊“打倒腐朽的資本主義、批判‘形形色色資產階級哲學世界觀’、抵制‘自我毀滅’的現代主義后現代主義”……亦難盡言。筆者認為，艾未未本人在征集參與人的過程中，通過相關材料的研究，一定已經對最后確定的人選中那些可能產生出更多的“客觀真實”的人給予了特別留意，比如名單中有個叫何云昌的，這個人很喜歡到資本主義國家去脫光衣服向資產階級展示中國無產階級藝術家的雄風，犯法犯罪在所不惜，誰知道他在德國又要弄出什么花樣來。
總之，作為現實主義的《童話》，多、快、好、高、遠樣樣達標，除了不省，故是典范。
2、《童話》又是浪漫主義作品。正如王仲所言：“即使藝術創作者想表達想象中和神話中的物象，他也必然依據自己在客觀現實生活中獲得的形象記憶經驗來進行加工改造，他必須參照人的形象去塑造神和鬼的形象，所以我說現實主義是人類藝術創作最基本最普遍的元創作方法。”筆者精研浪漫主義理論，也贊同王仲自言“這段話雖然講得不那么讓藝術家中聽，但確實是真理”的此般自信。人人都明白不說也正確的廢話，換一個角度講就是真理嘛——我叫蘇堅，這是真理！所以，與王仲所得出的“現實主義”是“元”、“浪漫主義”只能處在其“偏下的位置”（筆者親自量了一下，大約在
以此邏輯論證為依據，如果《童話》這個題目經有關行政部門審查時，被責令加上表述“客觀內容”的詞方可出國參加展覽，艾未未應該聽取意見。只有在這個基礎之上，艾未未才能使他的關于《童話》的定性能自圓其說，艾未未說：“對于我來說，我關心觀念（請艾未未注意此處口誤，應用“主觀”這個詞）和現實的關系……（《童話》）為今天的中國，中國和外界的關系……提供一個機會，讓世界去思考。”對其中的“主觀”和“浪漫主義”成份，艾未未繼續補充說“之所以叫《童話》，是因為它和現實世界肯定有偏差”、“對什么我都知道我不可能獲得它的最終的、最真實的、結果性的含義”——可見，一個藝術作品如果不首先確定其“客觀現實”的合理比分或者甚至經由相關行政部門的具體規定，任由藝術家自說自語地發展下去，甚有超越王仲界定的“現實主義”以至“變實主義”而走向“無邊的現實主義”、最后滑過浪漫主義而落入現代主義深淵的危險！
同樣，在作品的實施中，作品中可能的“浪漫主義”成分是不言自明的，這些成分最終能否“變實”成真，甚值期待。比如：艾未未欲借此在更多中國人中普及藝術讓更多中國人參與藝術活動的浪漫想法，能多大程度得到實現 ？那此得到這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的人中，許多人不是沖著藝術而是沖著圓出國夢的，他們最終是被藝術改造生長出喜愛藝術的細胞，還是進一步看破藝術紅塵認為藝術無非如此一文不值？如果真借體于1001夜的神話版本，每一個參與者如何展現自己的那一份“浪漫”神話？按照艾未未的設想，隊伍中包括各地方、各身份、各行業有獨立行動能力的人，應有揉合中國各階層矛盾的“浪漫主義”想法，比如聽說被譽為藝術地產大鱷的潘石屹就報了名（筆者希望艾未未的最終名單有這個人，并且希望他動員任志強一同參加，此外，是否還有官員、大學教授甚至港澳臺同胞等參加將，決定作品的經典程度），他能跟隊伍中的窮人同坐經濟艙、同睡一間房、同吃一份飯、同穿一式衣嗎？他能在飛機上發揮自己的神力為隊伍中無房無屋者描畫出一間間空中閣樓嗎？……一切的一切，如何能如艾未未所言“希望參與者在殘酷的現實中發揮自己的想象力”，我們擬目以待。
無論最終的結果如何，1001人有1001份神話，如此之量，特別還包括報名過程中（很遺憾艾未未不是用超女式海選）眾多關注、參與其中的人的“浪漫主義”遐想，已足以證明《童話》之不朽和經典。
二、《童話》有效阻擊了“現實主義在20世紀遭遇的世界性危機”
“（二）為什么現實主義在20世紀會遭遇世界性的危機？
現實主義在人類藝術創作活動中是一種最基本最普遍的創作方法或創作態度……但為什么在20世紀，尤其在20世紀末，它卻遭遇到相當嚴峻的世界性的危機考驗呢？這個問題當然非常復雜，政治環境的演變是根本性的，但我這里只能從純文藝領域來談一點看法。我認為現實主義在20世紀遭迂世界的危機，概括起來講有內外兩方面原因：外部原因是西方現代主義、后現代主義混亂思潮的世界性蔓延，它不僅擴散到世界各中小國家，也向中國和俄羅斯這樣的大國擴散；內部原因則是現實主義及其盟友浪漫主義在理論上缺乏概念邏輯上的科學建構以及它們的生命力在實踐上受到教條主義狹隘化的壓抑，在與它的思想對手進行較量時，缺乏整體的文化戰略和策略。這兩方面原因內外夾擊，不斷把現實主義逼向困境，并牽連浪漫主義。
外部原因不能輕視。現代主義的出現，不僅給我們帶來了藝術背后的形形色色資產階級哲學世界觀的挑戰……因為現代主義的本質走的是一條割裂客觀現實和割裂傳統經驗的極端主觀的偏執路線……它的破壞性本質最后必然導致它自身不斷走向自我毀滅。事實證明，它在今天的繪畫領域里已經自己宣布了自己的死亡。
在探討內部原因時，我們不可回避地就要碰到這樣一個敏感問題，即對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和馬克思主義國家文化政策進行反思和檢討的問題。”
是的，一個“現實主義大師”與“現實主義中師”、“現實主義小師”之不同的可貴處，就是他能深刻把握所創作的作品的基本方向。艾未未說：“當代藝術（請注意，雖然艾未未此處是泛指藝術，但基于世上沒有第三種藝術的事實，故此指《童話》）就是解決問題和克服障礙的一種方式”。這話說得好，它點中了一切現實主義的活根和一切非現實主義的命門。舉一個筆者精研的“浪漫主義”例子。顧城你是知道的吧，他寫的“黑夜給我黑色的眼睛，我用眼睛尋找光明”神話般地把“黑夜”與“眼睛”給鏈接起來直指“尋找光明”這個“現實”，被視為佳句廣泛傳誦。本來，從打倒四人幫后的早期一段看，其人其創作是極具現實主義潛質的，只要他認清方向并通過不懈努力，就能接上我國之前已經發展很成熟的“現實主義”線脈。極讓人痛心的是，他站錯了隊伍，如果僅僅是站在“浪漫主義”這條輔道上本也可原諒的，可是他竟站進了“浪漫主義的一種變種，一個偏執的極端的病態的分支”——現代主義！大家知道，搞現實主義都可能發生偏差產生“無邊的現實主義”的，執著于浪漫主義的胡思亂想更就無邊無際了，而執迷于“極端的病態的現代主義”結果只會有一個——“事實證明”，他“自己宣布了自己的死亡”，吊了！
現實主義之所以“它一直具有濃厚生命力地活躍在人類藝術創作的歷史長河中，而不可能出現歷史性的中斷和干涸”，就是因為它不僅僅能夠自立自足，而且能團結“浪漫主義盟友”有力回擊“內外夾擊”：
1、面對“外部”以美德為軸心的現代、后現代主義“形形色色”敵對勢力的攻擊，艾未未當機立斷英明決策，把隊伍加大為1001人次，加強戰斗力，并親自帶隊把戰場開到德國——馬克思主義故鄉！對于馬克思主義和社會主義歷史上和現實中在德國的節節敗退，這一雄舉絕對算是雪中送炭，必然溫暖德國無產階級和一切支援現實主義陣營的人民的心！更讓人興奮的是，在卡塞爾文獻展的戰斗現場，《童話》必將顛覆以現代、后現代主義為主的不知所云的無聊的（艾未未聲稱這是他上次在卡塞爾的親身感受并因之生產《童話》靈感）“思想對手”和現實敵人，取得戰斗的壓倒性、徹底性勝利！
就此可預言，只要不失手，卡塞爾一戰后，艾未未必成中國藝術界的民族英雄、藝術家的光輝榜樣。王仲說：“在當今中國文藝理論平臺上，很少能看到幾個敢于理直氣壯承認自己是信仰馬克思主義的文藝理論家的身影，頻頻出席各種理論研討會并閃亮登臺的不是‘現代主義理論家’、‘后現代主義理論家’，就是形形色色中立的、客觀的、獨立的‘自由主義理論家’，大家都在熱鬧地談論各種各樣的新主義，但是就是避而不談馬克思主義、現實主義和浪漫主義。”隨著《童話》的實施和伴隨而來各路理論家的“閃亮登場”，將不斷驗證王仲的講話。筆者要先在此點名批評兩位評論家同志。一位是上海的李旭，他竟說：“（《童話》）是利用現在的西方中心主義去顛覆西方心主義。”這“A顛覆A”故弄玄虛的話語模式就是典型的模仿西方哲學的表達方式，最主要是，生于活于中國的艾未未，明明弄出個中國現實主義怎么就變成西方中心主義了？你這個不是要大批特批的唯西方論嗎？另一位是北京的朱其，他說：“（《童話》）是一個藝術游戲……現在的中國就像一個神話。”諸位聽清楚了，這就是形形色色的一小撮理論家的發言了，中國的崛起早就快成世界中心而讓全世界驚喊“龍來了”，竟然還只是“像一個神話”嗎？《童話》是一個如此嚴肅乃至悲壯的作品，竟說成“游戲”——“藝術是游戲”這種資本主義“病態”論調你想拿來迷惑誰呢？！
2、面對“內部”，《童話》也正在試圖“解決”（起碼是揭示）一些問題，彰顯現實主義騎浪漫主義的偉大價值，“體現人類人道主義最高層次的深刻”關懷。比如，在報名辦護照的過程中，一位身在景德鎮的參與者的浪漫主義愿望就碰到了現實主義的墻壁，他要辦成執照實現出國夢，就必完成以下步驟：
1、出國邀請函原件
2、邀請單位營業執照原件
3、本單位開出派遣函原件
4、派遣單位營業執照復印件
5、暫住證派出所證明
6、原籍縣級以上單位行政機關擔保
7、戶口本、身份證復印件
筆者相信沒有過出國經驗的中國人，看到這現實主義步驟清單，一定已經嚇破膽，而哪些無單位無職業身份低微的中國人，其浪漫主義成真的可能性更小。這就難怪有人對此發出了“中國人難道低人一等嗎”、“我比其他中國人低一等嗎”的現實慨嘆，更有人貼出《中華人民共和國護照法》的相關條文來，試圖找出成文法和法理依據來尋求現實主義解決之道。
再比如有一個參與者叫吳幼明，是黃石的民警，現在被單位辭退了。從他寫的相關材料（見附錄）和他要做神話王子的愿望判斷，他應該是一個十足的浪漫主義者。在此，筆者祝愿通過《童話》的幫助和他自己的努力，能早日實現自己的浪漫愿望和解決現實困難。
順祝《童話》中的人人喜獲成功！
三、結論——聲明
“概括起來說，藝術實踐中的現實主義是一個在思想傾向上和表現功力上都具有優良中差劣無數層次無數品級的動態系統。……德拉克洛瓦是世人公認的最靠近現實主義藝術金字塔尖的現實主義大師，那么在他們之下肯定還有很多現實主義中師、現實主義小師等等無數客觀存在的現實主義畫家層次和品級。
我們現實主義藝術家在主觀上能夠做的就是在自己原有的思想情感水平上和藝術表達水平上去努力追求‘更好更高的現實主義’。
大家都應該有清醒的自我意識，謙虛自處，努力從自身所處的具體位置的實際水平向‘更好一點的現實主義’和‘更高一點的現實主義’去攀升。當然，你如果從小就有偉大的抱負、向往‘人類藝術恒久不斷的偉大現實主義’ ……向現實主義藝術金字塔的頂端進發，那當然很好，那你就努力吧，希望你心想事成。”
聲明：艾未未，您是筆者的偶像！筆者曾在夢中夢見您，跟您是天仙配！筆者一定要見到您，跟您說上話和拍照留念，而且現在已堅決決定，談話和拍照一定要在《童話》的德國現場！
艾未未，您一定要實現筆者這個愿望！雖然由于各種原因，筆者錯過了
艾未未，告訴您，筆者是一個百分百浪漫主義者，如果您不“特批”筆者成為1001人中的一員，您的作品高度就必然要少掉1/1001的浪漫主義，在“理論邏輯上能夠牢固確定這個‘偏下的位置’的科學合理性”是——您的作品就只能處在現實主義騎浪漫主義的“藝術金字塔尖”之下，不是特級典范！您要跨越藝術大師的“品級”而“攀升”上特級藝術大師的“塔尖”，就會更加遙遙無期！
艾未未，如果您不帶上筆者，您就是幼稚鬼、無聊蛋、全世界最大最大的大混混！如果因您過錯造成筆者跳海自盡，您不但要到海邊拜祭筆者，您以后還將被打入“藝術金字塔”下1001層地獄，遙看筆者和德拉克洛瓦翩翩起舞于“金字塔”之巔！
蘇堅 珠海·南海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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