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師 張 仃
老 師 張 仃
老 師 張 仃
一九九一年九月三日,是我生平第一次在武漢舉辦個人畫展,開幕式后武石先生對我說:“你的焦墨畫畫得不錯,我提不出具體意見,最好你到北京紅廟中央工藝美院宿舍去找一下張仃先生,他畫了很多焦墨山水,讓他看了給你指點一下會更好。”十一月份我在北京師范大學(原址)參加中國藝術研究院主辦的第二期《全國美術干部理論研討班》時,郎紹君先生認為我的焦墨山水很獨特,建議我拜訪一下張仃。我說武石先生也這樣說,我也很想去拜訪可我不認識張仃先生。郎先生就親自送我到張先生樓下,并告訴我張先生肯定喜歡你的焦墨畫。我鼓足勇氣第一次扣開了張仃先生家的門。張先生和夫人聽說我是湖北來的畫焦墨的,很客氣的將我讓進了客廳。
我走進客廳四下一看,只見這十幾平米的客廳除了兩把簡易沙發和一個堆滿案卷的茶幾外就是書架了,幾乎沒有寬余空間。很難讓我想到這就是我敬慕已久的開國大典的美術設計,國徽、政協會徽的首席設計師,時任中央工藝美院院長著名大美術家焦墨畫宗師張仃先生的客廳。而和藹可親滿頭銀發紅光滿面也看不出先生已是七十五歲高齡的老人。我也無拘無束地坐了下來,將我準備好的作品影集遞給了張老看,張先生邊看邊高興地說:“好,畫得好。”我說來時忘了帶證件,張老笑著說:“什么證件,這么好的藝術品是最好的證明,這不是誰都畫得好的。”我請張老給予指點,張老很認真地說:“一個畫家用焦墨線條畫得這樣自由自在這就很不錯了,你將照片留下讓我再看看。”我真沒想到張老絲毫沒架子而且待人又這么誠懇,對待像我這樣第一次來訪的基層畫家竟也如此認真,貼心鼓勵。所以1991年11月14日這個日子讓我銘記在心。
第二天晚上約九點,在研討班宿舍里我接到張仃先生夫人的電話,問我帶沒帶原作,若帶了焦墨原作能否明天下午拿來讓張先生看看。張老要看我的作品我更有受寵若驚的感覺,當即答應按時去。湖北的謝止戈先生聽說我去張先生家要我帶他一塊去。第二天下午帶上我的十三件焦墨山水畫和謝止戈一塊到了張仃先生家里。張老客氣地接過作品親自打開一張一張的用吸鐵石將畫吸貼在書架上。邊掛邊看,邊看邊笑,又是銅鈴般的笑聲:“好,真好,這原作比照片就是效果好很多,看到筆墨變化,線條藝術一目了然。”當我再一次請張老給指點批評時,張老說:“在我看到的焦墨畫家當中,你是畫得很好的,你的畫不僅畫得自由自在,這完全是寫出來的,氣勢很好,很放,從你的畫上體現了書畫同源的道理。而且很有大自然的氣象,很有生活基礎,如果再收一點會更好。”當我給張老說我很想拜張老為老師希望今后給予指教時,張老連聲說不拜老師,你畫的很好,我們一起交流砌磋。聽到張先生如此回答,我越發敬重張仃先生的高尚人品。現在看來那些以地位權勢便利用辦班收取高學費的現象怎么能與張仃先生的境界相比呢?其實,像張仃先生這樣有真才實學的前輩在我心里永遠都是老師,都是恩師。
您想,在中國歷史上雖也有不少用焦墨作畫的大家,像明末的程邃,清初的石奚,以及永安派的某些畫家,都喜以焦墨作畫。但全用焦墨,不摻絲毫淡墨,不見半點水暈痕跡的作品,并不多見。近代畫家黃賓虹等力排清以來的正統風格,崇尚以金石書法入畫,倡學北派深雄博大、渾厚華滋之山水。黃氏晚年之作,多有渴筆焦墨之作,不過,黃賓虹的純焦墨作品亦不多見。也只有當代老畫家張仃先生自七十年代起專作焦墨山水,大至巨障,小至冊頁,均以焦墨勾畫完成,無一筆淡潤。他欲把北派嚴整、蒼健的畫風推到極端,賦予傳統山水以現代性格。開創了純用焦墨作畫的先河,成為焦墨開山立派的宗師。后學者無一不是受張仃先生的影響和教授。如果沒有張仃先生的創立焦墨體系,我和其它諸位畫焦墨的畫家也許要更推遲出現或許也難成焦墨畫家。所以自我開始畫焦墨這近二十年來,無時無刻都在從內心尊稱張老為老師,我在從焦墨創作中也總離不開張先生的指教和啟發。也正是張仃老師的焦墨現象的出現,使我眼前一亮,如何畫好我酷愛的三峽,如何表現三峽的雄偉、博大,只有用焦墨畫三峽才能表現夔門天下雄,才能把“縱將萬管玲瓏筆難象矍塘兩岸山”的景象描繪得生動耐看感人。我一直尊張仃先生為老師,若不是他開創純焦墨作畫,我亦然在水墨境界中漫游,我也想不到用焦墨創作出“魂系三峽”、“三峽魂”系列巨幅長卷。所以我衷心感謝焦墨宗師張仃先生用焦墨豐富了現代美術流派,也為我們酷愛焦墨的畫家開創了一條永無止境的焦墨大道。我們這些愛畫焦墨的畫家就應該學習張仃老師以謙誠的態度努力探索焦墨的發展,用一批批經得起推敲的焦墨作品去豐富現代美術畫庫,這才對待起老師張仃。
姚 伯 齊
2006年8月4日于鄭州焦墨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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