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十日——我畫閬中古鎮的張家小院
小院十日——我畫閬中古鎮的張家小院
小院十日——我畫閬中古鎮的張家小院
閬中古鎮的文化底蘊十分深厚,以張家小院、李家大院、秦家大院等的相互連接構成了閬中古鎮的“院式”人文主體。貢院、張飛廟、滕王閣的存在更是讓古鎮優雅的古風回腸蕩氣,沁人心脾。我們以現代人的身份,帶著現代人的思維方式,融入了古鎮。
在古鎮眾多的視覺元素中,我偏愛張家小院。
此行寫生的目標是油畫,小院主人張建勇先生是小院的第三代傳人,他學過園藝,所以小院的園藝設計獨具匠新,錯落有至,極其到位,又極其自然,同時院主還是一個愛國、愛鎮的收藏家,是國寶的不賣給外國人,是鎮寶的不賣給外鄉人。他把收藏的中式老門窗、太師椅、樹化石、漢磚等巧妙地放在最該放在的地方,書香門弟、文人氣質撲面而來。小院的外庭院和內庭院分別被一棵鱗峋傲立、枝便任性的貼梗海棠和一棵俯瞰鬧市、榮辱不驚的百年柿子樹擠滿了天井的空間,兩庭院之間是一道別致的園門和不足五米的狹窄走廊,但卻有曲徑通幽,庭院深深之感。身臨其景,清茶一杯,坐在南瓜桌旁,捧著卡夫卡的《書簡》,此時此刻,你才會體悟到什么叫“愜意”,什么叫“小資”!此時此刻,你會回味海德格爾:“人,詩意的棲居”。
小院的“天趣”、“人趣”、“物趣”,除了令人“愜意”、享受“小資”生活之外,更會讓你迸發出一種激情,我們帶著表達與創造的欲望,融入了張家小院。
小院本身就是一件充滿文人情懷的作品,我們更應以人文關懷的精神加以觀照。我帶著自己主觀的判斷與認知,觀念與思維之“意”去表達小院之“象”,讓我的“意”與小院的“象”重疊,實現油畫媒材的意象表達。
小院十日,不足200平米的張家小院,好象怎么也畫不完,真有取之不盡的“風景”,我讓每一個筆觸,每一塊色彩,都是最真誠的流露,最自由的揮灑,讓畫布與小院真誠的交流與對話。畫面黑、白、灰的搭配,點、線、面的布局,外輪廊的推敲,厚與薄、濃與淡、冷與暖的對比不斷構成著我的每一幅畫面。
在我用顏料與肌理去表達的同時,小院的氣質不斷感染著我的情緒與神筋,我感受到了文人畫家的智慧,他們把“筆不到而意周”、“似與不似之間”、“詩中有畫、畫中有詩”作為最高境界,我慶幸我“站在巨人的肩上”,讓我有一個高起點。“不求形似、但求神似”,畫出小院的神韻是我的目標,小院傳統的中國精神是我用純西方的油畫表達對當代藝術的人文關懷兩方面的交匯點,完成精神與語言的雙向推進,是我的追求。
中國精神談“氣”與“韻”,中國畫論的創始人是老子的“玄之又玄”、莊子的“天人合一”,中國哲學的審美追求始終是從精神到精神的層面,“晃兮勿兮”是造型的哲學觀,在我對張家小院的油畫實驗中,正是這些“認識論”影響著我,我力圖通過造型達到傳神,把物物象畫活,“方法論”也顯得得心應手。
張家小院觸發了我潛藏于內心深處的文人情懷,也許是天意,我帶的畫框中竟有六張是20cm×40cm的條形尺寸,這正符合中國畫審美習慣的傳統構圖方式,是真正意義上的東西方文化與自我審美表達的“意”與“象”的重合。
在用筆上力求生而拙,古人說:“拙則不作氣故雅”,并把筆跡與肌理生拙到極至,象鐘孺乾先生在他的《繪畫跡象論》中所說:“落筆成跡,因跡生象”,寫生的各種瞬間的未完成稿都是落跡過程中某個斷面的定格,完成之作則是落跡過程中的終結定格。根據油畫的特性,顏料可以堆積很厚,也可以象水一樣流淌,充滿無窮的變機,從而在有限的平面中,將外在的三維空間解構,重塑出心靈的空間,創造出無限的生機,在平面中建立世間萬象的和諧與統一。
高遠在淺近處,形上在形下中。“筆觸與肌理”就是精神,手工操作痕跡就是天人感應之氣。“跡”中包含了情思理、法、道,氣格才、膽、識。“跡”受之于手,手受之于心,心受之于上蒼。看似不經意的運筆,但妙在不經意中對“確切”的高度敏感。這不是寫實意義上“形”的準確,而是可意會不可言傳的“以跡通靈”的準確,一種有更高難度的準確。
文人畫集大成者蘇東坡先生提到“觀士人畫,如閱天下馬,取其意氣”,這種意氣,不外乎畫家品德、學問、藝術修養在作品中的表露,是畫面結構與心理結構的表露,是獨得于象外之意。
我驚嘆中國哲學派生出的醫學、武術、書法、美術的博大精深,領悟其中,得道其中。
一個畫家的作品要進入學術層次,使其具有文化品位,不但要有明確的人文精神追求,選擇好文化參照系,進行文化定位,而且應有十分清晰的文化指向,有十分確定的文化針對性。
小院十日,有容乃大;閬中十日,大象無形。十幅寫生油畫,是對生活的領悟與體驗的過程。感謝生活,感謝閬中,感謝張家小院。
廖新松
2006年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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