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第四城”
走出“第四城”
走出“第四城”
兩年前,《新周刊》用大量的篇幅,將成都作為文化“第四城”隆重推出,引起高度關注,也帶來不少爭議。焦點在于,這座城市的文化含量是否足以捍衛看似不經意的排名?我們過去的城市排名,常以政治影響和經濟存量作為判斷依據,而文化自是沒名無份被當然地忽略。由是,不爭議才怪。好在,中國社會在按照自身邏輯向前發展,那些過于意識形態化、專制化、情緒化的東西,正在淡化并被更務實的精神所取代。在今天,文化的獨立價值的重新評估,已是自然常態。若還有大驚小怪者,只能被作為過氣的“遺民”而忽略不計。在大文化的基礎上衍生的當代藝術,在本土的地域架構中有著明顯的苦樂不均。強者恒強,弱者恒弱。近年來,成都的當代文化藝術優勢越來越明顯,以至于已有人在討論這里作為當代藝術第二城的可能。所說的可能,是指這里有著豐厚的藝術資源,和生長藝術的優質土壤。顯而易見的是,藝術至上,排名便無意義。藝術家關心的是作品的質量,人格的力量。他們要做的,是走出“第四城”、“第二城”的地域概念,活出一片燦爛世界。
成都的藝術生態之所以能持續健康發展,與它的深厚的文化底韻以及協調同步的生活方式和態度密切相關。如同近日才從全國幾百個城市中當選“最幸福城市”的理由一樣,天賜的自然優勢、寬容多元的社會生態、分享共榮的人道精神,是得天的,也是獨厚的。這些“理由”,作為當代藝術構建的基本平臺,穩健可信,無庸置疑。如果要拿重慶黃桷坪形成的川美藝術生態進行類比的話,成都明顯地呈現著多點分散又強勢氣合的人文特點。基本又以大藍頂藝術區、三圣鄉藝術區、川音成都美院藝術區,構成宏觀的文化布局形態。而需要強調的,是川音美院藝術區。理由如下:因為它年輕,只有七年的建校史,沒有“八大美院”豐富的資歷優勢,也沒有受資歷拖累和束縛的劣勢;因為它創造,以開放的辦學態度和拓展的敬業精神,使得辦學質量和學術效應均穩健提升,知名度和影響逐步放大;因為它誠信,厚待學子如己出,默默耕耘重未來。從這里走出的年輕后生,已成為成都當代藝術發展的后續力量的重要資源地。正是基于上述理由,才有了以著名藝術家何多苓、劉虹擔綱提名的這個展覽。與以往的批評家提名辦展不同,由藝術家提名的藝術展,角度、感受、評估,均會因身份和經驗的不同而產生新的看點和結果,未嘗不是一種有趣的思路。
走出地域概念,走出“第四城”,將新興藝術力量的展示平臺推向京城,既是在文化謀略上的一種有趣的嘗試,也是藝術交流溝通的需要使然。此次參展的藝術家,除了穿針引線促成展覽的來自羊城的安琦,另外八名均來自川音美院。共同點是,均為80后該美院油畫系的研究生和本科畢業,以藝術為職業;不同點是,藝術面貌、個性、經歷個自為陣,謀而不合,特色各異。安琦,一個富有傳奇色彩的女子,一個在感知上拒絕同質的年輕藝術家。選擇風景并進行異常處置,是她的個性思考方式使然。在作者的心態和趨向方面,重心顯然已超出“風景”,而進入社會學方面的亞風景的廣闊生態。有時候,虛擬“獨好”的烏托邦,常常勝于愁苦無奈的現實。曾樸,性格的含蓄內斂,與他的作品趨向一致。不管是畫蘆薈,還是畫眾生百態的小品系列,都有著一絲不茍的態度。他的作品中,有著青澀體驗的社會印記,和符號化的精神游走,這些漂忽移動的感知,有著這一代人自我認定的內在邏輯,和不斷被刷新的時代背景。楊家勇,內心深藏著與搖滾節律合拍的野性特質,以及與生俱來的對敬畏感的疏離。一個時段以豬肉為媒材,尋找一種以“肉”為隱喻的社會關系宗譜,解釋有關“欲”在當下的不同鏈接。一個時段瞄準網絡,將電腦界面被點擊后的無窮大可能,在圖像學意義上抽離涼曬。王雨欣,以自身為元素的不失天性的輕描淡寫,與女性經驗的不謀而合,成為作者自身獨立的精神支點。從資源意義上說,個人身體可能是最小單元,但因為不二的特質,它的內在張力和外在引力,均可能獲得最大成效。而對資源的利用和表達成效的索取,是智者的課題。劉敏,有著疑似基普賽人的率真血統。在流動的精神釋放中,流動的筆觸推動著流動的圖像,傳遞著流動的情感血脈,呼應著流動的視覺張力。萬物的新陳代謝生死更替,莫不是在流動中完成的。有了流動,便有了鮮活,何樂而不為?李谷雨,作品如人。一朵知名或不知名的小花,不大在乎外部的關照影響,在不知不覺中肆意地生長開放。大千世界中,人比黃花瘦,樂在野趣中。很多時候,我們的生存與宏大敘事無關。在平凡甚至簡陋的狀態中,循環有常到無常。胡志鵬,視點就放在自己的生活周邊。這一代人沒有沉重的歷史包袱,對諸如痛苦悲傷的體味,也更多地是圍繞個人經驗展開。而這些在年長者的眼中可能歸類為幼稚的東西,卻是年輕者們成長積累的要件。誰人不曾衰老?誰人不曾年輕?藝術的生長伴隨生命的生長,循環往復。梅新武,入京闖蕩已兩載,酸甜苦辣可謂收獲不菲。與成熟藝術家遇到過的苦惱有幾分相似,不斷地強化能力提高自己,找尋自己的個性面貌,成為一道沒完沒了的課題。在自己熟知的生活元素里尋找視覺符號,調動包括夸張變形等合理手段,營造動感圖式,達成自在理想。李剛,有些少年老成。是因為他的思考有越界嫌疑,一些凝重可能會常常不離不棄。作品選擇的元素,似乎與他的生存狀態有疏離感。而這種疏離,對思考空間的拓展也許是有益的,對情愫的宣泄減少了滯障的可能。
處在一個無法表述清楚的時代,埋頭做好自己的事,無疑是智慧的選擇。功成名就也好,奮力爬坡也罷,都是藝術生長中的必然階段。而兩者之間,后者的階段性弱勢不可避免。因此,將更多的支持給予他們,給于新生力量,從大處講是藝術發展的需要,小處說是情感與理性的需要。不要太多地去推算未來結果的優劣,重要的是在生長過程中的傾力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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