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壓出來的理想主義者風采
擠壓出來的理想主義者風采
擠壓出來的理想主義者風采
“藝術創作就是推翻你原來對于世界的認識,代之以可見的、文字的或音樂的流動瞬間。藝術創造了一種全新的批評方式。”
顯然,這句話不能作為藝術的定義,但它卻很準確地描述了當代藝術的重要特征。這是當代美國女性藝術家巴巴拉·克魯格(Barbara Kruger)對藝術的理解。
真的我們的每一次藝術創作都必須承載推翻對原來世界的認識這樣的重任嗎?盡管我們做藝術不必這么辛苦,但為我們的視覺經驗提供一種陌生的模式卻是今天的藝術的必備條件。
信息時代,我們的視覺早就被無窮無盡的圖像摧殘得呆若木雞,任何通企圖想過它來引起的波動可能性都微乎其微。這就是今日藝術家面臨的創意困境。
但是第一次看見徐光福的雕塑的確有一種觸動。當然,我們獲得的絕不是快感,也不是美感,而是近似于最初看見西班牙超現實主義畫家薩爾瓦多·達利的《永恒的記憶·軟表》時的那種生理上的不適和心理上驚懼。也許你回避不了對它繼續往下揣摩,是什么因素在挑動你?其實就是那些制作得如此寫實的人的面孔或身體的雕塑存在的嚴重生理缺陷。這就是徐光福玩弄的花招!他先花很大的工夫把這些雕塑制作出來,然后再把某個局部擠壓成平面,而被擠壓的部分變形后像融化的金屬般層層地堆積起來或是向下流淌,他用改變它們基本體積的方法來破壞觀眾既定的視覺習慣,給人造成一種精神的上爆炸性張力。
徐光福的作品之所以造成了擠壓效果,是他為他的每一件作品都設置了一個幾何性空間。通常,這個空間是藝術家在把雕塑材料堆砌在他要塑造的體積上時就預先設定的,但這個空間小于這件作品,作品被擠壓就成必然。不過,應該提醒的是,徐光福的空間是虛構的、不存在于我們的視線之內。他想象諸如米開朗基羅的《大衛》和泥塑《收租院》之類的經典藝術符號已經失去了應有的生命,被歷史所限制,被批評所框定。大眾就是這樣在各個領域被形形色色已經僵化了的權力話語所誘導,使自己的判斷力衍生出一個接一個的盲點,最終在喪失了反觀力的同時又喪失了創造力,成為一個麻木不仁的社會機器。肯定,徐光福理解,在他之前的藝術都被一種無形力量擠壓至變形。這種變形無疑不是物質意義上的,而是象征性的藏匿于表象之下的暗形態之中,而他僅僅是把一般人看不見的現象用他“特異功能“般的眼睛看到后再用可視的形象復現出來罷了。
如果允許猜測,徐光福通過他的作品是否想告知我們,文化的潛規則,一旦轉化成權力,就會不斷地讓我們的生存秩序——審美的、道德的、真理的評價系統遲鈍、磨損、異化,進而對我們由個人組合成的社會造成傷害?徐光福的作品功能肯定不僅僅只是想停留在視覺沖擊的層面,它試圖利用隱喻來提示,我們的文化觀念需要深刻的沉思。
也許他就是力求在應驗克魯格所指稱的“藝術創造了一種全新的批評方式。”這種充滿理想主義風采的藝術觀。
城市雕塑在今天中國幾乎成了文化垃圾的代名詞。也許出于多種原因,徐光福和許多雕塑家一樣,無法遠離這些 “垃圾”。而他非但出于“污泥”而是置身“污泥”卻圖謀不染。這肯定只是徐光福的自我限定與要求。很難評價在他染指的城市雕塑在實施過程中,他到底堅守了多少藝術的自由精神,不過,經常為自己的獨立藝術見解而放聲說話一定是他的性格特征。許多想用文化來貫穿自己人生的權力者們總是善意地把自己的審美觀強加給我們的城市,實際上是強加給每一位在同一個天空下的都市生存者,我們受害于他們的審美態度。因此,如果如徐光福之類的雕塑家們在插手城市雕塑這個廢除不了的龐大事業時,能盡量固執于自己的藝術信念,不屈從和流俗于權力者不合適宜的聲音,那將是我們視覺的幸運。
在世俗的意義上已經非常成功的徐光福不滿足于一般的評價標準,偏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來成為架上藝術的另類,使人費解而贊賞。
張奇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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