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周天黎《生》創作的成功和意義
論周天黎《生》創作的成功和意義
論周天黎《生》創作的成功和意義
蘇東天
(原刊2005年11月5日《美術報》,2005年11月17日《中央日報》全文轉刊)
《中央日報》原編者按:《生》是中國繪畫史上罕見的驚世杰作,更是花鳥畫中的第一名畫,它對真善美的追求達到了極致,它所表達的意境和思想內涵超越了政治、經濟、地域、種族、階級以及黨派的各種局限,站在道德和哲學之旁也能并立而無愧。它透穿迷霧重重的歷史衍變,以愛惜人類的慈悲心腸,帶著極大的人道痛苦和希望之光,向整個人類啟示著人生深一層的境界;向整個中華民族發出了最嚴厲的拷問:悠悠五千年了,為什么一再重復歷史的血腥?人們難道永遠無法參透天地宇宙、社會人生的玄機?難道永遠逃脫不了我活你死、生靈涂炭的興亡戰火?難道永遠只有承繼著在毀滅中才能得到生復的惡性輪回?!《生》的價值和影響甚至遠遠超出了作品的本身和一般的藝術范疇,堪留百代之奇。它是人類文明史上最偉大的藝術作品之一,也是全世界華人的共同驕傲,因為它是一位中國畫家的天才之作。本報今天以較大版面刊出這幀藝術瑰寶,并全文轉發《美術報》于2005年11月5日發表的《論周天黎〈生〉創作的成功和意義》一文,以饗讀者。
“真正的藝術家是悲憫的,對人世間的苦難懷有一份同情。……要堅守藝術的道德底線、正義的邊界,并始終真摯地關注著人類的命運。……藝術創作的一種最高境界是表現悲劇性之美感;是一個畫家自己的生命,靈魂,良知對真、善、美最真誠的獻祭!”
——摘自周天黎的繪畫日記
《生》,這幅具有時代高度的藝術杰作,將隨著時日的推移,愈益顯示出它的巨大生命力,及重要的現實意義和歷史意義。偉大藝術的美學照耀在于精神,正如臺灣《中央日報》轉發《周天黎作品的藝術成就與特色》一文中的“編者按”所指出:“《生》在近兩千年的中國花鳥畫史上,具有里程碑式的成就。……隨著時間的推移更彰顯出永不磨滅的深刻內涵。它的價值和歷史分量不可低估。”(2005年10月20日)
生,乃是生命的本質和尊嚴。因此成了人類文明史的靈魂和世界文化藝術史的主題。尤其是人類文明史進入了現代,卻經受了兩次殘酷的世界大戰,之后又面臨著核武器災難的威脅,在人類自我毀滅的陰影始終伴隨人類的新形勢下,使人們更深感到生與生存的權利和生命尊嚴的無尚意義。因此,人們殷切希望二十一世紀能成為社會穩定、和平發展、民主法治、“以人為本”的體現生命尊嚴之世紀。 如晚年倡導“講真話”的文學巨匠巴金在“文革”災難后所說:“多少發光的才華在我眼前毀滅,多少親愛的生命在我身邊死亡。”在青少年時代目睹斑斑血跡、深受生死煎熬的周天黎,深深剴切生與生存權利和生命尊嚴的絕對意義,由此加深了她對嚴酷的社會現實和人類史太多苦難的深刻認識,從而形成了她悲天憫人、堅貞正義、倔強坦蕩、仁慈樂道的秉性與情懷。她于1986年創作的名畫《生》,以十分老辣簡潔的藝術畫面,昭示著人類命運深一層的境界與意義,揭示了潛藏在人類文明光輝表層下的杌隉、奇詭、殘酷、波瀾,強烈的視覺沖擊力和藝術感染力,會使讀者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引發前所未有的反思。這是畫家長期凝結于心靈深處的生死情結的總喧泄;是其對人類文明史中一切反人類的野蠻殺戮、殘害生靈罪惡的詛咒和鞭韃;是其對新世紀文明發展的嚴正警示;是其對未來人類社會和平與幸福的虔誠祈愿;是其對人類生命信念的盡情歌頌!這位諤諤于世、才華縱橫的女畫家在鋪天蓋地的夜色中,站在峻峭的藝術哲理之巔,獨自眺望遠方的一縷曙光,出鞘的思想之劍,寒光劃破長空。她以超強的藝術敏感性,用她的天才之畫筆詮釋著自己對人生、命運與時代的理解。這是能引起一切思想者巨大道德疼痛的藝術天籟之音的采擷啊!
西方現代藝術的開創大師畢加索曾于1937年6月創作了壁畫《格爾尼卡》,它是以暴露和抨擊德國納粹法西斯殘殺無辜人民的戰爭罪行、呼吁世界和平為主題,因此轟動了當時社會,成了現代美術史上的不朽杰作。若以此作與周天黎的《生》相比較,兩者雖在藝術手法的運用上有些類似,如古典主義、象征主義等;但周天黎是立足于中華民族文人畫之傳統,融中西文化于一爐,以大寫意花鳥畫為藝術特色,進行了成功的創作。《格爾尼卡》的藝術語言,運用了立體、抽象主義,畫面象征性的物象,使人不易看懂。而《生》的藝術語言,則容易領會。如十字架、烏鴉、被砍伐的枯樹椿、野棘盤成的花圈,這在東、西方與死亡相聯系的文化中,涵義是固定的,婦孺皆知。看畫面以如椽大筆,著力描繪、渲染死亡的凄楚悲哀,無論物象和色調,都給人有難以承受的負重感,這是歷史與現實的映現,這是給予人類文明心靈的重壓!這也是人類文明史永恒的主題!然而,挺立的杜鵑花代表著生的無限希望。來臨的春天是美麗、歡樂的,哪怕是巖漿鑄成的冰凍,哪怕是冷月無聲的沉寂,都難以擋住萬物的茁壯生長,生機勃勃的生命力終歸是大地的主宰。生、生命,是多么崇高而偉大。啊!春天的大地總帶給人和自然無限的希望與暇想。由此,進而言之,在其作品的涵義上,《生》則要比《格爾尼卡》具有更積極的人類生命信念,因而藝術思想上也更為深刻而崇高。再說,《格爾尼卡》的成就是畢加索那個時代、那個國家的。而《生》的卓越是屬于我們這個時代、我們這個國家的。
人類在經歷了二十世紀空前的戰爭災難之后,并沒有徹底地接受教訓,人殺人、人吃人的悲慘歷史仍然在延續著,幾個大國所擁有的核武器足以多次毀滅世界,人類末日的危機恐懼始終重壓在人們的心頭。地球上貧窮地區的政治、經濟、社會環境、醫療衛生、文化教育等等,并沒有得到改善,成千上萬的婦女兒童,被饑餓、疾病及自然災害奪走了生命。在我們中國,幾千年的封建皇權專制使多少人頭顱落地,各路梟雄爭奪天下、改朝換代的連年戰爭,莫不以人民的流血為代價。在目前,隨著經濟建設的迅速發展,精神文明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提升。而高尚文化精神的喪失,致使人們內心道德約束力嚴重失衡。一些被金錢腐蝕了靈魂的政治人、經濟人,文化人,黑白兩道人,異化成了沒有人性的動物,八苦相煎、五毒俱存,巨蠹碩鼠,似蠅爭血,瘋狂地吞噬著國家和人民的財富,視弱勢人命為草芥。在金錢面前,人、人生、生命都顯得卑微而屢遭羞辱,缺少對生命尊嚴起碼的尊重。對此,周天黎在幾年前曾袒露過自己的心聲:“崇高的藝術決不能成為經濟和權勢的奴仆。如果人的生存,只是為了權位、商業和金錢,缺乏對高尚精神、對高尚文化的追求;缺乏博愛、信仰和互助、自律,大家都不去服從美與愛的準則,我們人類的性格只會變得更加陰暗、暴戾,人與人之間就會增加更多的可怕欺詐,世間也必然會產生更多的罪惡。所以,我希望自己的作品同時也能給人以思考的力量。”她最近還撰文表示:“作為一個終身追求藝術的畫家,我不可以讓虛偽、冷漠和茍且來代替我的真性情,我要在浮躁的世風中立定精神,我的靈魂必須選擇堂堂正正地站立。因此,我不會在自己的作品中自嘆自怨,即使面對世俗暮靄中的蒼涼,我也要讓它們充滿力量,我愿意作人生本質中美與善的證人。”(《我愿作人生本質中美與善的證人》《美術報》2005-9-3)說得多好啊!這就是周天黎的人格和情操,畫如其人,內心視野如此寬廣的藝術家,才能創作出《生》這樣的不朽藝術杰作。
《生》,是生命論的藝術,也是藝術的生命論,更是力透紙背,情透紙背的形象哲學之花朵。它表達出了時代的最強音。它是對一切殘害生命罪惡的無情裁判!她向歷史和世人展示了人類精神的最高標志——生、生存是人和一切生靈的權利,生命尊嚴不可侵犯!生命精神百毀不滅!因此,《生》的誕生,從藝術語言上印證了人類的崇高理念和精神格局,展示出人類良知的力量,震古爍今!這,就是《生》創作的偉大成功和意義!它不僅是中國花鳥畫繪畫史,而且是中國和世界美術史上的不朽杰作,也是整個人類文明史上最偉大的藝術作品之一。
(作者蘇東天為著名畫家、資深教授、美術評論家。) (博訊 boxu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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