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次仁的精神家園
格桑次仁的精神家園
格桑次仁的精神家園
時間:2007-10-25 00:00:00 來源:臺灣《藝術家》雜志
名家
>格桑次仁的精神家園
作者:韓書力
[堆巴]是藏話,意指日喀則以西的廣闊村野之地。這片呈赭黃色荒寒而貧脊的土地似乎只產風沙紅柳和矮矮的青稞。然而,正是這片為內地人不敢恭維的水土不僅養一方人,還養了一方文化。
以筆者有限的見聞,近五十來年,西藏文化界知名人士中大概竟有三分之一是從那片高天厚土上走出來的。這其中便有享譽海內外歌唱家才旦卓瑪女士為代表的一批藏族舞蹈家、音樂家、民俗學家、畫家、曲藝家等。這里,向讀者朋友介紹一位同樣是從日喀則走出來的藏族中年油畫家——格桑次仁及其作品。
原本和西藏本土繪畫藝術不搭界的油畫,是不折不扣的舶來品。它傳入西藏,并引起藏族同胞的喜歡與學習借鑒的歷史,也不過是半個多世紀的樣子,在西藏,這個[年輕]畫種的接納者與傳播者首先是年輕的藏族美術家。如果說以畫風景見長的生于1948年的次仁多吉算是一第代本土油畫家的話,那生于1958年的格桑次仁自然也就屬于第二代本土油畫家了。
格桑次仁生于日喀則市的老城區(據載,1958年的全市人口不過3萬人),這兒距董希文先生上世紀50年代寫生過的日喀則人民市場不遠,但依然是日喀則的真正中心,;每日里熙熙攘攘熱鬧非常,趕驢進城的憨厚農民,叫賣雜貨的精明攤販,尋幽獵奇的旅行者,進香還愿的朝拜者,選購經書與日用雜物的扎寺僧人和靠曬太陽打發時日的垂暮老人均聚于此。這里有如拉薩的八廓街,不到天黑以后天亮之前是靜不下來的。這種特殊的環境便是格桑次仁成長的搖籃,雖然那時的他與同齡人一樣幻想很多,只是不固定,更沒想到將來當畫家。若干年后,那種林林總總的[百類歡怒]有形有色的物質世界,時隱時現地擺到作為畫家的格桑次仁面前,他沒有從中選取似乎更有看點的喇嘛的絳紅色與寺廟的藍天金頂,而是從弱水三千中執拗地舀了杓一混合著牛糞煙火與淡藍清茶味道的[堆巴]水。
1974年以后,格桑次仁來到拉薩,就讀于西藏大學的前身西藏師范學院美術專業。那也是西藏學院式美術教育的初創階段,師資基本上是內地援藏人士。我記得以后相繼成了名了的畫家胡項成、王曉明先生均曾在此擔任過教職。那時師生關系的鈕帶只是對藝術的愛好與鉆研,是真正意義的教學相長。不像如今的銅臭味充斥杏林,,教育腐敗令社會頭疼不已。應該說格桑次仁到了這座干打鐵皮頂的西藏最高學府里才逐漸知道油畫為何物,才見到素描碳條與平頭畫筆,才知道油畫色需要用松節油與調色油而不是水來調。
與拉薩人相比,日喀則人學習鉆研的勁頭更值得稱道。格桑次仁很好地繼承了這種[少說多學多做]的傳統,所以學業精進。師大畢業后,他回到日喀則從事美術教育工作,好像還是當時全地區唯一美術院校專業畢業的頂尖老師呢。在后藏偌大的觀察與表現視野中,格桑次仁初衷不改,仍是一心一意地關注農村與農民。這期間他不聲不響地先后畫出了一批寫實風格的油畫作品如〈歲月〉、〈老井〉、〈堆巴人〉、〈有狗的風景〉。
1986年和1992年,格桑次仁又有機會先后赴天津美院和法國巴黎國際藝術城進修深造。毫無疑問,這樣的機會對于一個藏族沒畫家該有何等的珍貴。當異鄉異域的新鮮感,也包括別人看他這個藏族畫家的新鮮感平淡退卻之后,就得認真思索自己的路該如何走?該學些什么?回去該畫什么?該怎么畫?讓我們略感欣慰的是,出山留洋鍍金回藏的格桑次仁最終是以自己的一批新作較好地回答了上述的幾個問號。他并未移動自己的興趣座標,而仍舊將其關注點與畫筆瞄準那片養育了他的普普通通的[堆巴]父老鄉親。只是畫風與技巧上略作調整,引進一點修拉、比沙羅和莫奈,但畫面的基本情況調還是縮風勁吹的后藏村野,還是駝鈴與犬吠交織的凡音,如這里刊發出來的《路遇》、《村姑》、《趕集》等等,應該視作畫家思索與探索的階段性成果。這些作品既非簡單地延伸以往,又非盲從地追摹大師,但又似乎是兩個側影都有,不過筆者以為最中間、最實在的影子,還是畫家自己那種不變的[堆巴]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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