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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正值上海當代藝術博覽會舉行之際,在永嘉路原榮毅仁家族舊居的英式花園洋房里,來自法國十九世紀印象派油畫大師莫奈的作品《黃色的鳶尾花》、以及已故著名畫家陳逸飛的遺作《藝術家與眾美女》等經典油畫作品正靜靜地等待著藝術愛好者與收藏家們的品鑒與欣賞。
據悉,此次油畫的推出得力于由吳征、楊瀾夫婦控股的陽光媒體投資集團和擁有費加羅報業等的法國著名達梭家族麾下的Artcurial Paris合資成立的陽光艾德藝術咨詢有限公司。這家由法國最大的拍賣公司參與投資的公司,可能給中國當代藝術收藏及拍賣行業帶來新的氣象。
作品介紹:陳逸飛自畫像遺作 直面中國當代藝術
2005年4月,電影《理發師》尚在拍攝之中,突然傳來該片導演、藝術家陳逸飛的死訊,之猝然,之遺憾,令不少人為之扼腕嘆息。而其身后所余,是一個涵蓋廣告、出版、服裝、影視乃至模特經營管理諸多領域的視覺藝術帝國,尤其他的油畫作品,正值上升的創作高峰,大量作品受到國內外的一致肯定,藝術家在此時英年早逝,自然不免令人心生巨星隕落之感。
作為紀念,同時也是對他作品的整理回顧,陳逸飛的長期全球藝術代理馬勃洛畫廊在2006年10月北京長安俱樂部舉行了畫家遺作展,集中展出了代理十年來的30幅重要作品。馬勃洛畫廊具有六十多年的藝術品交易、代理經營的歷史,當初,他們以專業而敏銳的嗅覺在眾多赴美華人畫家中發掘了陳逸飛,自1995年到2005年畫家去世為止,一直是他作品的獨家代理人,所有經手皆為畫家最成熟而鼎盛時期的作品,所藏更是囊括了后期的代表之作,極具權威性。
《藝術家和眾美女》一作也在展覽之列,在這場只有短短三天的畫家遺作展中,近三米高的巨幅自畫像奪盡了眼球,成為觀眾與媒體矚目的焦點。
此畫作于1999年,為藝術家僅有的幾張自畫像作品之一。畫中的陳逸飛雙手環抱胸前,帶著淡定怡然、充滿自信的笑容直視畫面,背后環繞的則是他長期的繪畫對象,作為他審美意趣表達重要途徑的美女們。畫面的色彩是他后期所鐘愛的色調,清晰明確的輪廓重新細膩地融合后,著意淡化了人物與背景之間的界限,紅褐色的輪廓令他的畫面帶上仿佛舊上海攤老電影一般的懷舊調子,像是出自另一個時空。
也就是在1999年這一年,陳逸飛在紐約馬勃洛畫廊舉辦了首次個人畫展,這是他十年來第一次在紐約舉行的重要個展,為此,他親自主持了畫展的開幕典禮。
在這場畫展中展示的不僅僅是畫家具有詩樣情懷的作品,還有藝術上處于強勢地位的西方世界對他藝術成就的關注與肯定。此時的陳逸飛,已不再是當初剛出國時憧憬著“直接接觸藝術大師畫作”的毛頭小子,他在美國的十多年,對西方藝術潛心研究學習,將各種新藝術的觀念注入自己原本浪漫寫實的風格之中,他的畫風逐漸成熟,厚彩磨砂的手法也日趨精細,“我的畫風會改變,不是從外面拾人牙慧式的改變,而是慢慢變化,發自我的內心和靈魂”。這種內心的改變影響了他的作品,也使他終于獲得了與西方藝術對話、成為東西方當代藝術聯系的橋梁、乃至直面當代藝術的可能性。
舉凡藝術家的自畫像作品,大多皆為自身精神狀態的真實寫照,在自覺不自覺之間,就透露出藝術家對藝術、乃至對人生的觀念,因而備受研究者、愛好者們的關注。梵高的《割耳后的自畫像》、《沒胡子的自畫像》兩作就是最好的例證,藝術家的激烈性格和強烈燃燒的靈魂在畫面上盡顯無余,97、98年間,這兩張作品分別在拍場上以超過7000萬美金的價格成交,也充分顯示了市場對自畫像這種重要作品的肯定。
陳逸飛的自畫像數量極為稀少,除了這張《藝術家和眾美女》之外,尚有一張《踱步》作于1979年。
在79年美國文化代表團訪問中國之后,《踱步》隨當時紐約《藝術新聞》對陳逸飛的報道一同刊出。畫中的藝術家本人背對觀者,雙手無力地垂與褲腿兩側,他的視線所至之處,畫面內20世紀中國人的悲劇歷史,如走馬燈閃過。這種畫中畫的形式展現出年輕的畫家對歷史的思考,然而這幅作品中的強烈情感始終是被壓抑的,所使用的也還是國內當時占據了主流的蘇派畫法,事實上,這也是陳逸飛在最初向往到西方進行繪畫深造的原因。
二十年后,藝術家終于能夠不再背對觀眾。
在《藝術家與眾美女》中,陳逸飛的“直面”更令人玩味。
在這二十年中,他從憧憬、感受、學習西方,漸漸發展到將東方藝術追求的境界介紹到西方,直到最終建立屬于他自己的藝術王國。他涉足廣告、傳媒出版業、服裝、模特經營等各種藝術領域,充滿自信地帶著他獨特審美的“大視覺”傳播出去。
而《藝術家與眾美女》的昏黃色調,與其說是帶著懷舊的情緒,不如說將畫面與當前的現實切開,于是觀者也隨之進入另一個更高的時空,在那里,我們能感受到的,就是只屬于陳逸飛的獨特審美趣味。這種審美表現在他的那些看似“不務正業”的創造活動上,也表現在他的油畫作品中,無論是表現出勇氣和精神的藏民系列,還是帶有淡淡悵然之感的水鄉系列,或是舊上海風情的仕女系列,最終都統一在唯美的追求之中。
而今,藝術家才華與技巧都已成熟,于是他懷著自信與夢想,直視面前,直視整個當代藝術。
斯人已逝,藝術魅力永存。
《藝術家與眾美女》
1999
陳逸飛
布面油彩
165*290cm
展覽:陳逸飛遺作展,2006年10月,北京長安俱樂部
2007年9月,上海當代藝術博覽會
陳逸飛紀念展,2007年1月9日-2月3日,紐約
著錄:《陳逸飛遺產油畫遺作,1946-2005》,馬勃洛畫廊,2006
《Memorial Exhibition, a tribute to Chen Yifei 1946-2005》,馬勃洛畫廊,2007
克勞德•莫奈
黃鳶尾花, 1924-1925
印象派時期的法國藝評及歷史學者,奧克塔夫•米爾波 ,曾稱贊莫奈的繪畫天才,并與畫家分享他們共同的園藝 喜好。此樂趣除了賞心悅目和性靈陶冶,還要加上兩位好友間關于園藝的書信交流和固定季節的友誼拜訪。1890 年,米爾波曾寫道:
“…我絕不是要打斷您工作的熱誠。但如果您能夠小憩一會,帶著家人來到這里度過一天,我們可以互相提高彼此的士氣。并且,不論您再怎么說,我親愛的莫奈先生,我是比您更需要您的,因為您是您,而我只是一介無名小卒,也因為您,至少還有一座美不勝收的花園的慰藉 ”。
一年之后,米爾波在他的著作 « 兩個世界的藝術» 內有一段描述吉韋爾尼庭園四季及歌頌春季鳶尾花團錦簇的景象:
“野芥菜發出它最后的一絲芳香,而牡丹—這高貴的花卉逐漸枯萎,風信子已凋謝,金蓮青銅色的嫩梗和黃罌粟青綠爽口的新葉正開始綻放。在這花園深處,百花圍繞的大花壇內,鳶尾正直直挺立那含苞待放的,奇異的有白色,丁香色,淺紫色,黃色,和藍色的花瓣兒,綴飾著褐色細紋和紺青小點,而那交錯絆雜的根莖就有如蘭花氣根漂浮的氛圍不禁誘起神秘夢境的聯想。
而在這四季如春,鳥語花香的地方住著畫家克勞德•莫奈” 。
在莫奈耕耘的花園中,隨處都看得到鳶尾花開滿在小道旁,小溪岸和小池邊。
十九世紀末,歐洲藝術家熱衷于日本藝術。源于1862和1876年在倫敦,1878和1889年在巴黎的世界博覽會中呈現的中日藝術陣陣熱潮。再加上制圖繪畫家菲里斯•巴克孟( Félix Bracquemont )在1856-1857年發現并收藏了一位葛飾北斎 的浮世繪,日后這位日本畫家成為在法國日式風潮的代言。其中最受深遠影響的不外是梵谷,他自己就收藏了上百幅的浮世繪。
1876年,莫奈以其妻子卡蜜兒為模特兒,完成了肖像畫‘日本女郎,可見畫家對于這個新潮流的迷戀。與其它如菲里斯•巴克孟,德加(Edgar Degas),路易•更斯(Louis Gonse)及埃德蒙•德•龔古爾(Edmond de Goncourt)等畫家一起定期參與‘日式晚宴’的聚會。在雜志‘日本文藝’創辦者和藝術學院1890年7件版畫展覽的畫商撒穆爾•賓(Samuel Bing)的帶領下,這些愛好者樂此不疲討論著日本藝術。從那時起,日本藝術正式進入如巴黎畫廊,或德路歐(Drouot)拍賣場等法國藝術市場。莫奈通常在畫商莫里斯•茹瓦揚 的店里購買葛飾北斎的版畫,例如畫家在1896年1月8日寫給畫商的信中提到:
“親愛的茹瓦揚先生,
感謝您一有葛飾北斎的作品 就馬上通知我,我很遺憾不能及時到巴黎,明天我將回到勒阿弗爾市享受海邊的清新空氣并馬上投入工作。
但是,近期內我是要回巴黎的,我將不會錯失與您見面的機會。
您信中沒提到虞美人,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因為我已經有鳶尾花,菊花,牡丹和牽牛花的收藏了。
最后,希望在近期內碰面。
衷心的祝福您。 ”
鳶尾花 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成為‘新藝術運動’(L’Art Nouveau)代表愉悅光明的象征。在不同材料如玻璃,銀器,錫或是木頭的裝飾品上都會發現鳶尾花的裝飾。此種高貴的花卉,細長的花梗和蝶型的花瓣激發了歐洲藝術家的靈感。
莫奈在他的作品里,重復地描繪這種花卉,就有如畫家沉迷在它的魔法下表現得如癡如醉。
鳶尾花是畫家其中奉獻的系列之一(如教堂系列,禾堆系列和睡蓮系列):第一件作品有著黃色和淡紫色的鳶尾完成于1914和1917年,呈現孤立的或是花團錦簇般散列在前往吉韋爾尼的路途上。 第二件畫作則完成于1924-1925年之間。而本文所言的‘黃色鳶尾花’(別名‘沼澤邊的鳶尾’),似仿自葛飾北斎版畫里,成行排列的花卉從風輕云淡的天空下突現出來。在這作品中,莫奈可能畫出花的水面倒影,要不然是無法解釋云層如何在畫布右下角密布集中著。 作畫時間可確定是在傍晚進行,從云層濃淡深淺紅紫色系可細細品嘗夕陽西歸的悠懶。在這里,花叢的正面表現及色調的協和都顯示出日本風格的影響:綠色的葉片和花梗,黃色的花瓣,及粉蠟色調的天空。只有水的表面,像是葛飾北斎經常描繪地,占了畫面的一部分。
這件出色作品是畫家用盡最后心力堪比其它杰作。我們知道他經歷過一段受眼疾之苦,但在白內障手術*成功后,畫家歡欣地重拾起畫筆繼續創作。如畫家于1925年7月17號寫給另一位畫家André Barbier的信中道:‘…我的視力已完全恢復。像從來沒有如此般的工作過,開心地做著想做的事,如果我新的眼鏡能更好的話,那我只要求活到百歲。’
這幅‘黃色鳶尾花‘曾經裝飾Tériade在巴黎住所的飯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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