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星羅棋布地嵌入巨型消費空間的藝術展,在通體透明的購物中心里,都市策略、新物質主義、仿生美學、社群連接、伊托邦(E-topia)、游擊文化、公共記憶、永續(xù)之夢、聽游記……全球頂尖新銳設計師們頭腦中迸發(fā)出的奇思妙想,幻化成真實的模型與你擦肩而過。它,有個與展覽本身同樣前衛(wèi)的名字——大聲展;它對每一個來到它身邊的人說:這里,是主流生活的靈感加油站。 就如同8月16日展覽開幕時總策展人歐寧所說:“讓人們在休閑中偶遇藝術、發(fā)現(xiàn)藝術,也許比居高臨下地實施教育更能讓藝術進駐人心。” 從建筑理想到理想建筑 當代中國建筑處在一個產(chǎn)生理想的年代,類似上個世紀60年代的“建筑電訊”(Archigram)小組,懷揣不同目的的中外建筑師競相登場。然而,當理想穿越了漫長的建造過程,能否最終抵達彼岸?審視我們周圍的建筑物,答案大多是否定的。就如同人類學家Ian Buruma對Rem Koolhaas承接CCTV工程的批判——“已經(jīng)過時了”。 這本應是英雄主義的、建筑宣言四起的時代,但是取而代之的是德里達式的、有關設計方法的策略性言說,和為平庸的結果所作的粉飾。 理想建筑應該是對人類理想生活方式的容納。而對于21世紀的人類理想生活方式,因為不同的體驗和不同的認識,人們最終會肯定差異的價值。也許我們所想像的理想建筑因為這種差異化的價值觀而并不存在,但從這些建筑師的作品中,我們將可以看到為了這種新生活方式的到來,他們所做的積極準備。 總有些創(chuàng)意是可以享用的 在這個全球化的時代,大家越來越容易擁有共同語言和類似喜好。在那些充滿創(chuàng)意和想像力的作品中,與生活最為接近的東西,永遠是藝術展覽最耀眼的明星。畢業(yè)于倫敦圣馬丁藝術與設計學院的設計師石川和何薇薇的作品無不帶有些許“玩笑”意味,化身為華爾街精英的夾克電腦包和化身為一棵樹的冰箱兼書架,讓人在驚嘆那種“聞所未聞”的創(chuàng)意之前,先因為其童趣而會心一笑。在荷蘭艾恩霍芬設計學院攻讀碩士課程的吳明倫也擁有一顆這樣的童心,她的作品Chair/dress被她自己稱為是一個“雙重白色謊言”:椅套可以是一件漂亮的洋裝,反過來,洋裝也可以是一件椅套,穿上這樣的洋裝,就好像自己也變成了一把椅子——行動的椅子。 相形之下,土生土長的中國產(chǎn)品設計師們在創(chuàng)意方面相對保守。攜“行走”系列家具參展的呂永中擺脫了形式的花哨,試圖通過家具去挖掘更深層的東西,讓這些家具在現(xiàn)代的外表下還能擁有“平和、內(nèi)斂”的東方性格——生靈從沉睡中醒來,聆聽著遠離城市的自然之音,要生長、要遠行,去尋找那久已陌生的寧靜。 時裝另一面的可行性實驗 如鉆石般光芒四射的舞臺上,日常生活曾經(jīng)被設計師們漠視。在大聲展這里,我們卻看到了時裝的另一種可能性,或者更樸素地說,“時裝”并不僅僅是潮流時尚,也可以成為衣服與穿著方式的可能性的實驗。 這些衣服不是“洋氣的”、“時髦的”,它們不是時裝周上的Collection,也不適用于Radical Fashion或者獨立設計這樣的標簽。這些衣服混雜在展覽中的藝術、建筑等作品中,更像是參與一個游戲。此時,它們短暫遠離時裝工業(yè)的規(guī)則和競爭,也并非是只對少數(shù)人說話的藝術品,他們在展覽空間中以模糊可變的形態(tài)出現(xiàn),為衣服與生活的相遇開啟了一些新的想像。 聲音的藝術, 生活的遺產(chǎn) “聲音藝術”出現(xiàn)在中國,不過幾年時間。第一批從事聲音和聲音藝術創(chuàng)作的人都有著地下?lián)u滾背景,新一代創(chuàng)作者則多半通過網(wǎng)絡獲取信息。他們共同創(chuàng)造出一個既非音樂,又不屬于當代藝術的新場景,同時也和實驗音樂、當代藝術、亞文化發(fā)生著曖昧的關系。大聲展期間,每天有3輛mini cooper游走于京城的大街小巷,采集噪音、空白和來自日常生活的聲音。這些聲音,改變了我們的聆聽習慣,對我們每一天的感知和想象產(chǎn)生了影響:當聲音從音樂中獨立出來而成為媒介的時候,我們所感受到的是什么? 大聲展的“聲音”和這些藝術家各自的脈絡交織在一起,回應了一個發(fā)展中的問題:離開常規(guī)的表演空間、離開單一的時間和地點、離開音箱和唱片,聲音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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