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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畫廊將于2007年9月1日隆重推出《心理鏡像》觀念攝影展。此次展覽由四位優秀的青年藝術家劉瑾,王國鋒,賈有光,許昌昌的作品組成。并且該展覽還將作為ART BEIJING藝術博覽會的外圍展之一,在博覽會期間開幕。
四位藝術家將帶來他們各自風格不同的作品,此次展覽將呈現給大家的作品不僅僅是單純的視覺感受,更多的是他們對自然,環境,人類和社會的思考。
北京蒼穹下,或無望之翼
文:史 建
1 在《柏林蒼穹下》中,德國導演維姆•文德斯對尚處于分裂狀態的柏林寄予了巨大的悲憫,那兩個天使就是它的化身,他們飄蕩在柏林上空,也穿行于柏林墻之間,俯視著城市中的蕓蕓眾生,傾聽他們的心聲,目睹他們的悲劇。在電影史上,只有文德斯表現出了對城市如此癡情而又富于想象力的一往情深,“我為城市瘋狂”,他說,“柏林的真實性遠大于其他城市,它像個‘遺址’,而不像個城市。”
王國鋒的《理想》“無視”北京劇烈的空間變異,而是以宏大、靜穆的視覺語言再現上世紀國家主義極盛時代(50年代)的“十大建筑”。
那些建筑的特點是體量巨大、絕對對稱、古典式折中主義風格,尊嚴、內斂、大氣。我曾經看過70年代一本日文版的《中國畫報》,那里有一張70年代都市語境的民族文化宮圖片,它幾乎是那一帶平展破舊的城市空間的唯一“燈塔”。也就是說,一直到70年代,所謂用10個月“奇跡般”建成的“十大建筑”,都還是新北京的僅有的面子工程。
眼下,王國鋒用攝影和數碼合成技術再現了這些建筑的“原貌”,刻意濾去了其喧囂的當代都市空間語境,也刻意濾去了那些移動的生活細節,使那些已經處于尷尬地位的建筑(如民族文化宮的農業展覽館已淪為低價位產品展銷場地)被賦予超常/長的、靜穆/木的紀念性。這既是對歷史的榮光的追憶,也是對歷史的荒誕的反諷;既是對歷史的宏闊的復現,也是對歷史的虛張的揭示。
2 文德斯的影片中的城市是一個“純粹”的現代城市,一個充滿著色彩與喧囂(在影片中它以彩色部分代表真正的現實)、詩意與獨語(在影片中它以黑白部分代表天使眼中超現實的都市)的城市。通過現實與超現實、多個主題的張弛有度的并進,以及城市歷史鏡頭的閃回,文德斯表現出對城市歷史與現代都市中孤獨心靈的巨大關懷與悲憫。
賈有光的《世界工廠》拍攝于北京的世界公園。人造景觀與主題公園在全國范圍內的超量、超規模營造,曾是上世紀90年代建筑文化中最有“中國特色”的現象之一,在那個國門初啟的時代,以經典文化(中國古代著名觀光建筑,如深圳錦繡中華、無錫唐城、蘇州吳城)、民俗文化(中國民間、民族建筑,如深圳中國民俗文化村、北京中華民族園)和世界文化(世界著名的觀光建筑,如深圳世界之窗、北京世界公園、無錫世界奇觀)作為主打的主題公園,曾對國內準游客產生了巨大的吸引力,它既是觀光建筑文化的空前普及,也是大眾空間消費欲望的扭曲宣泄。
八九十年代的大眾文化并不是物質消費主義主導的“真正的”大眾文化,“成熟”的大眾文化是一種不斷追求變化、新奇和夢幻的文化,它需要的是迷醉而不是輝煌,是快感而不是崇高,是營造夢境而不是再現經典。
正是在這個意義上,賈有光的《世界工廠》以黑白照片和特意選取的拍攝角度,追憶和復現了那個短暫、充滿激情的荒誕年代。黑白圖片的超現實性、建筑周邊圍欄和導覽牌的喜劇效果,都將那個時代的空間消費趣味的詭異性揭示無遺。但更為悲慘的是,當年我們還只是在主題公園里消費微縮的世界奇觀,眼下,其各種更為夸張、詭異的變體已經充斥我們的超速都市化現實。
3 文德斯總是在影片的開始透露一些他的電影謎語的答案,在這部著名的都市電影的開始,他用書寫的方式、詩樣的語言和吟詠之聲表現出對人的童年的純潔天性的眷戀,緊跟著,一個中年的天使出現在柏林的被廢棄的教堂的殘破的尖頂,在他的黑白的、俯瞰的視野下,城市闊大的空間里寂寞的人們充滿著無聲的獨語。天使可以任意穿梭于街道(甚至柏林墻)間,進入每一個家庭,傾聽人們內心的凄楚獨白,這時,只有孩子們能夠看到他們的存在。
許昌昌的《站臺》和《路口》似乎是以“天使之眼”重組或重新審視了現實。在他的作品中,站臺與乘客凝固于歷史與空間的一瞬,目睹劇變中的都市空間的挪移、升騰——平凡的小站在天地之間俯瞰都市,史詩般的壯觀,卻又巨人般的孤獨,因為劇變中的都市遠景與站臺現實之間的疏離日益拉大。
《路口》與其說是對不確定性的表達,不如說是對平庸的都市現實的某種史詩性展現。在作品中,高速公路路口的空寂、舒展的詩意表象,與其對速度、效率的狂妄訴求的實質,形成了巨大張力,而事故的隱喻也正是作品的“深意”所在。
4 《柏林蒼穹下》還有一個名字,就是《欲望之翼》,從影片揭幕的第一格畫面起,就讓觀眾可以像初生的嬰兒一樣,信任他所看到的一切從真實中來,當然,他把這種信任交予天使,或者說天使的歷程就是我們的歷程,我們被賦予了短暫的“天使性”。正是通過這種隨意的傾聽(可以進入每個人的內心)和任意的游蕩(可以進入每一個私人空間),文德斯建構了一個最終只能在影片中短暫存在的“完整”的城市與人類生活樣貌。
但是在劉瑾的作品中,那個同樣有著翅膀的天使,卻是無助的、哀傷的,他懸吊在巨大的鏟車上、拆毀的古老街區的樹枝上和舊工廠的屋檐上,目睹和見證著北京都市空間的劇變。這個天使并不是《欲望之翼》中的天使們那樣的超人,他更像是我們受傷的靈魂,在殘酷的現實中無法飛翔,只能懸吊在劇變的都市空間的廢墟上,渺小、無助、茍延,毫無詩意(隨風飛舞的垃圾的碎片倒是都市景觀長卷中的難得詩意點綴)。
展覽現場的天使父子赤裸、松弛,目光茫然,他們再次面對無助的劇變現實——具有無比發展欲望的都市空間與呆滯的天使,這正是對《欲望之翼》的“反寫”,他們背上插著的,乃是“無望之翼”。
5 在以柏林為背景的影片中,唯有《柏林蒼穹下》超越了柏林墻的桎梏,也超越了東西柏林間的意識形態差異,因為天使可以在柏林墻間自由地穿行,在文德斯看來,相對于城市的創傷與苦難,這道意識形態的壁壘是“微不足道”的。對戰爭以及人類苦難的反思,對語言與人與人之間交流困境的思考,才是文德斯關注的重點,所以,《柏林蒼穹下》雖然是一部關于柏林的最著名的城市電影,但它同時也是超越柏林的。
眼下,我們更多地是以一個文化的精神分裂者的狀態看待這個城市,一方面哀戚它的歷史的衰亡,一方面亢奮于它的劇變;一方面記錄正在逝去的舊城,一方面欣賞那些崛起的空間;一方面無情地批評都市疾速蔓延中的問題痼疾,一方面暗自欣賞活體一般的空間演化現實——在這里,表話語與潛規則之間巨大的張力的呈現,民間的絕望抗爭與強旺的生存智慧的并現,新都市空間的自戕與修補策略的游戲……這一切都是比城市未來、本土定位等“專業”問題更有趣,或者,中國都市空間與建筑現實的演化都不是按照國際已有的模式發生和發展的,它絕對有自己的“一定之規”,那么發現、研究、批評進而修整之,正是我們現今最迫切要做的事。
在這方面,毫無疑問,藝術家們比建筑、規劃和文化批評界更為敏銳、犀利、果敢,但是要“超北京”,或者切近北京都市問題的命脈,洞穿其自我妖魔化的表象,還要穿越無數路口的迷陣。
策展人: 黃篤
參展藝術家: 劉瑾、王國鋒、賈有光、許昌昌
展覽時間:2007年9月1日——2007年10月8日
開幕酒會:2007年9月22日下午3點
地址: 北京市朝陽區安外北苑北湖渠酒廠國際藝術園 C9002
咨詢電話: 86-10-520238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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