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瀏覽計文于、朱衛兵的新作,一晃眼的感覺使我想到民間的一種雜技——“耍大頂”,通常是由赤膊的彪型大漢頂著一根數丈長、海碗口粗沉重的雜木圓柱,立沖沖的圓柱底端在大漢的胳膊、脖頸、頭頂上下翻騰,面對壯漢力量
與把控力的標榜,看客往往一片喝彩。如果說雜耍中的圓柱容易使精神分析學家聯想到勃起的男性生殖器,那么計文于朱衛兵作品中被高舉的花朵同樣可以去象征女性生殖器,在一個被一群男人弄的越來越糟糕的現實社會,其中(高舉的花朵)是否摻雜了對母系社會的企盼?回望!?
計文于、朱衛兵作品里的花、莖延續了艷俗藝術中較為流行的色彩(我認為這樣的延續是現實的,它至少默認了艷俗運動的客觀延伸),相對“耍大頂”中圓柱的粗悍,計朱作品里,被人群緊“拽”手中又似乎不太把握得住的纖長花莖——光禿禿的花桿看不到一片葉子,這一重要陪襯物的缺失令人感到嚴重的不真實,粉色的花朵也顯得虛脫。我還想用“拽”這個字表達患得患失的感覺——拽住花莖的人群既想張揚、標榜,因把握不住又不得不把握。另外,我們還可以看到波普藝術的影響:這是一個被大量復制了的男人的方陣(規模化、組織化的群體暗示著權力),400個30CM高的小人都是一個模子造出來的,手臉腳都涂上了丙烯顏料,西裝襯衣領帶也都是布做的一個樣式。
大量的拷貝、雷同必然導致單個人個性的缺失,西裝革履的服飾又顯示了其社會主流身份——群體仿佛頂風而進,高舉的花朵晃晃悠悠,風箏一樣。因著計朱作品一貫的曖昧,我們也可以從另一角度解讀——粉色、高莖的花還暗示著早在我國周朝就有栽培記載的荷花,高舉“她們”,不僅炫耀,還想告訴世人:這個社會并沒有完全腐敗,我們還持守著出淤泥而不染的圣潔。是的,我們是在標榜;是的,我們正在維護——這花也是希望、也是高舉的理想。與佛陀的拈花示眾不同,前者象是舉重若輕,而計朱的“拽花巡行圖”(這是我臨時想到的一個稱謂)則是明顯的舉輕若重。我在想,如果把西裝革履的行頭換掉,人與花的關系是否要輕松和諧一些?作為一貫嚴謹的藝術家計文于、朱衛兵,這批被大量拷貝出來的形體所列出的陣營是否暗藏了人們渴求的某種秩序?!
這件新作品中,計文于、朱衛兵維系了以往樸實、簡練同時也曖昧的作風,相信實驗藝術領域,在使用布作為創作重要材料的藝術家中,計朱絕對是出類拔萃的,如果能避免日后可能的材料的過度符號化傾向,相信借助“布”——這種頗有中國味道的材料一定會給他們打開一扇大門。初讀《圣經》時,一位長者告訴我:“不要只看《圣經》里的字句,重要是去感悟《圣經》的精義。”不少同胞是不愿去了解《圣經》的,但他們確愛斷章取義;同樣,針對不甚了解中國當代藝術的同胞、或只知其中一點血腥暴力色情的東西,這里,我更希望他們能透過計文于朱衛兵這樣踏踏實實的藝術家去領略中國當代藝術的精義。
羅子丹07.8.3再次修改于“祖母的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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