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英散記:天然的現代雕塑
訪英散記:天然的現代雕塑
訪英散記:天然的現代雕塑
見證18世紀工業革命的歷史
4月7日,中國雕塑家代表團一行15人前往倫敦參加第5屆世界鑄鐵藝術家大會以及考察英國的雕塑藝術,拜訪雕塑名家。4月8日抵達什羅普郡喬治鐵橋附近的科爾布魯克代爾這個十八世紀英國
冶鐵工業的中心,參加第5屆世界鑄鐵藝術家大會。
大會在科爾布魯克代爾鐵器博物館附屬的一所舊冶鐵工廠中舉行,會場內外,散布著19世紀及20世紀初使用過的一些機器,這些舊有機器因收藏和展出的需要,進行了一些諸如防銹和色漆的裝飾處理,給人感覺是既有歷史感又有現代感,甚至感覺到這些“古老”的機械,在這一獨特的場景中,猶如后現代的雕塑作品,其介于歷史和未來之間,令人有今昔何在的感想。
在其靠后的院落中,還散布著一些未裝配的大型機械部件,我猜想可能是收集來尚未及安裝或者是已經散落而無法組裝的部件吧,這些具有歷史意義的機械(殘件),見證著人類18世紀工業革命以來的巨變以及歷史。遺憾的是,在大多數地方,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半自動化、自動化等新型機器已經取代了舊有機械,并使這些機械大多數化為鐵水,從而也就從物證上消解了過去的歷史。
參會的各國藝術家們展出了自己的鑄鐵作品(大多數是小型的作品),并進行了學術交流,有趣的是在會議快結束時舉行了一場自制微型鑄鐵爐鑄件比賽,近十位藝術家帶著自制的微型鑄鐵爐及其鼓風等設備、材料在統一的時間里開始冶鐵鑄件比賽,最大的冶鐵爐不足50厘米高,而最小的是用可口可樂的金屬易拉罐制作的,在氧氣和風的鼓吹下,居然點火成功,不久這座小冶煉爐便內外通紅,但鐵水終沒有流出,僅見一座小高爐出了少許鐵水,在小鐵錘的幫助下產生了一枚硬幣大小的“鑄件”。這一比賽,氣氛熱烈,參賽者和觀者(大多為參會者)個個情緒激奮,與其說是自制鑄鐵爐競賽,不如說是一場有趣的鑄鐵藝術和技術的演示,一場具有后現代色彩的歷史追思展演。
天然的現代雕塑
科爾布魯克代爾這個十八世紀英國工業革命鑄鐵工業的發源地及不遠處的著名大鐵橋現已成為著名的游覽勝地。這里,不僅保留了十八世紀以來古老的鑄鐵工廠、鐵路、大鐵橋,還有鑄鐵博物館及存有諸多當代藝術家創作的現代雕塑作品的雕塑公園。
世界上第一座使用鐵鑄件制造的橋——“大鐵橋”,建于1777至1779年間,橫跨在塞文河上,現在河面并不寬,但由五根鑄鐵拱肋組成的橋面跨度長達100英尺。如今鐵橋仍可步行,站在鐵橋下,看著這一歷史的工業產品或遺跡,聯想到現代雕塑藝術家以鑄鐵作為雕塑的手段,不禁將鐵橋作為了“雕塑”看待,鐵橋依舊,世界早已改變,當初作為交通之“橋”,今日中國的“看客”將其讀成了“雕塑”,也許有其必然性吧。
其后的行程以參觀各個雕塑公園、展覽、訪問為主要內容。4月9日在約克郡的雕塑公園參觀,除亨利摩爾的園區外,世界著名雕塑家的作品組成的雕塑園蔚為大觀,使我們看到和學到了不少的東西。其后在利茲、曼徹斯特稍作停留,參訪華人藝術中心等處,4月11日開始在倫敦的參觀訪問,先后訪問了英國皇家美術家協會和皇家美術學院、切爾西藝術與設計學院等。
皇家美術家協會,有固定會員80人,他們有自己聚會的(沙龍)俱樂部和展覽館,一般情況下,非會員不能進入俱樂部,除非作為貴賓,才能被邀請進俱樂部參觀和訪談。協會主席在俱樂部設宴招待中國同行一行,除我們外,俱樂部里還有不少皇家美協的會員,大都上了年紀,個個都是紳士派頭,品咖啡、喝茶、聊天,俱樂部的四壁懸掛著會員的繪畫作品和已故著名畫家在俱樂部活動的照片,當然,在室內外還擺放著會員們的雕塑作品。這是一處典型的上層文化小圈子的領地,也是一處英國藝術家“貴族化”的風景線。與中國美術家協會數萬會員還在不斷發展會員的做法不同,其80名固定會籍指標,只能故去一個補一個,因此,在俱樂部只能看到那些白發老者,我想,這“圍城”里想出去者可能不多。
參觀的展覽館、博物館主要有大英博物館、阿爾伯特和維多利亞博物館、泰特現代美術館等。
藝術與自然環境的和諧
此行給我印象最為深刻的有三方面,第一是英國的雕塑藝術,從古典到現代,各種風格、各種探索,表現出了很高的藝術水準,而且可以看出絕大多數英國藝術家的真誠和努力。第二是英國的藝術教育,參觀英國皇家美術學院和切爾西藝術與設計學院,這兩所代表性的學院給我的啟示很多,尤其是自由的氛圍和強調動手能力的培養方面值得借鑒,切爾西學院眾多的工作室,各種設備一應俱全,且以手工、半手工機械為主,設備倒不十分先進,有的不如國內,但其設置和利用、為學生創造的良好實習環境與國內以傳統教室為主的教學方式有較大差別。
第三,也許與藝術無關,而是藝術生長的自然環境。
英國有獨特的自然環境,“獨特”這一點對于任何國家而言都適用。不過,在自然環境方面,給我們印象最深的是觸目可及的大樹,無論在公路周邊、草場,還是在河岸、山嶺。這些樹,謂之大樹,一般都有百年以上的樹齡,同行的李象群、陳連富等雕塑家,拍照拍得最多的不是雕塑而是各種大樹,用他們的話說,就是“狂拍”。就我所見,觸目未及深山卻處處有老林,與我們有深山無老林相比,自是另一種異樣的景觀。
除大樹外,大雁給我的印象也極為深刻。在小學的課文里學到過南飛的大雁,排成“人”字或“一”字形一隊隊遷徙的知識,在自家的院落里,深秋仰望天空,有時亦能看到“人”字形編隊飛過的大雁,只不過是偶爾見過幾次而已。1995年夏日傍晚在東京灣的碼頭,我與若干中國留學生坐在碼頭邊小歇,只見大雁從南往北飛行,一隊隊,遠看密密層層,看著不斷地遠飛,直到離開碼頭,看了兩個小時也沒看到盡頭,當時聯想到小學時(20世紀60年代)看到電影中有職工休息天到郊外打大雁的鏡頭,不禁心生疑惑:莫非中國的大雁都飛到那里去了?當然,這些經歷,大雁給我的仍是一種朦朧的、具有向往色彩的鳥類,并沒有近距離觀察過,不是不想看,實在是沒有這個機會或可能。奇巧的是,在約克郡雕塑公園,在河邊,在雕塑下,在草地上,在山坡,大雁成群結隊,猶如中國農家圈養的鴨子般密集,它們不怕人,使我有了近距離觀看的機會,看它們或歇息或飛翔,或邁著紳士步子引頸歡叫,在附近的河溝中,還有天鵝在戲水,絲毫不理游人觀者的目光與動態。
大樹與大雁組成了一幅美與自然的圖畫,還有作為人工物的雕塑。這是訪英所留下的最深切記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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