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時間的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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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時間的藝術
時間:2007-08-02 00:00:00 來源:
名家
>沒有時間的藝術
茅小浪
榮斌的藝術很特殊。這種特殊并不僅僅指它的視覺效果,而更多的是指距離我們很遠的一種精神——正因為遠,我并不能十分自信地去把捉和玩味,或者說在他的藝術面前,我愿意放棄掉一些自信,避免因過于自信而顯得可笑。
很多人會在榮斌的藝術面前稍作停留,玩味或沉默一會兒,但看不出他們是否真的理解了。他的藝術沒有給人提供某種可供判斷的標準,你找不到它的源頭(它從哪里來?),你只知道他的藝術好( 他的藝術好嗎?),但你不知道它好在哪里,你如果說他的藝術不好,你也說不出它不好在哪里(你寧愿說他的藝術不好,也不要用既成的觀念往上套),你甚至常常懷疑自己是不是真正有能力去理解和評判它,尤其是,對他的藝術是不是可以輕易地作出評判:他的藝術一點流行趣味的跡象都沒有,你怎麼可以用流行趣味的標準去衡量和評判它?他的藝術也沒有給人們提供一般的和即時的快感,而人們又很容易從一般和即時的印象上,去判斷一件藝術作品的好與否,所以他的藝術常常在不被理解的同時又常常被忽略。這種忽略既是粗躁的,也是茫然的。
榮斌的藝術,從最現(xiàn)代的觀念里找到最具體的感覺,并達到最具體的效果,在這一點上是極至的,也遠遠地區(qū)別于一般。他的藝術是先天的,所以,他能夠以最明確(甚至是精確)的感覺到達虛無,又在虛無之上創(chuàng)造出異常明確的東西,但這個過程他自始至終是通過心里的指令來完成的,這一點顯得尤為難得。
榮斌在古老而現(xiàn)代的情緒中,盡情發(fā)揮著無限怪異而燦爛的想象,也逐漸地建立起自己的語境。這種語境源于他自身并有局限(或節(jié)制)。在這種有局限的語境中,他把自身散亂的藝術、精神原素,一點點搜羅、轉(zhuǎn)移、凝聚至隨意而成而有意味的結構中。他正是在他自身的這種變化的軌跡中,有效地完成了自身。他身上這種古老而現(xiàn)代的藝術氣質(zhì),在一般的藝術家身上是不多見的,在過去的世界某些藝術家身上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但消失得很快,而誰也沒有達到他所達到的那種神秘、怪異而又精確完美的程度。他藝術的特殊性也許就在這里。
榮斌的藝術會在一個很遠的時間里被人想起,好的藝術都這樣。你不必枉然追索它的源頭,也不必埋怨它為何既怪異而又合理,它只天成于一段時間,其實是沒有時間的,也沒有來去的,之后或許還會消失,它自覺地和必然地脫離一切近視的東西。我想,這種藝術本身就應該是沉默的,不夠純凈的東西無法與它靠近。
我對榮斌藝術的理解僅限于此。當然,榮斌這個人比他的藝術更容易解讀一些,除了對他詭異、傳奇的身世,因為不是親身經(jīng)歷無法有感覺地敘述之外,他這人其實很簡單。他看上去大大咧咧,我行我素,但內(nèi)心十分敏感和脆弱。他睡著了就會做夢,而且常常夢得醒不來。他對自己的問題很清楚,也就不免生有失望情緒和自感不合時宜;他對人對事乃至對(別人的)藝術總是一目了然,隨即表達自己的感受,不帶一點惡意和成見,這一點特別令人感動;生活會常常帶給他一些不安和煩惱,他又總是手一揮不煩不煩,想輕易、粗略地打發(fā),但心情還是明擺在那里。而一旦動起筆來他就會突然靜下來——這是一種真正的靜,任何東西都攪擾不了,這就是榮斌。
我很珍惜與榮斌的友誼,大家都明白這一點。我把一句對他祝愿的話告訴了他,其余就此打住。
(05.12于南京)
愛的呼喚——觀鄧榮斌近作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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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arts.tom.com 2005年02月01日14時44分來源:Tom 專稿魯虹
鄧榮斌是天生的情種,但他卻始終也得不到衷心向往的愛情。在一個功利滔滔的商業(yè)社會中,他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愛情故事與無數(shù)愛情故事一樣,充分說明了金錢至上的觀念與物質(zhì)主義的風氣已經(jīng)使愛情二字變了味。
1994年、鄧榮斌剛剛從大學畢業(yè)就經(jīng)歷了一次情感上的危機。為了化解單相思對他的折磨,進而使自己能夠從中超越,他一面拼命地看瓊瑤的愛情小說,一面租了一間平房開始作起畫來,過后他將這批作品命名為《狂想曲》。鄧榮斌說,是命運把他拉到了繪畫之中,要不然他會瘋狂起來。
鄧榮斌作畫使用的是高麗紙與傳統(tǒng)水墨畫工具,但從他的作品看,他卻遠遠超出了傳統(tǒng)水墨畫的作畫規(guī)范與意境構成方式,這也正是一些人認為他的作品不是中國畫的原因。其實,與一些現(xiàn)代水墨畫家不同,鄧榮斌根本不想針對傳統(tǒng)水墨畫的媒介提出問題,而是希望用作畫的方式解決自己的情感與心理上的問題。所以,他在無意識的支配下任意組織畫面時,常常于不知不覺中便將一些植物組成了女性胴體,而且,她就處在荒漠與枯樹的包圍之中,顯示出了一派沒有生機的意象(見《狂想曲》之二)。再往后走,荒漠演變成了愛情的象征,上面長滿了仙人掌與仙人球(見《狂想曲》之三、之四)。這足以表明,在鄧榮斌當時的心目中,愛情是遙遠而令人傷感的,可望又不可及,因為在許多小女人的心中,所謂愛情只不過是換取金錢、地位的手段,而出于這樣的目的,她們可以嫁給長他們兩輩的老男人,也可以做人家的二奶,至于什么倫理、什么道德,則完全可以忽略不計。這就使得現(xiàn)實世界往往鮮有純真的愛情,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勢利與俗氣。盡管如此,愛情的欲火一直在他年輕的心中燃燒,作為一個處于青春期的男人,他渴望得到純真的愛情,但無情的現(xiàn)實又使他對愛情懷有莫名的恐懼,他知道,自己剛剛走出校門,還一無所有,短期內(nèi)他是沒辦法與40歲以上的成功男人相比試的。于是,在鄧榮斌1996年后的作品中顯示出了兩種完全不同的傾向:其一是對未來世界的美好向往,其二是對美好向往的無比恐懼。在前一類作品中,他反復用被砍伐了的樹樁上長出了新枝,結出了果實,大地顯示出了一派復蘇的景象(見《青春夢》)。又比如男女和諧相處,祥云環(huán)繞、鶯歌燕舞,世界充滿了愛的樂曲等等(見《夢里共聚》)。在后一類作品中,他強調(diào)了現(xiàn)代愛情的無比可怕性。比如,在作品《重返伊甸園》中,他在表現(xiàn)美好的伊甸園光景──即男女人聯(lián)體、燭光照耀的同時,又用心在流血與剌樹環(huán)繞等手法暗示了一種不祥的命運。畫面明顯強調(diào)了古老的伊甸園已經(jīng)無法返回的殘酷現(xiàn)實,如果把鄧榮斌的這一系列作品放到當下文化的環(huán)境中去解讀,我們并不難體會到,他其實是在用一種特殊的方式批判金錢至上以及物質(zhì)主義對純潔愛情的異化。應該說,鄧榮斌的想法代表了青年一代希望堅守人類基本道德底線的強烈愿望。我們有理由相信,人類良好的愿望最終會戰(zhàn)勝金錢至上的觀念與物質(zhì)主義的風氣。
以上都是在圍繞作品的象征含義談,從藝術表現(xiàn)的角度出發(fā),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鄧榮斌作品最大的特點是具有天真和超現(xiàn)實的特點,這也極大地彌補了他筆墨上的不足。他那奇特而天真的想像,他那將人與植物相互轉(zhuǎn)換的超現(xiàn)實手法,常常會令人聯(lián)想到現(xiàn)代藝術大師盧梭、馬格利特與達利。對于這一點,鄧榮斌并不回避,他反復向我指出,借用這些藝術大師的觀念去作畫,乃是從表達內(nèi)在需要出發(fā)的,要是完全按照學校教給他的傳統(tǒng)程式去作畫,他的一些想法根本無法表現(xiàn)。在具體的作畫過程中,鄧榮斌總是根據(jù)機遇法則來安排畫面,首先,他從第一個來到他心目中的形象開始下筆,然后他會在這一形象的刺激下畫出新的形象,不過,這些形象總是以幻想的方式加以變形,結果使畫面組成了超然于可見世界之外的幻象世界,它給人以新鮮奇特的印象。畫家駱文冠在一篇很短的文章中,認為鄧榮斌的畫很怪,這也是很多人的感覺,而怪恰恰是他的個性特點,比起那些很有筆墨,卻沒個人特點的作品,鄧榮斌的畫不是更好一些么?的確,鄧榮斌的畫面圖式,包括符號與構成還有許多值得改進的地方,但他不被傳統(tǒng)程式所約束,并從內(nèi)在感受出發(fā)去作畫的做法倒是值得借鑒的。另外,在藝術表現(xiàn)上,鄧榮斌主要是采用焦墨皴擦的方式作畫,畫面效果強烈。當然,按照傳統(tǒng)的筆墨標準,他的畫顯然有一些不足之處,手法也太單一了,但我們不應苛求于他,對他來說,重要的是自我表現(xiàn),技術還是相對次要的事情。相信隨著歲月的推移,也就是說,隨著他對傳統(tǒng)的不斷理解,他最終會使自己的筆墨表現(xiàn)更上一層樓。最近,他在與我的對話中,也表示了這一點,他覺得,根據(jù)畫面要求,他完全可以從范寬、龔賢、黃賓虹等古代大師反復積染的技法中演繹出自己的技法來。我認為,這位對藝術無比執(zhí)著的年輕人一定會實現(xiàn)自己的目標。
鄧榮斌是從呼喚愛的角度進入創(chuàng)作的,他自己一點也沒料到,他會為水墨表現(xiàn)找到了一個新的角度。這在一定程度上啟示了我們,在藝術創(chuàng)作中,重要的是有自己的話要說,其次才是怎么說好它。關于這一點,一些水墨畫家未必真的有所理解。
2000年5月于深圳美術館
與鄧榮斌的畫相關的幾種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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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arts.tom.com 2005年02月01日14時46分來源:Tom 專稿包丹華
1、
鄧榮斌畫集。怪異的花枝招展的封面,挑逗閱讀的興趣。
糾纏不清的線條和色彩,如春天一樣的詭秘纏綿。
我像站在夏天和秋天之間想象春天。白駒過隙,嗅不到草長鶯飛混合泥土的曖昧氣息,抓不住在墻角徘徊的貓和天上的風箏。
是啊,一個人躲在家里,即使拉上窗簾,你也無法抗拒畫面中某個虛幻季節(jié)的來臨。
王小波是個天才,但他死在一個并無想象力的季節(jié)。上帝保佑,讓鄧榮斌的畫來詮釋一個無中生有的季節(jié)吧。
2、
不喜歡序中的文字,粗暴地剝奪了膜拜怪誕的興味,也許,我看到的不只是美麗張揚的空間、自由揮灑的勇氣、若即若離的標題提示,和心里細微涌出的審視之念。
其實,我不知道的才是美麗的。我不能響亮地指出他的繪畫手法、色彩背后的主旨以及似象非象的植物和動物(也許它們是天堂之物)。我既懷有無知者的無畏,也是個對畫面會萌生奇怪念頭的孩子。
3、
這不是一篇中規(guī)中矩的評述。我發(fā)現(xiàn)鄧榮斌的畫使我變得任性,想到處隨意飛翔。因為這些繪畫所擁有的敏感,非常類似童年少年時期所擁有的。我想象著成為那個獨有、秘密的觀察者,并緩緩地起舞。
他描畫的是靈魂嗎?圓潤的、尖利的?似乎有著天堂果實的形狀,真切而誘人。但它暗藏的荊棘,足以傷人。它的色調(diào)那么溫軟、明亮和暗濁的結合,混亂不堪卻精致。
它比一個頑童還調(diào)皮,藏有那么多新鮮的古靈精怪的激情,足以嚇你一跳。你越想離它近些,它便離你越遠,你離它越遠,它又離你越近。我能否屈服于它或它能否屈服于我?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騙自己說,我已經(jīng)與它融為一體了。
4、
那幅《青春夢》攤在我面前,一個班駁陸離的夢。像看到藍色的花朵疼痛地綻放,妖冶的紅葉在黑風中拂動。他的畫有種子的稟性,一旦映入你的眼簾便溫柔地生長。一切都是似笑非笑的注視,鼓動著血腥的美麗和愉悅。
也許他的畫還掩映著羞澀,就像中年的成熟被蠢蠢欲動的青春嘲笑。**它來安慰自己,有種報復的快感。
5、
窗外的天空開始飄雨。我像在看泛黃的照片,想起過去的一部電影。
女人坐在橋上,對話撲朔迷離,夠浪漫:
“你知道那輛車開向哪里么?”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所以這才有趣。我只知道他在開車、行駛,可是去哪里,誰又知道呢?鄧榮斌也這樣一直在路上。
6、
我說畫里有思念的味道,就象《隨風》,你相信嗎?思念可以投胎于浮云、小鳥、根須和怪物,你相信嗎》
地下的根須觸及的不只是荒蕪,千瘡百孔泄露的是我不能理解的歡娛。我感到我與他的畫之間也有一種斷裂,我愿意像屋頂上的煙塵,隨時準備乘風出發(fā)。
或者象《飄》。人們帶著漠然或者心不在焉的表情,心底滿是浮云。
或者象斷了線的風箏,回到那些留戀它的眼睛里。一切都在擁抱著,離別著,飄著。
看著這些我陌生而信任的畫面,漸進就怕了,怕的想跑。它仿佛是煙在飄,但聞不到味道。
7、
看到《地老天荒》,既驚心又恐懼。血紅的嘴巴,森冷的白牙,讓我想起幽靈的高深莫測。
心形的和橢圓的,多像停跳的心臟,顯出生命無常的美麗。生與死像根藤在嘈雜的世界纏綿著,不會消失。我在靜止中找到了生命溫暖的證據(jù)。
這些是花朵?枝葉?果實?這些不是生命,但又是生命,就看你怎么去理解。
8、
這個讀畫的下午多么寂寞,我像說出一部電影中的獨白。
看鄧榮斌的畫,是沒有痛苦的,因為你不知內(nèi)心陷落時卻還帶著歡愉。我知道自己缺少耐性。很小的時候父親說,這孩子真是聰明,可惜沒耐性。
沒有耐性的結果是不計較真正的得失。我?guī)缀跻矝]有耐性把畫集看完。夜很深了,看完一本畫集就像結束一場夢境。也許到了清晨,再沒有陌生的情緒涌動,沒有內(nèi)心尖叫與爭奪。這真是一本讓人醉生夢死的畫集!
讀完它,你會懷著蘇醒過來的純潔。也許還有一點離別的失望,讓我繼續(xù)著自己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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