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重視覺審視中的“寂影”
雙重視覺審視中的“寂影”
雙重視覺審視中的“寂影”
韋加的作品幾乎每個階段我都看到過。從他剛剛開始有意識表達自己感受的時候,就點點滴滴的注視著他不斷的成長,并關注著他日益完善的思想表達。在04年的冬天,我來到他“彩塔”附近的畫室里,看到他幾張作品是帶有明顯表現主義傾向的,作品中所表現的是有關人體與椅子的主題。色彩強烈視覺效果真可謂之“生猛”。但給我?guī)淼闹挥幸环N強烈不舒服的感覺,一時無語的我竟然不知和他說什么?;貋砗笪蚁耄哼@小子又是一個學院體系的逆者,從一個非常中國式的古典學院傳統教育中,竟然走出這樣一個奇特的藝術家,無論如何我不能把他的作品與他所受到的教育聯系起來,真不知是我們學院教育的悲哀,還是韋加作品的悲哀.4年的教育使他在欲罷不能的環(huán)境之中勵煉成長,是痛但并是不快樂的。而我這時更多感受的是,他內心中的萌動與青春的不安,我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是對他的無知和不了解才使我一時間無語了?回來后我又聽了他們所組織的“死亡金屬樂隊”的CD,我才開始感覺到了一些他們所想或是想表達的東西。可能在他們的音樂作品中,更能表達出他們的萌動與毀壞性的精神狀態(tài),即毀壞一切在他們概念之中是傳統的東西。
在這種毀壞的同時也把自己拋落在一個無垠的深潭之中,在天際的黑暗之中努力找尋新的坐標與起點。
我漸漸的體會到他的才華與力量是源于現在社會中的軟性消費主義的無奈及文化精神與人文理想的失落,他已被這張無形的如同蟬絲一樣的網匡在其中,使得他無法表達出他的憤怒。在接受所謂“學術批評”的過程中,更使得他前進的路途變得迷茫,因為今天的學術已不在是具有建設性的,它在更多的層面上僅是維護一部分學術權威個人利益上的工具。我曾經提示過他:“你在音樂上做的很好!為什么不把你對音樂的感受轉化成你的繪畫呢?”但這僅僅是我的一廂情愿。然而過了不久我就在他的畢業(yè)作品中看到了他的“寂影”系列。在這里他所表達的正是他自己內心的真實寫照,在他的生活中他所崇尚的是武俠式的英雄,江湖上的正義與同情心,而他這種心境的取得是與上一輩的言傳身教分不開的。而上一輩的言傳身教卻又無形的成為了他文化精神中的牢獄。而他又如同是自己的精神困守,無法自拔又無法擺脫,但他把這種壓力轉化成為一種象征性的繪畫圖式,他創(chuàng)造出了一個猶如軟體的物質,這種物質是具有一種無所不在,無所不能的形象,它暗示著一種強大的力量,但是由于它的軟體形象又似乎沒有了那種摧枯拉朽的力量,只能是無限延伸在這個空間的縫隙之中。它是強大的,但更多的時候是無奈的,它常常是內斂的,感覺著別人對他的注視與控制,而又無法去改變這種事實。他的這種心態(tài)幾乎就真實的折射出了,今天中國當代文化與藝術家深層的思想內涵。在我們今天的國際展示中,仍然處在被殖民的被先擇的地位。事實上許多情形下我們還是處在一種被殖民的心態(tài)之中。我們的文化與藝術的軀體,就如同韋加所畫的軟體形象,只能是在西方制定的文化游戲規(guī)則的縫隙中生存?,F在常常聽到的什么“權利話語”早在97年《江蘇畫刊》上的一篇文章中我就談到有關“國際文化權利”問題,這顯然在我們綜合國力尚未成熟的時候,我們基本上是無權利話語可言的。
之所以說韋加的作品是在雙重視覺審視中的“寂影”,完全是出于他發(fā)自內心的對傳統文化中表現性繪畫的理解?!耙曈X的覺醒是無法完全描寫出來的,其歷史也無法劃定,因為這就是生命的一部分。其本質就是一種流動并截取的形式。它是愛,樂于棲息在心田里,這像是加了一些什么東西到我們的身上,我們可以接受,也可以任其溜走,但當我們準備就緒時,天就會從我們生命的呼吸中突如而來。在新生兒從母親子宮中誕生時第一聲啼哭時,一個形象在眨眼之間就突然形成了。”“無論生命的方向是什么,意義都在于想象,這是種視覺的能力”(引自科柯施卡《論視覺的特點》)。表現主義文化從傳統的角度看來,事實上就一直伴隨著歷史與社會文化問題同步發(fā)展著的。如果離開了對生存現狀的感受,忽視了對自身生命的體驗,那就僅會成為一種具有表現形式的軀殼,而淪為一種裝飾。從而便失去了它的內在力量。韋加的繪畫藝術正是在上述的一種人文精神的困惑中猶然而生。所形成一個真正藝術家要表達的視覺與精神的混合體。把他生命本身交融在了一個由他所創(chuàng)造出來的視覺精神圖像之中,所以形成一個特殊的視覺審視方法。在他不斷繪畫體驗過程中,一點點的調整畫面流淌著的不確定性的顏料,修正著流動的方向。在視覺形像的把握上他是采取突如其來的表現方法形成的畫面。大多是在混沌未知的狀態(tài)下開始,然后通過一種理性的思考,反復的審視畫面。這個階段有時竟然需要幾個月,一次一次的從他所能感受到的知覺方式中不斷的修正,他的精神心理,這是常常被我們稱之為審美心理話。而他對這種審美心理及視覺精神方面的追求,在今天當代藝術中是不多見的。韋加便是能從視覺圖象的組織中試圖尋找一種視覺精神上的東西,更是不容易的。因為在我的概念中,“藝術總還是要有一種渴望,內在的驅策需要力量,才能人類的精神上創(chuàng)造出新的價值。無論有意無意人類就會為這個他體內以精神形式存在的價值觀找尋具體的形式”。(康定斯基《論形式問題》)。所以我覺得像韋加這樣的藝術家是不可多得的。他能在幾個月的思考中來調整自己的作品,并且使自己的的畫面形式驅于內心的渴望于精神上的需求,事實他每次對畫面的修正都是他對自我內心的一種審視。
雙重視覺審視不僅對韋加是一種重要的工作方法,同時從大的文化角度上來看也是重要的,因為我們在許多的層面都是在一個雙重視覺審視的過程中發(fā)現的我們自己。今天我們的當代藝術及文化也同樣在全球文化中所形成的雙重視覺的審視中來完成的。殖民文化時時在影響或改變著我們今天的生活方式,與對現實生活中一些問題的判斷。但我們看上去是無力改變這種全球一體化中的被選擇,被審視的狀況。但無論如何,我們還有太長的路要走,如果我們真的都能從每一個自我出發(fā),抓住內心最真實東西,開始不再依附于誰的文化影響之時,那么離我們真正意義上的民族文化上的獨立與自主就不遠了。可能我們就會慢慢的真正發(fā)揮我們民族文化的影響力。
王易罡
2007. 5. 21 于十五緯路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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