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東首家人體攝影基地與一個老知青的夢想
華東首家人體攝影基地與一個老知青的夢想
華東首家人體攝影基地與一個老知青的夢想
時間:2007-06-02 10:04:00 來源:金華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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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走向前臺的人體攝影,還猶抱琶琵半遮面。上周六,本報記者親歷了由金華攝影人組織的一次人體攝影活動。人體攝影是前衛而富有神秘色彩的,而創辦一家攝影基地,可以幫助高山中的村民脫貧致富。兩者之間既風馬牛不相及,又順理成章結合在一起。前衛與保守,藝術與經濟,觀念與潮流,成為時代發展中一個真實的印記。聽聽社會各個層面的觀點和聲音,人們對它究竟是接納還是反對,嘗試還是保守?這一標志性的事件后面還有一個故事:一個老知青與曾經下放過8年的村莊的一段難以割舍的情感。
圖/文 本報記者 琚紅征
源于古希臘文明的西方人體藝術已有2000多年的發展史了,西方人視人體為純潔、真誠,美的化身;同樣有2000多年文明史的中國,古代文化涉及人體方面則是春宮圖、性文化,把人體當做情欲的表現。20世紀初,著名攝影大師郎靜山開始了人體藝術攝影的探索,但他的第一個人體模特,因被家人得知做這種“傷風敗俗”的事而遭父親毒打,藝術和世俗在中國這片土地上斗爭至今,2001年1月11日,新中國規模最大、也是全國首次人體藝術攝影大展在廣州舉行,才突然拉開了人體攝影熱的序幕。
人體美不美,人體攝影色不色?相信這樣的討論還要持續下去。只是,在做這組報道時,無意中發現背后還隱藏著一段真摯的情感,一個動人的小故事,一個老知青用最現代的方式來幫助最古老的農村發展經濟。這種奇思妙想,讓人驚嘆。
[事件]
上周六,來自上海、南京、寧波、嘉興以及我市義烏、永康、武義、蘭溪的62名攝影師前往建德和淳安交界的千島湖鎮大塢山人與自然攝影創作基地進行攝影創作活動。據悉,這是經當地政府正式批準成立,國內第二家、華東第一家專業人體攝影創作基地。該基地在去年6月開始試拍,前后組織了數場人體專場攝影活動,收到良好的效果,此次活動為第一次正式對外開放。
大塢山村坐落在海拔460米的高山上,與建德市蓮花鎮毗鄰,地處淳安的東大門。村里的青壯年大多外出打工,留守的除了老年人就是少數農家樂服務人員。此地風景秀麗,植被豐富,人煙稀少,又是公路的終點,能夠滿足對環境要求苛刻的人體攝影創作需求。
大塢山攝影基地由金華攝影人徐臺虎創辦。他說自己只是一個牽線搭橋者,為攝影界提供創作平臺,并通過攝影這種手段為當地提供創業機會。此次人體攝影模特共有3名,其中兩名是來自湖北正典廣告公司湖北人體俱樂部的專業模特,由被業內譽為中國第一人體模特的王丹帶隊,另一名是我市本地模特。整個拍攝活動持續2天,共拍攝了原始風情、舞臺魅力、農家小院3個主題場次。
[聲音]
自從1920年北京光社的劉復、黃堅等人開始了有記載的中國人體攝影實踐,中國的人體攝影藝術已經走過了80多年的歷程。然而這一被西方藝術界廣為推崇的藝術樣式一直不被中國主流社會所接受。從其在中國生根之日起,在近80年的時間里人體攝影都沒能在這塊土地上自由發展。直到2001年1月11日,新中國規模最大、也是全國首次人體藝術攝影大展在廣州舉行,才突然拉開了人體攝影熱的序幕。
近兩年來,人體攝影成為攝影界使用頻率最高的詞匯之一。一名參加千島湖大塢山人體攝影的寧波攝影師說:“搞了許多年的攝影,就是沒拍過人體,這次總算實現了。”一位金華攝影師拍過10次人體攝影,此次為拍名模王丹專程趕過來,可惜這次她只是帶隊,不參與拍攝。一名上海的專職攝影師認為,真正接觸了人體攝影,其實并不神秘。從審美的角度講,含蓄的美比直白的美更具有誘惑力。對于攝影師而言,面對真實的人體只是一場嚴肅的攝影創作,與情色無關。
此次攝影隊伍里還有四五名女性,她們大多是來感受一下氛圍。一名攝影師的妻子說,以前很排斥人體攝影,跟著跑了兩天后覺得這很正常。她說有一次經過花店,店員向她推銷玫瑰花,并告訴她玫瑰花只有5天的花期,作為像她這個年紀的女人,就像在第3天的花期了,要好好珍愛一下自己。店員的話讓她覺得很震驚,又覺得頗有道理。趁年輕留下青春的紀念,成為部分城市女性的想法。她還打聽金華哪家影樓人體攝影比較好,并表示有機會也會去體驗一下人體攝影,不要錯過自己的花季。
大塢村的村民就像生活在世外桃源的人,他們對人體攝影怎么看呢?大塢村村委會主任的妻子說:“我們從內心來講還是有點看不起這些人體模特。村里的人很老實,攝影時不許看就不去看。他們要在我樓道前拍人體,我也沒同意。我們在山下辦有工廠,上山來就為帶動村民辦好農家樂,這次攝影活動帶來不少客人,也讓大家有機會賺點錢。總的來說,我對人體攝影不贊成也不反對。”
來自武漢的模特穎星是此次活動中表現最好的一位,表情自信,動作優美,受到攝影師的一致稱贊。穎星說:“我認為自己選擇做人體模特的決定是完全正確的。做人體模特對身高、相貌并沒有特別高的要求,但身體比例一定要好,特別是擁有良好的心理素質。總而言之,做這一行要看得起自己,更要尊重自己。”
[現場]
經過曲折的盤山公路,車隊到達大塢山,這里給人的第一感覺便是與世隔絕。據村民介紹,大塢村的宣傳都上了網,上海杭州的旅客經常過來,“五一”黃金周時,門口、路上都停滿了車,村里辦農家樂的積極性越來越高。
第一拍攝地點是大塢村的山巖洞。幾十名攝影師各自搶占有利地勢,架起相機準備著。下午3點,一名頭戴花冠、身披白紗的模特款款而來。脫去白紗后,模特上身裸露,而下身穿著豹紋短裙。此時,只聽到一片快門聲,而且不斷有人在指揮模特做動作和改變拍攝地點。一名資深攝影師表示,模特進場之前,應有專人陪同,并確定模特兒擺幾個姿勢和拍攝點,并說明相關注意事項。現在這樣一窩蜂地擁上去,還不斷有南轅北轍的指揮,對這種群體式拍攝是不利的。而拍攝地點高低錯落,忘情拍攝的攝影師不時相互埋怨,還有個別在泥地里摔跤。有攝影師不客氣地指出,這不是藝術攝影,只能算攝影活動。
3名模特全部到場后,徐臺虎現場指揮,攝影師分散開拍攝,整個場面才漸漸安定下來,大家也開始神定氣閑地進行拍攝,一直到下午4時左右,攝影師們心滿意足地結束了工作。徐臺虎說,在基地門口就有相關通知,對現場拍攝以及后期使用圖片的各方面注意事項都有明確的規定,現場調度有些雜亂,是因人手不夠。
晚上8時,創作基地在一名保安家的院子里搭建了一個簡易舞臺,進行了夜場創作。
[人物]
徐臺虎 徐臺虎今年58歲,前年從金華鐵路工務段退休。他從1980年就開始接觸攝影,在工務段辦公室做宣傳工作也一直與攝影有關。他曾組織金華鐵路系統的攝影愛好者開設培訓班,并成立金華鐵路工人攝影協會,使他們成為金華攝影界不可忽視的一支攝影力量。
徐臺虎膚色黝黑,頭發很長,戴一付墨鏡,身著鮮艷的攝影服,一眼看去就與眾不同。
圈內人都知道徐臺虎接觸人體攝影算早的。1990年,徐臺虎到福建一家度假村開會,遇見一名二十出頭的年輕領班。他說:“你長得這么漂亮,能否讓我拍張人體照?”領班很大方地答應了。可是這張照片拍了以后,徐臺虎壓在箱底十五六年,到去年才在市攝協的一次沙龍活動中正式亮相,這也是他在2006年基地開設之前惟一的一次人體攝影創作。“不敢拿出來!”徐臺虎說,老婆都沒見過這張照片。當時的社會輿論還不能接受,人體攝影得到承認還是這兩年的事情。現在金華城里也有些影樓開展這一業務,如今他搞專業的人體攝影基地,連家人也不反對了。
徐臺虎投資6萬多元創辦大塢山“人與自然”攝影基地,但基地并沒賺到錢,上周六的這次活動他還虧2100元。但開始試拍以來,攝影界同人的認可讓他覺得高興。招聘模特情況變化也很大。去年,他向社會招人時幾乎沒人報名,今年卻有100多人報名,他從中挑選了部分優秀的人才進行培養。徐臺虎說,這其實是社會的一種進步。
穎星 人體模特穎星是一名電子商務專業的大學畢業生。她做這一行,家人和朋友一半支持一半反對,媽媽至今還不知道,爸爸和弟弟都支持她。
穎星的公司有200多名專業模特,其中人體模特就有五六十名。這一行競爭其實很激烈,她說:“我只有努力才能站得住腳。”而模特職業生涯很短,一般只有三五年。穎星說,像王丹這樣的名模,身價就是她們的10倍以上。而王丹生完孩子后,就當模特經紀人,負責管理工作了,這也許是人體模特的一個出路。
穎星記得第一次做人體模特,就面對100多名攝影師。她說,眼前是黑壓壓的一片,自己哭了好久,都不敢脫衣服。穎星說,做人體模特主要是一種心態,在特定的環境里,你盡量展示自己美好的一面,將自信帶到表演中,自然會得到別人的尊重和首肯。
小趙 小趙是金華人,她是第一次參加人體模特的攝影工作。小趙也是一名大學生,曾做過外貿、網絡公司等多份職業,收入還過得去。小趙在大學里學的是商務英語專業,也想自己做些外貿生意。生性貪玩的她,從小就喜歡表演。這次無意中看到大塢山的模特招聘,便跑過來試試。不知是內心的掙扎還是臨上場前的羞怯,拍攝前與攝影師閑聊時她再三強調,全裸的不做。然而,現場在攝影師們的要求下,她從半裸到全裸表現得相當從容。她出眾的身材和開朗的性格得到攝影師普遍的首肯。下午場結束后,多名外地攝影師向小趙索要聯系方式,想邀請她繼續參與攝影活動。小趙說:“賺到錢后,我想買臺電腦和數碼相機,我就是想自己做外貿生意。”小趙依然有些擔心自己的形象會通過攝影師的作品而讓周邊的親朋好友知道:“要是讓別人知道我做這行,可就玩完了!”
[故事]
過去的大塢山,曾經是一個無路、無電、無水、無經濟來源的“四無”村,一條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盤山而上,村民進出很不方便,生產生活用品全憑肩挑背扛。如今大塢山先后投資300余萬元,架設了高壓電線、拓寬了村機耕路、實施了康莊工程、安裝了自來水、開發農家樂旅游項目……這些變化與本文的主人公徐臺虎都有關聯。
1968年,18歲的徐臺虎和另兩位熱血青年背著鋪蓋從淳安坐船到淡竹鄉碼頭,然后翻山越嶺10多公里路來到三面環山、只有一條山路通向外界的農林村(大塢山鄰村)插隊落戶。艱苦歲月里,鄉親們還經常熱情地將徐臺虎拉到自己家里吃飯,一家家輪流吃過來,徐臺虎成了全村家家戶戶的座上客。徐臺虎當了8年知青,就在農林村和鄉親們一起過了8個春節,濃濃情誼延續到他離開之后,已有30年。
知恩圖報,徐臺虎做到了。此后30多年,他一直關注著這座小山村。為村里修路捐款,為貧困農戶捐款,為全村老人免費拍全家福和個人照,組織金華火車頭藝術分團義務送戲到該村……為了徹底幫助苦難的村民走向富裕,徐臺虎動起了農林村開發旅游的腦筋。2002年,他用了半個月時間,三易其稿,寫了一份4000余字的《關于加快農林村小康建設的報告》。他又花了1000多元錢將農林村的風光照片放大,扛到淳安縣領導面前去游說。如今,農林村旅游開發初見成效,幾個招商項目都已完成。
2005年,大塢山的村委會主任聽說鄰村有個能人為旅游開發出謀劃策,便專程來約請徐臺虎。大塢山與農林村面臨同樣的問題,地處偏僻,環境閉塞,基礎設施落后,也只有獨辟蹊徑,才有活路。徐臺虎應約與村委會主任深談了一次,并先后帶了幾批影友和游客前來游玩。隨著一次次的努力,大塢山也漸漸有了人氣。徐臺虎說他只是起了一個宣傳鼓動的作用。利用自己的專長,發揮攝影的特點來帶動地方經濟的發展,比獲得任何比賽的金獎、銀獎都要好。
徐臺虎說:“‘人與自然’拍攝基地只是我與大塢山合作中一個很小的方面工作,我還想給大塢山,給農林村做更多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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