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山憶缶老
超山憶缶老
超山憶缶老
今年是一代書畫篆刻大師、西泠印社首任社長吳昌碩(1844~1927)先生逝世八十周年,在“千里鶯啼綠映紅”的時節(jié),西泠印社組織社員赴余杭超山拜謁先生之墓,舉行了隆重的紀念儀式。
超山景色清逸,林木蒼翠,特別是每年嫩寒春曉的時節(jié)滿山梅花吐蕊,形成“梅鄉(xiāng)十里香雪海、清芬彌漫溢青山”的奇觀,特別是名剎報慈寺前有一株宋代古梅,花開六瓣,香壓群芳,可稱梅王。余杭超山從而和蘇州鄧尉、杭州孤山并稱江南三大梅塢。吳昌碩一生愛梅、畫梅、詠梅,自稱“梅知己”。隨著年歲的增長,他的戀梅情結更加濃烈,以深情的筆觸寫道:“十年不到香雪海,梅花憶我我憶梅。何時賣棹冒雪去,便向花前傾一杯?!崩先伺c梅花已是梅我合一,難舍難分。因而在其暮年,他曾先后五六次赴超山探梅觀花。1927年,這已是老人生命的最后一年。時值初春,由于上海閘北兵亂,時在余杭塘棲任局長的吳昌碩三子吳東邁將老人接到塘棲暫住。老人聽聞超山梅事熱鬧,不顧自己年邁體弱,欣然偕兒孫赴梅鄉(xiāng)觀賞游覽。在那株枝干遒勁、疏影橫斜的宋梅下,老人駐足佇立,思緒翻瀾,他指著報慈寺側、宋梅亭畔的坡地囑其兒曰:“如此佳地,百年后得埋其間,亦為快事?!崩先说馁碓甘菤w隱梅林,冷香永伴。
而今我們來祭奠先生,盡管早已過了梅花盛期,但先生并不寂寞,那紅艷的山茶花、柔美的杜鵑花、富貴的牡丹花、雅致的芍藥花等依然相伴著先生。在墓地的入口處,有一座古樸方正的石亭,上懸書匾為“宋梅亭”。兩邊的亭柱上鐫刻著吳昌碩先生手書的對聯:“鳴鶴忽來耕,正香雪留春,玉妃舞夜。潛龍何處去?有夢猿掛月,石虎嘯秋?!闭驹谕扔^望,環(huán)山景色盡收眼底。此亭由吳昌碩的好友周夢坡于1922年所建,老人來超山探梅,常小憩于亭中,那幽逸的冷香時常飛進老人的筆端詩中乃至夢里,老人曾無限眷戀地以詩訴情:“生前知己許寒梅”,他認為自己的前生也許就是超山上的一枝梅。
沿著彎曲的小徑前行,只見先生在春陽的映照下氣宇軒昂地臨風依山而立,似在賞梅行吟,似在聞香遐思。盡管這是一尊石雕,但老人的身材并不高大,他一襲布衣長衫,面容平和,然而他所煥發(fā)的藝術創(chuàng)造力及人格魅力,卻超拔偉岸。并不很長的甬道兩邊,對稱地放著10只青石雕出的仿先秦石鼓,這是前幾年墓地重修時所安置的。吳昌碩一生鐘情于石鼓,曾在詩中自言“曾抱十石鼓。”老人以石鼓的氣勢氣韻為原創(chuàng),融入刀筆,終成巨擘。而今將石鼓和老人相守,也可讓老人在鳥語梅香之日或月白風清之夜能賞讀臨寫。登上數十級臺階,便是先生的安眠之地?!鞍布獏遣T先生墓”碑由先生的入室弟子諸樂三所題,兩邊放著鮮花圈。春祭由西泠印社副社長郭仲選先生讀祭詞,爾后是全體社員向他們首任老社長三鞠躬,氣氛肅穆而莊嚴。儀式結束后,我和幾位同仁在先生墓前攝影留念。墓坊兩邊的石柱有聯曰:“其人為金石名家,沉酣到三代鼎彝,兩京碑碣:此地傍玉潛故宅,環(huán)抱有幾重山色,十里梅花?!弊撜呤菂遣T的鄉(xiāng)親、前翰林沈衛(wèi),可謂是知音知遇之言。
紀念活動后,在緊鄰先生墓地的大明堂上舉行了筆會,一時筆花飛舞,翰墨飄香,氤氳中猶見先生當年在大明堂上揮毫作書繪畫,此藝風雅韻猶如堂前古梅,清香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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