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辣椒”之美國巡回展
“重慶辣椒”之美國巡回展
“重慶辣椒”之美國巡回展
策展人:沈揆一 馮斌
參展藝術家:白海 曹靜萍 陳衛閩 馮斌 傅仲超 郭晉 何多苓 何劍 李川 廖念一 李仲 羅發輝 羅中立 龐茂琨 邵長毅 唐允明 韋嘉 忻海洲 楊述 葉永青 張明 張曉剛 鐘飆 周春芽
展出地點:
俄亥俄大學美術館和特利索利尼美術館(2003年9月16日—10月18日)
韋爾斯理大學美術館(2003年11月10日—12月10日)
俄亥俄州立大學美術館(2004年1月10日—2月10日)
火爆的紅辣椒——當代中國畫壇上的四川畫家群
沈揆一
重慶,是一座十分美麗的山城,位于中國西南的四川省,長江的上游。市區即有一千三百多萬人口。在中國提起重慶,人們最先聯想到的可能就是“紅辣椒”。重慶人吃辣椒是有名的。據說很多重慶人沒辣椒吃不下飯。紅紅的辣椒幾乎在每個飯店都可看到。重慶人的脾氣也以火辣聞名。在1960年代重慶成為重工業城市,擔任著戰略大后方的角色,城區的建設卻沒有多少進展。但近年來隨著中國經濟的飛速發展,這座山城完全變了樣,高樓林立,車輛擁擠,成了中國西南最大,最繁華的都市。
四川美術學院座落于重慶市郊的黃桷坪,是中國創建較早的美術院校之一。四川美術學院在中國現當代藝術發展中的幾個重要階段都曾經扮演過重要的角色。五、六十年代四川的社會主義現實主義版畫即馳名全國。以四川美術學院教師為主體創作的大型泥塑“收租院”在文革時期更成為社會主義現實主義藝術創作的典范。但四川藝術家作為一個群體在中國畫壇獨占鰲頭是在1980年代初,十年文革過后,當時為復旦大學學生的盧新華的一篇小說《傷痕》成為文藝作品對十年浩劫的反思和批判的代名詞。在美術界,一批在1978年前后入學的四川美術學院的學生敢于批判文革所造成的災難,敢于針砭現實的弊端,創作了一批具有傷痕特征的繪畫作品,如程叢林的《一九六八年某月某日雪》,高小華的《為什么?》,羅中立、雷虹的《孤兒》,悲劇性地再現了文革時期青年一代為政治斗爭所愚弄的經歷,王川的《再見吧,小路》、何多苓的《我們曾經唱過這首歌》則反映了年輕畫家文革時期作為知識青年下放農村的生活。雖然在繪畫語言的運用上這些作品還沒有顯示多少新的嘗試,但作品的題材內容確是以他們的切身感受和誠摯的情感為基礎的,是對文革時期的偽藝術的深刻批判。十年文革導致人性的踐踏和倫理的喪失,這些四川藝術家們的作品中對人的自身價值的肯定和人道主義的弘揚在當時具有很強的時代性。八十年代初,羅中立的《父親》、何多苓的《春風已經蘇醒》,和周春芽等的西藏題材繪畫作為鄉土繪畫的代表,徹底唾棄了文革時期的“高、大、全”形象和粉飾現實的創作方法,真實地表現了現實生活的艱辛和苦難。四川畫家群作為區域性繪畫出現,在當時吸引了整個中國畫壇的注意力。應該說,把四川畫家群在中國畫壇上的成名度推向極至的是羅中立和他的代表作《父親》,他們在中國畫壇的中心地位持續至1984年。
八十年代中期,隨著中國對外部世界的開放,以西方現代藝術為依托的新潮美術運動的興起使得中國藝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在短短的幾年中,中國的藝術家們將印象主義之后的西方現代藝術走了一遍。風起云涌的現代美術運動席卷了整個中國,中國畫壇失去了以往的中心。但是四川的藝術家并未在此次運動中缺席,羅中立、何多苓、周春芽、張曉剛、葉永青等都繼續著各自的探索。
八十年代的現代主義美術運動在1989年的政治風波后經歷了一個短暫的沉默期。1993年后,隨著經濟領域開放政策的實施,中國的經濟和社會開始了一個急劇的發展和轉變時期,中國和外部世界的交流空前地增加了。藝術的發展更側重于藝術家個性話語的充分展開。許多四川畫家都在這一時期赴歐美進修留學。八十年代即已成熟的畫家們展現出新的表現方式和理念:羅中立九十年代的作品“返樸歸真”,何多苓繪畫中對“東方精神”的強調,周春芽對新表現主義和中國傳統繪畫的反思,張曉剛在加以粉飾失去個性的歷史舊照片中尋找對人性和生命的理悟,葉永青的抽象線條中理性和無序交織。其他一些畫家,如陳衛閔吸收民間繪畫的因素表現農村在新經濟發展面前的恍惚,楊述則浸淫于純粹的抽象圖示之中。
更為年輕的一代的四川畫家也在這一時期嶄露頭角。相比起同一時期以北京地區畫家為主的新學院主義繪畫、玩世現實主義和政治波普繪畫,這些年輕畫家們的作品在很大程度上承繼了早年四川藝術群體中業已形成的重于理性思考的傾向,少了一些嬉皮和調侃,但又都表現了這一代人面對驟變的現實所產生的迷茫和質疑。龐茂琨畫中虛幻模糊的形象總是留于人們捉摸不定、恍惚迷離的感覺。忻海洲的那些表情肅穆的人的臉上那充滿好奇和質疑的眼光似乎極力尋找永遠無法得到的東西。郭晉的畫多取材于兒童,在夢幻般的畫面組合中表現出對現實的一種失落和迷茫的態度。鐘飆的作品則具有明顯的超現實主義傾向,他畫中的形象是人們常見或熟識的,無論是古代漢俑或是當代明星、都市建筑或廣告路牌,這些形象組合成一種夢幻般的荒誕場景,或許是畫家對經濟急速發展中社會失序的質疑。羅發輝的晦澀的玫瑰充滿著性的暗示。曹靜萍畫面中色彩斑斕的昆蟲卻隱喻著生命的脆弱和生活的無奈。
四川畫家群中的中國畫家們也同樣面對著現代社會的主題,但他們有著更多一重的責任去面對有千年歷史的中國畫傳統規范與媒材,和傳統與現代性的課題。唐允明的山水畫保留了中國宋元時期山水的崇高性,但在筆法和構圖上賦于現代感。傅仲超則強調畫面肌理和平面裝飾感的表現。馮斌,也是這次展覽的共同策劃人,則從材料、技法、和圖式著手進行全新的嘗試。他的西藏系列突破了單純的異域情調,用動與靜、虛與實的對比,隱喻瞬時與永恒的關系,探討傳統文化和宗教的歷史。更年輕的白海和何劍則以輕松、調侃的方式來表現他們這一代對當今社會生活和藝術的看法。中國畫已不再是人們以往在博物館中得到的印象了。什么是當今的中國畫可能可以在這幾位畫家的作品中窺得一斑。
素有版畫傳統的四川,五十至七十年代曾是社會主義現實主義版畫的重鎮。近年來四川美術學院的版畫家在這一媒材的運用上也有新的嘗試和突破。邵常毅、李仲、李川、廖念一、張明和韋嘉的作品,無論從題材、圖式、材料和技法的運用上都給人耳目一新的現代感。
中國的經濟近年來以驚人的速度發展,民眾的生活方式也完全改觀,數碼科技的進展使得人們信息傳遞的方式完全改變。中國的移動電話擁有量居世界前列,上網的人數居世界第二。文化上的交流也日益頻繁,官方的博物館、美術館和私營的畫廊中每年舉辦數以百計不同形式、不同層次的展覽,也出版大量關于當代藝術的書籍、雜志。九十年代中期以來中國的當代藝術已經成為國際展覽的常客。對外部世界的關心促使中國藝術家,包括許多我們這次展覽的參與者,經常參加各種國際學術交流項目,在海外舉辦展覽、進修、講學。當然,在這種交流過程中中國藝術家們也面臨著許多他們必須面對的問題,例如如何在中國建立起適應新形勢的藝術機制,如何面對國際交流中的權利話語等問題。
相比之下,外部世界對現代中國的生活和藝術還是知之甚少,自然許多誤會也就容易產生。更多的交流可能是促進相互了解的最佳方式。美術院校之間的交流可能會是最直接有效的,因為我們都擔負著教學的責任,直接影響著數以百計、千計的學生,以及他們將來的學生。這個展覽正是由于這個原因促成的。當我和馮斌籌劃這個展覽時,從他那兒得知四川美術學院數年前曾和德國卡塞爾美術學院舉辦過名為“重慶辣椒”的展覽。一聽到這個展覽的名字我腦中立即出現了“火爆”二字。聯想到在重慶和成都看到這些畫家的作品和與他們的交談,我覺得這正適用于描述四川藝術家的現狀。作為一個區域性群體,他們近年的創作活動,隨著西南地區大型美術館的建立,以及成都雙年展等大型美術活動的開展,又引起了人們的極大關注。雖然這次展覽局限于平面的作品,但這些已經成功或即將成為明日之星的藝術家們在其中展示了豐富的個性和多樣的風格,反映了當代中國藝術創作中對思維方式和技法的各種關注,使我們了解他們是如何使用當代的語言闡釋他們對傳統和現實的發現和理解。我相信他們的藝術創作會永遠象重慶的紅辣椒那樣火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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